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若嘉癡癡的望著手里的錢袋,面上浮起兩團紅云。隨即她遣散眾人,連看都沒看那個被冤枉的女孩一眼就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龔若嘉想要在街上尋找凌川的身影,她的侍女小月卻抓住她的衣袖說道:“小姐,我們已經出來一天了,該回去了。”龔若嘉不開心道:“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沒玩兒盡興呢,才不回去。”她隨意地擺頭,卻看到對面客棧里一抹藍色的身影,臉上立刻堆起笑容,對侍女說道:“你先回府上吧,我還有點事兒。”小月:“可是,小姐…”龔若嘉不耐,道:“哎呀,看見你在府中,爹娘他們不會懷疑的,你快回去吧。”侍女小月還想說什么,已被龔若嘉推出去好遠。這個龔大小姐一貫刁蠻任性,一個不順心,受罰的就是奴才。做奴婢的也不敢再多言,只能照她說的做。
此時龔若嘉身邊只剩下一個二等丫鬟,才剛剛十幾歲的樣子,龔若嘉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徑自快步向客棧走去。
她捋了捋頭發,整理好衣襟,快步走進客棧。坐在了離凌川稍近的地方。跟小二交代了兩句,之后就一直媚眼如絲地看向凌川。凌川卻渾然不覺,悠哉地喝茶。
就在這時,一個彪形大漢帶著幾個小弟闖進客棧。小二立馬一臉獻媚的迎上去:“哎呦,山大哥,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那領頭的大漢身高八尺,肩上扛著把大刀,一臉的兇神惡煞。他一句話也不說,大手拍在小二肩上,把小二壓得直不起腰。見小二還是一臉賤笑,大漢大笑幾聲,在一旁落座。揮手讓小二上了幾個好菜,邊吃邊打量著整個客棧,過了一會他喚來小二,在他耳邊低語幾聲。
小二便走到龔若嘉旁,道:“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那位山大哥想請你過去一下,你看。”龔若嘉本來正癡癡的望著凌川的背影出神,一聽這話頓時火大:“放肆,本小姐可是當朝丞相嫡女,你以為是陪酒的妓女不成。”聽說她是丞相府的小姐,店小二冷汗直冒,丞相府是他萬萬得罪不起的,可是山絕是這一帶的山賊頭子,勢力很大,手下弟兄眾多,且脾氣暴躁,如果得罪了他,小命恐怕都得交代了。
小二回頭望向山絕,山絕正惡狠狠地瞪著他,仿佛馬上就要跳起來擰掉他的脖子。小二不由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的對龔若嘉說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可,可是那位也是小的開罪不起的。”龔若嘉不屑的瞟了一眼那個‘山大哥’道:“那照你這么說,本小姐就是你開罪的起的了。”
‘啪’的一聲,桌子應聲而碎。‘山大哥’一臉兇神惡煞的,吼道:“老子看得起你,請你來喝杯酒,你別給臉不要臉。”見這架勢原本在店里的幾個食客都匆匆逃離。屋內僅剩下‘山大哥’和他帶來的幾個兄弟、龔若嘉還有凌川以及客棧的人。而龔若嘉自小囂張跋扈慣了,又豈會退讓,諷刺的開口道:“哼,你一個地痞流氓竟敢對我口出狂言,你可知我爹是誰?你信不信我讓我爹扒了你的皮。”
見龔若嘉站起身向山絕破口大罵,一旁的小婢女上前緊緊拉住她的衣袖,提醒她別沖動。可正在氣頭上的龔若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一把甩開婢女的手,指著山絕罵道:“告訴你,我是相府嫡出小姐,我爹就是當朝丞相,不想死的話,以后看到本小姐就繞路走。”龔若嘉的話不僅諷刺還帶著威脅,但是顯然這位山大哥也不是好惹的:“哦?老子管你爹是誰,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個臭丫頭有什么能耐,敢如此和老子說話。”說著‘山大哥’的刀就向龔若嘉招呼來。
龔若嘉本想躲閃,奈何她沒有半點武功,根本躲不過山大哥的刀。龔若嘉的小婢女想要保護自家小姐,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瑟縮著身子擋在小姐前面。山絕邪笑一聲,一刀抹了小婢女的脖子,血濺當場。龔若嘉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閉上了眼睛。可‘山大哥’的刀并沒有劈下來,她掙開眼睛就看到凌川死死的抓住山大哥握刀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甚至能聽到山大哥的骨頭被捏得咔咔作響。‘哐’的一聲,山大哥半人高的大刀掉在地上。嘴上還在不服輸的叫罵道:“你,你個小兔崽子,你給老子撒手,不想活了吧你。”而凌川卻像沒聽到他的叫喊似得,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臉上是一貫的冰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這時‘山大哥’身后的幾個嘍啰走過來,圍住了凌川。凌川輕蔑的掃了眼幾人,松開山大哥的手,那山大哥疼的刀都舉不起來。只能招呼兄弟們上。幾個嘍啰漸漸縮小包圍,試圖用手中的短刀攻擊凌川,凌川邪邪的一笑,運起內力,剛猛的氣流把幾個嘍啰沖飛了出去,還有幾個已經口吐鮮血。
見這場面掌柜的和幾個小二躲得遠遠的,山大哥是附近山上的霸王,平時是不怎么下山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就下來了。還有那龔二小姐也是不能得罪的。只有那個藍衣少年,不知道什么來路,不過看樣子也不好惹。
這邊,沒多一會兒,幾個嘍啰已經都躺在地上了,再看凌川依舊一臉冷漠。山大哥見他的一幫兄弟都不是這少年的對手,悄悄的舉刀逼近了龔若嘉。眼看著刀劈在眼前龔若嘉嚇得半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