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了我的曲子，便用你一生來陪吧。

我的臉慢慢變紅，我可以感覺已經紅到了耳根處，果真不能隨意聽曲子，代價太大，太大了。

才女抬手，錚錚琴音便在這時收了尾。

“嘖，真可惜，都沒來得及好好聽。”我作出惋惜狀，一臉春風得意。

“你吃味兒的模樣倒是好看。”

我不怒反笑：“皇上，才女表演完了，您該點評了。”

嬴揚才看向才女：“王小姐不知如何稱呼？”

王才女受寵若驚的看向嬴揚，又是嬌羞的盈盈一拜：“回皇上：民女單名一個怡字。”

王怡。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妙哉。”嬴揚朗聲笑道，后又看向王大人繼續說道：“王大人有此女兒，果然好福氣。”

“皇上謬贊了。”王大人連忙起身。

“王姑娘真是彈的一手好琴，不愧是我黎國的才女，若連王姑娘都才學疏淺，倒叫我們不好意思了。”我不合事宜的開口，沒法兒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嬴揚夸她的話了。

嬴揚含笑看向我，眼角現出一片得逞的光芒。

王大人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估計正想著著如何開口回我的話，我在這權貴之間無名無份，有幾人認識我，可偏偏，我可以坐在嬴揚的身旁。真是讓人尋不明白。

“民女在姑娘面前獻丑了，還望姑娘賜教。”

賜教？

我看向嬴揚，卻見他看向別處，絕對是故意的，見死不救。我收到從四面八方看來的目光，故作高深的姿態，心中卻開始忐忑無比。如何回答好呢？

畢竟我什么也不懂。

正在危機邊緣時，突然出來一個丫鬟。

“佛桑姑娘，我家夫人有請。”

我認得，那是千茴的丫鬟，彼時看那丫頭十分順眼。我松了口氣，遺憾的看了眼王怡：“王姑娘，看來只能來日指點你了。”

我起身，對嬴揚欠身：“皇上……”

“去吧。”

我沒想到嬴揚會那么輕易的放過我，機會難得，我以為他還會為難我一會兒，但這也不妨礙我已經記下他今日的作為。

我隨著丫鬟走到右側林間的小廳，千茴正坐在石椅上煮茶。

“外頭都在飲酒，你卻在喝茶？”

“上圣一向如此調皮？”

千茴調侃我，我不語，坐下去接過千茴遞過來的茶。

“看你在外面飲了些酒，這茶是解酒的。”

“怕是你給藺霖將軍準備的吧。”

“上圣笑話了。”

我一口飲下，那茶在我口中漫開苦澀，我晃了晃頭，生生受下：“這茶可真苦。”

“是澀，上圣喝的是第一泡茶。”

“對了，你為何不和藺霖一同在外坐，我瞧著那些個權貴都帶著自己的夫人。”

千茴聞言，變了臉色，嘴角微微上揚，苦笑道：“藺霖是當朝國舅，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是黎國開國以來的第一位外姓王，我…我在凡界只是一個微不足道來歷不明的女子，配不上他。”

來歷不明？

我今晚恨透了這四個字。

“我看藺霖平日待你也很好啊，他也沒有妻子，為何就不能娶你。”

“上圣，凡界的事情比天上的事情還要繁雜，他如今走到這一步，也定然多了許多顧及和身不由己。再者，我能待在他身邊，已經滿足了。”

外面不知道又發生了何事，樂聲又再次響起，讓人煩悶。我察覺千茴的傷感，愧疚的看著她，若我沒有言及此事該多好呀。想著轉移一下話題會好許多，于是再次開口：“那王怡姑娘是個什么人呢，她爹回我話都要思量會兒，她倒是有話直言。”

“江門王提督的幺女王怡。方才在廳外彈琴那位。我聽藺霖說過，王大人忠厚卻愚鈍，但這幺女倒是鐘靈秀氣，是個四面玲瓏的主兒。”

我微微頷首，不懂裝懂的點頭。

這宴會直到夜深才散，嬴揚遣人來迎我，我正準備離開小廳，卻見千茴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不回去？”

“藺霖此刻應在送客，我等他一會兒。”

“那我便先走了。”

我尋思這今日的千茴不太對勁，在轉身之際千茴卻叫住了我。

“上圣，你莫不是喜歡上皇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