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表情略帶夸張，蘇落衡做出假裝被嚇到的樣子，驚悚道：“哇！有多過分？！”

小郡主白了蘇落衡一眼，向蘇落白道：“三天之后，容若就是太子了?！?

蘇落白：“……”

蘇落衡聽罷，沒反應過來，甚至懷疑自己聽錯，皺眉問小郡主：“你說什么？”

小郡主：“圣旨明天就到，冊封大典定在三日之后，容若沒有拒絕，還順帶將落白你捎上，他冊封太子時，你就成了太子妃。”

蘇落白啞然，蘇落衡看看小郡主，再看看蘇落白，說道：“不是……這、這也太突然，太兒戲了吧？這都什么事？”

小郡主：“有啥兒戲？”

蘇落衡：“冊封太子關乎國體，我雖不熟悉，但整個過程繁雜漫長，要先由皇帝授意，三省六部相關官員上書請奏，受冊封皇子樂意的話就假模假式再三拒絕，然后做足了禮數才正式入主東宮……”

小郡主：“那現在都已經定了，有啥辦法？”

蘇落衡：“誰定的？”

小郡主：“尚書大人為首的文官，蘇弈為首的武官、皇后和諸后宮妃嬪，帝京皇親貴族，還有皇兄（皇帝）自己，整個帝京就沒有反對的，從燕北回來，容若就是太子了?！?

蘇落衡即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蘇歧和蘇弈早就安排妥當了，在他這兩人的支持下，還需要講什么禮法？

小郡主：“我們進宮都沒說話，那些太監就開始道喜。見了皇兄，請奏冊封容若做太子的文書擺滿御書房，皇兄又是那種沒主見的皇帝，苦著臉讓容若不要令他為難，你說能咋辦？”

蘇落衡：“李容若就沒推脫兩句？好歹要拖延點時間，蘇歧和蘇弈讓他當太子能安什么好心？說當就當了？我們需要時間弄清楚他們到底要干嘛?！?

小郡主：“我給過李容若眼神，幫著他推了，沒用！你看門口那些人。他自己還說既來之則安之?！?

蘇落衡冷笑著不說話，小郡主也自知這冊封必有蹊蹺，正欲解釋，蘇落白這才問她：“燕王呢？你們提到燕王叔了嗎？”

小郡主：“哎喲我都不想說！我都不知道是蘇歧還是蘇弈出的鬼主意，我哥現在是待審議罪，容若說有人告訴他，只要他做了太子，接受冊封時可以請奏赦免，再不濟來個大赦天下以示寬容，我哥就能出來了。”

蘇落白：“大赦天下也分對象，燕王現在是‘通敵叛國’，冒然赦免，于他和李容若都無益，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查清燕王聯合匈奴的隱情，昭告天下之后再做定奪，國法公道比什么都重要，這種事最不能藏私?！?

小郡主：“對啊，我也想到了，可容若說到時不請奏就行，另想辦法?！?

蘇落衡問：“然后呢？”

小郡主：“然后答應三日后冊封，再寒暄幾句，我們就回來了。”

蘇落衡疑難起來。

“你說李容若當太子，有人跑出來反對，甚至打起來死點人那很正?！，F在眾口一詞，所有人都推舉他，好像所有人都得到命令一樣，我心里越想越發毛。”

小郡主接不上話，蘇落白也看不透個中因由，她比蘇落衡的感覺更深一層——仿佛背后有一只巨手在操控一切，編織著錯綜復雜的迷網，蛛絲馬跡的盡頭，是一片了無邊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