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多普勒的指點后,火棍沒有猶豫,直接在多普勒面前縮小身型,也不管多普勒的驚呼,爬出門上的活窗,找到了外墻上的法陣。
但要把胸針卡到秘銀制成的法陣回路上,就必須先將胸針恢復到原有大小。
火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除了面前拐角有個衛士外,走廊里暫時沒有巡邏。
只要不吵到這個衛士就行?;鸸髯叩降孛嫔希⌒囊硪淼刈兇笊硇汀?
有了多普勒的指點,整個過程進行得十分順利?;鸸髟诼冻鰤γ娴拿劂y法陣回路中找到對應的那一根,然后將胸針輕輕靠了過去。
胸針內的魔力和法陣回路上的魔力發生激蕩,火棍感覺到手指上傳來陣陣纖顫,火棍舉著胸針,停留在回路上方片刻,等纖顫停止以后,往前一送,胸針和秘銀回路貼在了一起。
火棍試著輕輕晃動胸針,胸針已經黏在了回路上,正在變得燙手。紊亂的魔力甚至發出“呲”的一聲,打在火棍的手指上!
火棍嚇了一跳,趕緊看向走廊的方向,還好那個衛士沒有注意到這聲微響。
“果然是取不回來的……”火棍慫了慫肩,再次縮小身型,回到屋內。
“你這到底是什么原理!?這不符合魔法的規則!”多普勒一步都沒挪開過,還杵在原地,大睜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火棍身上的變化。
“這個以后再談。怎么樣,禁魔法陣失效了么?”火棍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驚嘆。
“失效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根本就不魔法!”
“我是天賜者。抓緊時間,被發現就糟了?!?
“天賜者?法師中從來不會出現天賜者!”
“我過去曾是個戰士學徒。我們可以開始了嗎?你要如何帶我離開這里?”
“就你這小身板兒?戰士?而且成型的戰士是無法再修習法術的,魂室已經固化了!”
火棍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住多普勒的手臂,把他往這邊拖了兩步。
“我的事能不能以后再談!我們現在可是在越獄!”
“噢對,對……”多普勒這才往墻壁走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回頭看火棍兩眼。
“一個能學習法術的天賜者!艾兒陛下簡直撈到寶了……”
火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土建法師趕緊快步走到墻邊,雙手同時繪制起法陣來。
多普勒一邊繪制,一邊解釋道:“這座監獄有不少年頭了,建筑風格和部分防御法陣都有些古老,新的法陣也只是在過去的基礎上縫縫補補。他們在維修監獄時,只更新了房間和走廊的法陣,卻沒怎么在意外墻和墻內的法陣,這就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我背后是走廊,面前這堵墻就是監獄的外墻。外墻十分堅固厚實,但固化用的魔力早已所剩無幾。這樣的墻壁,倒也勉強能困住普通的上級法師,就算強行突破,也會驚動外面的守衛。只有精通建筑魔法的本少爺,才有可能在不摧毀房屋構造、不引起守衛注意的前提下,軟化夯土,移動石磚,從而……在墻壁中開辟出一條……足以讓人進出的通路!”
多普勒華麗的一個轉身,將面前的景象展示在火棍面前。
厚實的墻體上,石磚和夯土紛紛移動,出現了一個一人高的巨大空洞!
火棍一個蹦跳,鉆進空洞里,然后對愣在原地的多普勒說:“那還等什么,快進來?!?
“我還以為……如此精妙的控制技術,至少能讓你有所觸動……”多普勒不太滿意地說。
“真是太棒了,您真是偉大的魔法大師,需要我送你朵小紅花嗎?”火棍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抱歉,我還小,詞匯量不夠豐富,沒法把您夸到天上去。現在我們可以抓緊一點了嗎,偉大的魔法大師?國王陛下還等著我們呢?!?
“噢對!艾兒陛下!”火棍這么一提醒,多普勒才終于跳進空洞中。
只見墻體迅速合攏,腳下的墻體快速分離,經過他們的兩側,再在他們的頭頂上合攏。火棍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巨獸的咽喉之中,正順著食道一路向下滑行。
“能……能不能點個燈?”群島少年小聲對土建法師說。
“你還怕黑?我還以為你這小子什么都不怕呢?!倍嗥绽栈卮鹬?,順手在指尖召喚出一道火苗,照亮這個巨獸的胃囊。
“我才不怕黑呢……這里太狹窄了……沒地方開溜……”火棍小聲嘀咕了一句。
多普勒帶著火棍,順著監獄厚實的外墻,一路沉到了地底,然后又從地下越過院墻和街道,終于在一處民居中鉆出地面。
“負責監獄安保的法師真是太不專業了!我一定要稟明陛下,讓她把這塊工作,交給我們雙幣會來做!”多普勒兩下放倒屋內的居民,然后大聲抱怨了一通,最后才轉向火棍:“現在我們怎么辦?”
在地下時,火棍已經將自己掌握的情報,與多普勒簡單分享了一下,這時埋頭考慮了片刻,說:“我剛傳遞了消息,不過一個時辰,對方就找上了門來。想來想去,我的行蹤只有一個人能泄露。就是國王的侍衛長倫納德!我探知的消息沒能直接傳遞給國王陛下,只告訴了他一個人,也是他讓魯迪勛爵將我放到上級法師監獄內‘保護’。所以,我們現在絕對不能貿然前往王宮?!?
“連國王的侍衛長也……”多普勒臉上滿是擔憂。
“但是秘書長大人似乎并未牽涉其中,不然魯迪勛爵也不會……”想到保護了自己一晚上的魯迪,如今生死未卜,火棍不禁有些傷心。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通過秘書長埃里希大人,來向艾兒陛下傳遞信息?”
“不,也不行……秘書長大人到底有幾分可信尚不得知,而且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出現紕漏……我在倫納德身上犯下的錯,絕對不能再犯一次!”火棍說。
“那要怎么辦?”
“……先了解情況,我們在里面呆了那么多天,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什么變故……我進去以前,王國正在戰爭的前夕……先找到陛下在哪兒,然后再想辦法直接向陛下傳遞信息!”
“戰爭?……什么戰爭?又要打仗了?”多普勒入獄時,艾兒還沒有宣布戰爭之事。
即便滿心疑惑,多普勒還是偷偷溜回雙幣會,探聽到了所需的情報。
這下兩人才知道,艾兒的部隊已經出發好幾天了。秘書長埃里希留守王都,而侍衛長倫納德,則與陛下同行!
“陛下他們10日就已經離開了王都,今天已經14日了,說不定已經開戰……不,按照艾兒陛下的風格,說不定已經結束了!”多普勒算了算日子,不由得大吃一驚。
兩人決定立刻啟程,多普勒還想回家拿點東西,但在火棍的堅決阻攔下,只好在雙幣會的倉庫里簡單補給。果然,他倆剛離開,“斑蚌”帶領的王都戍衛隊,就已經出現在了雙幣會門口。
兩人迅速離開虹谷城?;鸸髯冃∫院?,騎在多普勒的肩膀上,一路向家園神國的方向飛去。
兩人星夜兼程,連路過落鷹堡都沒有絲毫逗留,總算在第三天的中午,發現了國王陛下的蹤跡。
“情況有點不對勁……”火棍遠遠看到國王陛下亮麗的紅發和鮮紅的披風,小聲對多普勒說道。
“那個侍衛長倫納德……就在陛下身后!”為了躲避追蹤,多普勒原本就飛得很低,遠遠看到倫納德,趕緊鉆進下方的樹冠中,躲藏起來,重新探出腦袋觀看。
虹風王國的國王艾兒,正停留在天空中。被一群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