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平復了一下心情,蘇烈沖著高漸離他們笑了笑。
“今日蘇某的丑事,讓幾位見笑了。”
“蘇將軍今日能回心轉意,便不是丑事而是天大的幸事。”
阿軻也道:“你這里盡是些盾牌,看得我都煩了。若是能找幾個好鐵匠,隨便打些刀槍劍戟,不比這強多了?”
“姑娘此話言之有理。”
他從碎木板堆中站起來,也不嫌疼,就用滿是木渣滓的雙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還請諸位隨我到下面的院落里商定討伐魔種之事宜。”
他領著高漸離一行人下了木樓,才發現花木蘭早就在下面等候。
她站在那里,目光掃過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蘇烈。
“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可別誤會,姐可不是要故意激你。
只是想讓你找幾個會打兵器的鐵匠,給我這把斷劍修修罷了。”
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僵硬,雖然說剛才是在激他,但實際上蘇烈的反應還是讓她有些生氣。
“跟我來。”
她走到桌邊展開了一張圖紙:
“我們商定一下,該如何討伐魔種,來看,這里是西域,這個點是我們所在地,那是大唐……………總的來說,現在防守器具充足,而兵器不足,我認為現在應該準備好兵器盔甲,統軍備戰,再行進攻。”
等高漸離卻認為,就算是有盔甲兵器,討伐魔種一事依然難如登天:“我們勢單力薄,而魔種人多勢眾,該要如何進攻才能取勝?”
“這有何難?”蘇烈笑了笑。
“我們不求取勝,只求在魔種們的后方作他們的后顧之憂,讓其不敢放開手腳全力進攻大唐就好了。”
“如果魔種們集中兵力,要先將我們覆滅,又該當如何?”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將軍,花木蘭的問題實在是一針見血。
蘇烈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而又肅穆。
“真到了那一天,為了這天下時局,我等的存在,能為大唐爭取時間,便是做了棄子又有何妨!”
聽了這話,高漸離也不好再說其他了。
只有花木蘭哈哈大笑,“這才像個大丈夫!”
眼見暫時沒什么事談,高漸離低頭尋思了一下,又問道:“不知這附近可否有些木料蠶絲?我想要重鑄一把琴。”
一把琴對他來說十分重要,沒有了琴,他的戰斗力會縮水很大一部分。
“木材我這里倒是多得很,至于蠶絲,嗯………應該還有一些,只不過壓在了倉庫底下不太好找。”
又談了一些對抗魔種的事項,等取來了木材和蠶絲,天色也不早了。
光線不是很充足,高漸離就只能簡單修改木材的樣子,而不能去做其他細致的工作了。
鬼谷子趴在一面盾牌上睡得正香,他這幾天透支法力,可把自己累壞了。
只有阿軻閑著沒事兒,就組織了一大批寨子里的民兵和獵戶,教他們擊劍。
在這里的人們大多都當了一輩子的農民,哪里會學習什么擊劍。
直到太陽落山,他們的劍術還是蹩腳,好像斷了腿還在蹦噠的螞蚱一般。
蘇烈和花木蘭則一直在討論戰事,不知怎么的,談著談著就動起了手。
打得叫一個昏天暗地,雞飛狗跳。
這停了手,兩人相視一看,個個鼻青臉腫,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只有丟了一條胳膊的大胡子坐在鐵匠爐邊,飛揚的火星映紅了他的胡須,僅剩的一條手臂讓他很不適應,他此刻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漸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胡子抖了抖,回報以一個微笑。
這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高漸離就開始倒騰他的新琴,總算是在傍晚前造好了它。
調試完畢,并沒有發現什么差錯之后,才把它放進了琴囊里。
背著新琴朝著院落一路走來,連腳步都有些輕飄飄的。
院子門口的空地少,阿軻正教民夫們擊劍,見他經過便攔住了他,讓那些民夫先行休息。
“漸離哥哥,你還記不記得姜前輩給我們那張地圖?”
地圖?聽她這么一說,高漸離倒真是想了起來。
“你是說那張標注著起源之地的地圖嗎?”
阿軻回答道:“沒錯,姜前輩說過,當世界上發生災難時,只有那里的人能夠破解。”
“也好,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拜別兩位將軍,動身去起源之地。”
“那我我再教他們幾招就去收拾行李。”
回過身接著去教那些民夫練劍,看來她的訓練著實有些成效,比起昨天來說,今天民夫們的架勢可以說得上有模有樣了。
鐵匠鋪里的爐火一直沒有停息,已經有不少新的兵器被打制出來。
高漸離經過那里,發現大胡子已經找到了新的生計,他正一只手拿著錘子,正在幫那些鐵匠打鐵。他力氣不小,就算只有一只手打鐵打也能的又快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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