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鈴想,曉楠瞇著眼睛摸向聲源,摸到一個障礙物,左右摸摸,什么鬼?
睜眼,眨眼,小平子?
陸東平!
曉楠一個激靈,立時起身,看著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還有被中熟悉的人……天吶!
曉楠悄悄掀被子走人。
手被突然抓住,“同桌?”
“呵呵,你醒了?”曉楠轉頭,而后看到對方帶笑的眼睛,什么都懂了。
早醒著呢。
沉默了兩秒鐘,受不了空氣中的尷尬,曉楠胡亂開口,說了心里話,“吸二手煙的往往比吸煙者更容易得癌癥,同理,看到身邊的人很醉往往比喝醉的人更容易神志不清醒。所以,那個,能不能,能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同桌的意思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陸東平側躺著笑看曉楠。
“……”她說了什么鬼。
“同桌,我昨天喝醉了,你昨天也醉了嗎?”陸東平起床,很自然地穿鞋去陽臺收換洗衣服。
“嗯。”曉楠小聲應著,抬頭卻發(fā)現(xiàn)對方完全不在意回答。
曉楠眼神無意識地追隨著東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腦子里還剩下些什么。
陸東平離開,又回來,手里多了一套衣服,“這是我姐留在這里的衣服,洗了。你先換著穿。同桌?”
“嗯?”
陸東平看了一眼曉楠,小羊羔似的,原本的話也不說了,“能做早餐嗎?”
曉楠本能性的點頭,拿著衣物。起床去陸東平指的方向。
她,很需要清醒。
洗完澡后,曉楠恢復一點理智:沒發(fā)生關系不是嗎?現(xiàn)在社會女方在男方家里過夜多正常啊。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出去看了時間,7點半,和自己平常起來差不多,去事務所的時間也相似,不急。
認真的打量了一眼房間的裝飾,黑白灰的顏色,現(xiàn)代的風格。出房間,正好撞見東子……的胸膛。
目光掃過,很寬敞的樣子,皮膚也很好,和手臂上的白偏古銅色明顯不一樣。抬頭看了一眼東子,側身避讓。
兩人相近,身高差出來了。
居然比自己高了半個頭!曉楠心想,初中時明明和自己差不多高的。
沒有了視覺主體,曉楠又開始環(huán)顧四周景色,一樣的風格,大廳很寬敞,靠近陽臺那里好像還是個家庭式影院。廚房是半開放式的,連接著餐廳。
曉楠走近廚房,笑了。
廚房用具倒是很齊全,連刀的款式都很豐富。桌案上就是一個明晃晃的豆?jié){機,也就這一塊看著還干凈,那一邊,手一擦,淡淡的灰。
賭5毛,絕對是他媽設置的!
看見東子過來,曉楠笑著調侃,“你家很新啊。”
“你樂意,當新房也沒問題。”東子笑嘻嘻的打開冰箱。
曉楠不說話,視線跟著看向冰箱里面。滿滿當當?shù)娜蔷破匪偈场?
哼,就知道。
“同桌,吃什么?三鮮餃子?”
沒好氣的奪過餃子扔回去,自己看了一眼冰箱,沒主食沒菜,連個雞蛋都沒有。
白了一眼東子,開口吩咐,“豆子呢?買了豆?jié){機不買黃豆的嗎?”
東子想想,打開上面的柜子,“我記得我媽買過。在這兒,還有面條。”
曉楠湊眼看去,果然有。雞蛋面,龍須面,排骨湯面,居然還有口味可以選擇。
打開旁邊的柜子,油,醬油,糖,鹽,雞精味精還有豆豉。
“還是你媽精明。”
洗黃豆加水開機,不管了。去刷牙洗臉,在廚房打開柜子每個看看,感覺豆?jié){還有一半的時間才開始。
炸水餃,煮面,炒豆渣,再配上一杯豆?jié){,很圓滿。
曉楠往豆?jié){機里倒兩勺糖,又往自己碗里倒一勺。喝一口。
很完美,很完美,開心的一天從早餐開始。
突然伸出一只手,杯子沒了。
瞥著東子,不說話。
東子很淡然的倒了豆?jié){,另外用碗給自己倒一點嘗嘗,感覺合適,順手給曉楠碗里倒,遞過去。
曉楠垂眉,沒說話。
早餐吃得很安靜。或者說,是東子單方面教育曉楠,糖類飲食的適量問題。而曉楠很安靜。
吃完面,曉楠離桌。
“豆?jié){喝了。”很隨意的語氣,卻是命令。
What?
曉楠看著旁邊的東子,他就淡然的低頭喝著自己豆?jié){,好像他根本就沒有說話。
曉楠還在那個位置站著,沉默半餉,抬腳離開。
“喝了。”
又來。
曉楠轉身。撇撇嘴。回言,“不想喝。”
“我不想老了還照顧一個糖尿病人。”
“又不要你養(yǎng)?”說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么,內心有股水流經過,麻麻地。視線往對面掃去,卻撞上對面的視線,很快避開。曉楠接過碗,埋頭喝著。
沒味道。
再喝,味道有了。
細品,很醇厚,滿滿的黃豆氣息,還有蒸騰的熱氣。
為了濃郁的口味,她向來加的水都很少。平時糖加的多,倒感覺不到,現(xiàn)在,豆?jié){的醇厚倒是出來了。
也不算完全沒味道。
重重的放下碗表達不滿,抬眼,對面依舊是一張笑嘻嘻的臉。
笑個屁啊。
東子送曉楠上班,走前,東子說一句,“中午出來吃飯”。
“哦。”曉楠低著頭隨意對付著。
送走東子,轉身卻發(fā)現(xiàn)門那邊有人盯著。無奈搖頭,卻瞥到旁邊的窗戶也有幾雙亮晶晶的眼睛。退幾步往上看,玻璃前也有一個人影。
我操。曉楠暗罵。
低著頭進門,迎面一句,“夜夜笙歌啊。”
拐角,當面一句,“什么時候大喜?”
后面追一句,“請我!請我!我給你當司儀!不要錢!”
拿包擋臉,往自己位置上走去。
樓上當當當,跳出一人,叫一句,“嫂子,我要當干爹!”
曉楠一個趔趄,轉身,怒瞪,大叫一聲,“干你妹啊!”
阿才君被下了面子,不高興,又不敢說什么,嘟囔一句,“我問東子去”又當當當?shù)纳蠘侨チ恕?
曉楠環(huán)顧四周,都眼神避讓著,臉上掛著“懂得懂得”的猥瑣笑容。
恰一人沖進門,眼神一掃,找到曉楠,吼一句,“我要當司儀!”
曉楠冷眼看著進門的劉筑信,涼涼說,“可以啊,給錢。也就意思意思,給個5000吧。”
劉筑信才反應過來關曉楠的情緒不對,拉過旁邊的人問怎么了。
“惱羞成怒了唄,說到底還是女人。害羞。”劉律師說話完全沒有避諱,聲音小卻能讓曉楠聽到。
曉楠一個白眼翻過去,不說話了。自己坐下看文件,開始一天的工作。
靜不下心。
曉楠抓著頭,那日落水后的害怕又涌上來。
水中,曉楠被水物抓著了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