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端倪
- 闕辰辭
- 赫連檎
- 2605字
- 2020-01-22 23:07:40
沈修陽后退了兩步,辯解道:“我真的只是想幫她,沒別的意思。”
“那你告訴我,你是從何處進來的?”司空禮還要盡快把司空燼帶回去,不能跟他在這里耗時間,只能試試看能不能從他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東西。
“我……我是從一個結界里進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就是進來瞅瞅,沒別的意思,我……”
“咳……疼……疼……”司空燼剛剛才舒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連連痛苦地呻吟。
“燼兒,你怎么樣?哪里疼?我現在就帶你回宮。”司空禮緊張道。
“你也跟我走!”司空禮對沈修陽冷冷地說。都是這莫名其妙的家伙!這樣不知來路哦的人斷然不能放任他在這里游蕩。
“不,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我,我要回去。”沈修陽略顯緊張,轉過頭就向林子深處跑去。
“你!你給我站住!”司空禮抱著司空燼沒法去追,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消失在林子深處。
他不敢耽誤,抱起司空燼就要離開,突然被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吸引,他抱好司空燼,蹲了下來,騰出一只手撿了起來,那是一塊鏤空蛇鱗銀片,大約是剛剛從他身上掉下來的。司空禮看了看上面的花紋,覺得有些眼熟,便收了起來,抱好司空燼,向赤山宮奔去。
在殿內等待的赤山王很是擔心,雖然派了司空禮,但心里還是不放心。正是等著,聽見外面有人喊:“禮哥回來啦?”他兩三步出得門來,就看見司空禮略有氣喘上來稟道:“燼兒受傷了,我已經送回曉行宮……”
話沒說完,赤山王已經撇下他,如風般向曉行宮奔去,無法,司空禮也只得跟了上去。
“不是讓你要一定護著燼兒嗎?是怎么回事?”赤山王的話隱隱染上了怒意。
“是屬下的錯,屬下沒有保護好燼兒。”司空禮自責地說。
“哎,罷了。只是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在那片林子里失了手?旁人我倒不奇怪,可這是你。”
“屬下確實遇到了奇怪的事。”
“哦?”
“屬下,遇到了一個外人,他自稱叫沈修陽,我看他胡言亂語,遮遮掩掩的,還想對燼兒妹妹動手動腳的。”
赤山王突然停住了腳步,跟在后邊同樣腳步匆匆的司空禮差點撞在了赤山王后背上。
司空禮突然覺得空氣逐漸在凝固,周遭越來越涼。下一秒,他就聽見赤山王猶如地獄森羅般的聲音響起:“他-是-從-哪-來-的?”
“他,他說他叫沈修陽,不知來歷。”司空禮有點發抖。
“不知來歷?為何沒有帶來?”赤山王的話涼嗖嗖都扎在司空禮后背上。
“不,不知所蹤。”司空禮一哆嗦。
“嗯?不知所蹤?為何不知所蹤?不明身份的人偷偷潛入我赤山,欲行不軌,不知所圖,居然還讓他跑了?”
“尊上,我擔心燼兒傷勢,故沒有來得及去追,屬下愿將功抵過,帶領師弟們去搜。”
半晌平靜后,赤山王開口:“罷了,你就不必去了,萬一他是沖著燼兒去的,反而中了他的調虎離山,從現在開始,你守在燼兒身邊,半步也不許離開。后山的事,我交給扶睛和歸耳。為萬全,需得處處留心了,絕不可再讓一些形跡可疑的人出現在赤山。”
司空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從懷里掏出一塊銀片:“另外,這是屬下從那人離開的地方撿的,應是他身上掉下來的,屬下覺得有些眼熟,就帶了回來。”
“哦?”說著,赤山王便拿了過去細細端詳。
“蛇鱗甲,這是,盛家的東西,盛家最擅長制造這種精細的東西,他們做出來的暗箭機關,弓弩箭鏃,都是極為上乘的東西,甚至是釵镮首飾,他們也能做成極為精妙的暗器。可據我所知,這盛家是血刃宗的人,血刃早已滅門,可他們如今平白無故出現在這里……此事絕不是偶然,看來是有人已經蠢蠢欲動了。至于這個沈修陽……”
“那此人是盛家的人?”
“倒也不好說,或許是故意遺留,混淆我們的試聽的。此人能無聲無息進得我赤山,那必定大有來頭,絕不能放松警惕。盛家,血刃,恰好燼兒又在我這里,這一切有點太過巧合,我怕若是和燼兒有關就糟了。此事絕不能放任下去,你安排下去,盡快查找盛家的線索,我倒要看看,誰敢來這里找死!”赤山王將銀片捏成了粉末。
“是,我這就去查。”
“哦,還有,后山的林子加強巡邏。等燼兒好了再去練吧。”
“是。”
說罷,赤山王就進了曉行宮,扶晴迎了上來,說到:“燼姑娘肩膀受傷極重,森森白骨都出來了,剛剛屬下已經試過治療,可被燼姑娘的身體排斥了。”
赤山王聽此大驚,怎會如此,兩人急急就進了內室。只見洙月若有所思地盯著床榻上的司空燼,兩人一看,均是看呆了眼。
司空燼手上的珠串隱隱發亮,那顆被染黑的珠子從司空燼手上吸走了許多氤氤氳氳的星力,眾人正吃驚中,那黑珠子突然不動了,發出了一道極耀眼的光后,居然碎了。
眾人忙上去查看司空燼,發現她肩膀的傷果然好了,只是人還沒醒,三人長舒一口氣,便看那碎裂的珠子。
那顆珠子碎得四分五裂,已經無法再修補,赤山王走進捻起了一些碎片,發現這珠子居然已經全無星力,可剛剛又是怎么回事?還是先好生收起來。這原本是血刃的東西,以自己現在掌握的資料,猜都猜不出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何緣由,燼兒不是沒有星力嗎?剛剛被珠子吸收的星力,又是從何而來呢?想至此,赤山王急忙讓扶晴用星力探燼兒的靈基。
扶晴細細探知一番,那眉頭一會攢成一團,一會又舒展開來,赤山王和司空禮的心就跟著扶晴的眉頭一會緊一會送。過了好一會,扶晴長舒一口氣,說到:“這下可是清楚了。”
剩下兩人俱是急道:“如何?”
扶晴竟然笑道:“是好事。先前我探燼姑娘的靈基,發現燼姑娘的身體五脈不通,竟像是個久病久拖的虛弱身子,可看姑娘又不像。如今才算是清楚了。”扶晴一看兩人都盯著自己,便接著說:“我剛才探姑娘的靈基,發現姑娘的身體又通透明朗了起來,剛又見的那一幕,我猜,定時有人給姑娘下了毒。只是那珠子剛好沾了姑娘的傷口的血,將那身體中的毒都吸了去。不知你們怎么看……”
“毒?哪里來的毒?”赤山王沒想到居然有人給燼兒下毒,不禁有些怒火中燒。
“這……”司空禮也也想不到是誰給司空燼下毒。
“可知道這是什么毒?”
“是一種慢性毒藥,叫如夢香,到時候會讓姑娘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后在夢中死去。這樣的毒藥,尋常人家可得不到。”扶晴撇撇嘴,醫者仁心,最是不屑這樣的手段。
“尋常人家難得……慢性毒……那就是燼兒在司空府的時候便中此毒招了,這么看,只有一個人。”赤山王捏緊了拳頭。
剩下兩人一對視,也是明白了。司空蕭!
除了他,不會再有人有機會,幸好如今發現了,也意外將燼兒身體的毒去除干凈了。
“這仇,我記下了。必定要讓他受些苦楚!”赤山王怒道。剩下兩人也是十分痛恨,這仇就這么結下了。
“只是這珠子……是怎么回事?”司空禮看著那堆碎片說道。
三人思索半天,也沒個所以然,便都放棄了。
只是他們不知,那逃走的沈修陽,如今早沒了那慌慌張張的樣子,此時正一臉陰鷙地站在那血刃宗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