第30章 圣誕快樂
- 重生就要浪一浪
- 一柳成蔭
- 3262字
- 2018-08-01 19:43:11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田杰強吻,馮昭昭的心中又急又氣,恨不得自己立刻變身為奧特曼,一拳頭過去把田杰打得連他爸都認不出來!
“走開!走開!你放手!不要碰我!”馮昭昭此時也顧不得什么臉面和影響,不顧一切地大喊大叫起來,期望能有人聽見后過來幫幫她。
只可惜,眼前的情形應了那句老話: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就在馮昭昭絕望地準備一口咬上田杰脖子的時候,突然,她手上的桎梏猛地被松開,田杰人也被摔倒了對面的墻壁上。
“c!”田杰踉蹌了兩步,腦袋都要被剛才那一下給砸出腦震蕩來了。他勉強地支撐住身體,這才看清擋在馮昭昭面前的男人,正是他的好朋友周鐵衣。
周鐵衣鐵青著臉,嘴唇抿得緊緊的,滿眼地不贊同和譴責:“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品了?你沒聽到昭昭說她不愿意嗎?”
周鐵衣和田杰認識很多年了,在他的印象中,田杰一直是個風流而不下流的多情男人,他的私生活雖然亂七八糟,可是與田杰交往的女孩子都是心甘情愿,歡天喜地地撲上來的,這還是周鐵衣第一次見田杰竟然罔顧對方的意愿,想要來個霸王硬上弓!
田杰先是被周鐵衣摔了一下,后來周鐵衣這兩句疾聲厲色的訓斥,又仿佛當頭棒喝,瞬間就讓他的酒意去了大半。
他的目光越過一臉嚴肅的周鐵衣,投向漠然站在周鐵衣身后的馮昭昭。
馮昭昭也正在看著自己。
她的眉頭微蹙,眼神冷冷的,右手正揉著左手手腕處,應該是被自己弄疼了吧?
田杰有點痛恨自己的視力太好,他眼尖地發現馮昭昭的手腕處,有一圈令人觸目驚心的紅痕,這紅痕與馮昭昭的瓷白的肌膚形成駭人的對比,也令得旁人見了便忍不住要心疼她。
田杰喪氣地耙了一下頭發,眼中的迷亂和色欲頓消,只剩下滿眼的懊悔:“昭昭,我剛才混蛋了,對不起……我只是喝多了,剛才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傷到了沒有?”
言辭懇切,仿若剛才野獸一般的人是馮昭昭產生的幻覺似的。
而馮昭昭的心情并沒有她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冷靜。
兩輩子加在一起,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她永遠都忘不了剛才的那種無助、恐懼的感覺。
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之下,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這讓馮昭昭無端端地對生存,對未來,生出一種恐慌之感。
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感,甚至都和田杰無關。
馮昭昭只知道,她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她只想回到一個安全的所在,鎖上門窗,用被子將自己團團圍住,連腳趾都不能露在空氣中。
所以,她并沒有搭理田杰,她只是低低地對剛剛救了她的周鐵衣,說了一聲“謝謝你”,而后,便急促地離開了走廊,往樓上出口處跑去。
高跟鞋奔跑時發出一連串慌亂的響聲,這響聲敲在周鐵衣的心上,令他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
田杰愣愣地呆在原地,好半響,才挫敗地一拳打在墻壁上。
手上傳來的絲絲痛感,不斷地提醒他,今晚,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其實,他真的挺喜歡馮昭昭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鬼迷心竅地想要強吻馮昭昭。
如果說,他是因為馮昭昭太迷人的緣故而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很無恥……
“昭昭!”
馮昭昭在門口追上了馮昭昭,他微微擋住馮昭昭,將手中拿著的白色羽絨服遞給她,道:“我送你回家。”
語氣微喘,看樣子是一路跑過來的。真難得,他還記得回去包廂里幫自己拿衣服。
馮昭昭接過來,小聲說:“謝謝。”
看到馮昭昭沒有拒絕自己,周鐵衣的心不知怎的,忽然松了一口氣。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開車。”
“嗯。”
走了兩步,周鐵衣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你就在這里等我,不要亂跑,好嗎?”
馮昭昭就又點點頭。她將羽絨服穿好,帽子也罩在頭上,頭壓得低低的,這樣就不容易被其他人發現她的身份了。
很快,周鐵衣便將車開到門口,馮昭昭推開門走到副駕駛門前,在周鐵衣下車之前自己打開了車門,輕輕地坐了上去。
依舊是兩個人的車廂,只是,此時車內的氣氛,比之較早時候,差別就像盛夏與嚴冬一般。
周鐵衣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不善言辭的人。
馮昭昭一言不發,把自己裹在羽絨服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鐵衣一時也想不到該說些什么來打破沉默。
一路無言。
等到了馮昭昭家時,馮昭昭終于開口:“謝謝你。”
由于長時間沒有說話,她的聲音略微有一絲沙啞。
“應該的,你太客氣了。我送你上樓吧。”周鐵衣說。
“不用了。”這次,馮昭昭拒絕了他。
馮昭昭打開車門,和周鐵衣道別之后,攏著帽子在寒風中朝著樓宇門口走去。
此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夜涼如冰,黑暗中只有夜風的聲音在耳邊刮過,馮昭昭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已經被風帶走了一半,冷得她陣陣發抖。
奇怪,明明自己穿著今冬新買的羽絨服,厚厚的白鴨絨,抗零下十幾度的低溫都沒問題,怎么還會覺得冷呢?
“昭昭,等一下!”身后傳來周鐵衣清澈的聲音。
馮昭昭很不想搭理他,她現在很冷,特別冷,極其的冷,她只想趕快回到家里,把家里所有的保溫設備都打開,然后鉆進被窩里,一輩子都不要出來了。
可是,她不能。周鐵衣幫了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裝作沒聽到。
“還有其他事情嗎?”馮昭昭有些不情愿地站住,轉身問周鐵衣。
周鐵衣的手中拿著車鑰匙,三兩步走上前,與馮昭昭并行而立:“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都是徒勞的……”
他頓了一下,而后真誠地開口:“我替田杰向你道歉,他平常其實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他這樣做不對,也知道你今晚受了很大的驚嚇。我保證他下次絕對不會這樣做,也絕對不會再冒犯你……”
“所以,能不能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張揚出去?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故意替他開脫,只是……你和他都是公眾人物,這件事傳開了對你們兩個都不好,你懂嗎?”
寒風凜冽,周鐵衣一如既往好聽的聲音顯得忽遠忽近,馮昭昭霎時有些分辨不清,到底是風聲,還是周鐵衣的話更讓她寒心。
說來說去,還是怕她會亂說話,破壞田杰的光輝形象。
周鐵衣果然是國民好哥們兒。
前有邊江雪,后有田杰,馮昭昭再沒有比此刻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弱小程度。
邊江雪囂張地用錢買斷她的事業,田杰則肆無忌憚地對她為所欲為,還不是因為她無權無勢,名氣不夠大嗎?
別說她今天只是險被田杰索吻,恐怕即使她真的被田杰侵犯的話,外界也會認為是她主動勾搭的田杰。
馮昭昭的心情,就像這冬夜一樣,涼透了。
她一句話都懶得再說,點點頭,轉身離開。
周鐵衣臉上的神情復雜難辨。
今晚的事情,確實是田杰理虧,如果馮昭昭真的想要鬧大的話,她和田杰的名聲肯定都會受到影響。
周鐵衣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點一下馮昭昭,免得她在憤怒下會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來。
當然,以他進來對馮昭昭的了解,他覺得馮昭昭不像是個沖動的女孩。可是,她到底是個女孩子,而今晚田杰的所作所為,足以令任何一個冷靜的女孩子憤怒到失去理智。
周鐵衣嘆了一口氣。希望她可以想開吧。
身在演藝圈,別說女孩子,連男人有時候都會遇到身不由己的情況。
雖然無奈,可也是現實。
馮昭昭一夜無眠。
第二天,她發現自己感冒了。鼻塞,頭痛,嗓子腫了,好像還有點發燒。
本來今天劇組放了一天假,可是張媽媽早就幫馮昭昭安排了工作。
劇組大部分時間都在本城拍攝,所以張媽媽很會見縫插針,基本上只要逮著馮昭昭有空閑或者沒戲份的時候,就會帶著她去上工。
今天的工作是給某家雜志拍一組硬照。
馮昭昭勉強打起精神,忍著渾身的酸痛,洗了一個熱水澡,又從衣柜里找出一件比昨天還厚的鵝黃色羽絨服,將自己裹成哪一個球后,才無精打采地走下樓。
今冬的時尚界,保暖風流行,很多明星街拍照都穿得嚴嚴實實,馮昭昭的這一身打扮剛好符合時下的流行,就算被人偷拍到也不會丟人。
走出樓門,馮昭昭這才發現,外面正在下雪。
雪似乎已經下了有一段時間了,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像是椰奶面包上覆蓋的糖霜,寒風一吹,便打著旋兒聚到了路旁,照著這種速度,恐怕下個兩天兩夜也堆不起來一個雪人。
“昭昭!這里!”張媽媽透過車窗對馮昭昭擺手。
作為張媽媽手中最賺錢,最紅的女藝人,馮昭昭每次出行公司都會配車。不過,她打算忙完這段時間之后,先去考個駕照,不能自己開車的感覺實在糟糕透了。
“張哥。”馮昭昭沙啞著嗓子,跟張媽媽打了聲招呼。
張媽媽立刻關心地問道:“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馮昭昭剛想回答,突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第一個噴嚏打出來之后,接下來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馮昭昭足足打了五個噴嚏才停下來。
她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兩眼淚汪汪地抬頭看向周鐵衣:“張哥,我能請假嗎?”
真的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