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聲音放低，正要說她想起的東西，旁邊的白洛用眼神制止，小郡主趕緊改道：“那地方一聽就知道好玩?！?

蘇落衡：“……”

小郡主為了掩飾，向衛衣問道：“那座雪山在哪兒？”

衛衣遙指遠處天邊最高的一座山峰，那邊雖有一整條山脈橫亙，無數山峰聳立，卻沒有一座比得上那座的高度，并且從這個地方看去，那山的最高處像是有一個神女俯瞰人間。

小郡主點頭道：“那也不遠嘛?！?

衛衣：“在草原上眼睛看到的距離算不得準，要走到那個地方，我們至少要走三天。”

小郡主：“三天？！為啥選這么遠的地？”

衛衣：“那是匈奴人的圣山，在那個地方簽訂的盟約單于都沒法反悔。”

蘇落衡好笑：“在利益面前，還有信仰可講？你們弈帥不會這么天真吧？”

蘇落衡這話說給蘇弈聽，蘇弈不為所動，衛衣倒是不知如何回答，蘇落衡繼續道：“難道你們壓根就沒打算跟他們和談？”

蘇弈：“……”

蘇落衡腦子轉得很快，明明是推測到了接近真相的程度，卻在最后的一刻向衛衣笑道：“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衛衣：“……”

蘇落衡一語雙關道：“我警告你啊，要是有什么大陰謀，最好提前告訴我們，否則到時候別怪我們拖累你。”

蘇落衡暗里的意思是如果你們的陰謀涉及到我們，我們甚至會幫匈奴向你們使絆。

衛衣頓了頓，說道：“該說的自然會說?！?

蘇落衡便不再問，而是跟李容若和白洛那邊對了眼神，私下再聊。

草原行軍，一路無話，只是越發向北走，氣溫能感受到明顯的降低，大概因為靠近雪山的緣故，但衛衣所指的那座圣山卻依然聳立天邊，似乎根本沒有拉近距離。

到了夜晚安營扎寨的時候，白洛讓自己帶來的護衛守在營帳外面，李容若和蘇落衡就過來。

小郡主第一個說道：“也忒巧了！那座山不就容若母妃家的么？”

蘇落衡：“你小聲點，白天就差點被你說漏嘴?！?

小郡主：“我不是及時改過來了么？”

蘇落衡揚起手，狠狠道：“說漏嘴我把你豬頭錘爆。”

小郡主倒不跟蘇落衡鬧，只是吐了吐舌頭，李容若說道：“卓達爾木的確是我母妃家族的圣山，小時候她跟我說過，她們賀蘭部侍奉的天神就住在那座山上，但自從鐵單于的黑卓部霸占了卓達爾木草原之后，這座圣山的意義就沒那么重了。”

小郡主：“為啥？都是匈奴人啊，黑卓部的人就不認那個神么？”

李容若：“就像落衡今天說的那樣，在利益面前，信仰就不是那么重要。”

白洛問道：“你意思是蘇弈他們不會守規矩，鐵單于他們也不會守規矩？”

李容若：“大概吧?！?

小郡主：“那最好了，他們打起來最好，狗咬狗，我們坐山觀狗斗。”

蘇落衡：“要是他們壓根不想打，就為了引我們到那地方去呢？”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