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說完便去干活了,省略的話中,不難聽出隱意。
花顏怒火騰升,拍桌呵斥:“豈有此理!那阿永也默許了不成?”
阿嬋聞聲,哭哭啼啼回說:“阿永向來聽他阿爹的,就算有心也怕是無法阻止。”
“呸!我看就是窩囊!”花顏狠聲,言辭止了止她。到底是阿嬋心尖兒上的人,怕是聽了多有不快。
花顏領會言辭的意思,又問道:“那阿嬋姑娘可有報官?”
阿嬋與老婦人對視一眼,萬般無奈,“公子可知官官相護?阿永阿爹權大勢大,都快只手遮天了!”
是了,她們娘倆不過是庶民,怎么斗得過平州州縣。“阿嬋莫怕,有我在,我給你做主!”
此言一出,阿嬋與老婦人情緒越發激動,阿嬋也不顧男女之防,握緊花顏的手,“公子不可!公子救下小女之命,已是大恩!豈能再拖累公子!更何況……更何況阿永阿爹已為阿永攀上了上京高親……更是!更是無可奈何了!”
“上京?上京何親?”
阿嬋掩面,“上京禮部侍郎之幺妹,閨名顏。”
花顏突覺窒息,就連言辭的臉色也變了變。花顏只覺著此事蹊蹺,甚至有些可笑,想來定是阿永阿爹騙阿嬋的,不然她被定了親,她本人豈會不知道。
花顏神色漸緩,言辭卻更重。如此準確的說出上京侍郎幺妹之名……
花顏正欲告訴阿嬋此事為假,言辭先她一步問道:“何事定親?”
“應是月余前。”
月余前,發生了什么?好似一切都很正常。
言辭又問:“平州位于上京以南,阿永阿爹是如何結識禮部侍郎的呢?”
花顏也回過味來,莫不是這與大哥的貪污之事有關?若真是如此,借阿嬋一事,扳倒阿永阿爹也好。若有一人倒下,必牽連諸多人物,線索越多,也就越好辦。
阿嬋輕聲回答:“阿永阿爹在上京有一套宅子,輪休時就回上京小住。有時候會直接讓下人把文件送到上京辦公。他們家的宅子……似乎就在侍郎府旁邊。”
“他們家不會還有個小娃娃吧?”花顏靈機一動,脫口而出。
言辭眸光一閃,只聽阿嬋說:“確實有,阿永阿爹富裕后,納了幾房妾,去年便填了個男孩兒。”
花顏倒吸一口涼氣,頗為震驚。年節時,那個惹的大嫂三嫂不痛快的小娃娃竟是阿永阿爹的老來子。這么說,花阿爹與花媽媽確實與阿永阿爹相識,甚至是熟悉。
這么說……親事不會是真的吧!她阿爹阿娘是瘋了嗎!
阿嬋見花顏與言辭不說話,從方才的話中也聽出一二,遂嘆氣道:“阿嬋自知福薄,只想著與阿娘換別處去生活,今日來是想與恩人道謝作別。只是此事,便到此為止吧,阿嬋也看得出二位公子身份不凡,可位極侍郎,斷然不是尋常人可參與的。”阿嬋攙扶起老婦人,微微一鞠躬,相扶離開。
花顏欲阻止,言辭卻牽住了她的手。花顏回首,正是言辭凝肅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