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想到，聰明如嬴揚，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我這些自以為是的特征，我還以為，還以為他沒有發(fā)現(xiàn)，心中苦澀蔓延，這樣說來，我竟然不知，應(yīng)該是開心還是傷心了。

開心是因為嬴揚沒有如此隨意，而是心中有底，可傷心卻是，如此之久，他竟然能將這般疑惑藏匿心中如此之久。

嬴揚……

是我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你。

我閉上眼，躲去了刺眼的光芒，掩去了眼中的失落，連心中的錐心之痛竟都漸漸平復(fù)下來。

“思和，你到底是什么人？”

意料之中的聲音響起，我又睜開眼睛，看向那雙沒了神采的桃花眼，靜靜看，不發(fā)一言。

然后又撐著身子坐起，又看向柳煙。

柳煙會這么問，也是應(yīng)該，他雖是我的大哥，可更是…更是嬴揚的摯友。

而我這個不是人的東西，自然而然就會讓人感到危險，比如，萬一我是妖魔，求什么，比如，萬一我是神仙，又在算什么。

所以，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讓人感覺如此的危險……

柳煙一遇嬴揚的事情就會方寸大亂，自亂陣腳，就像方才，他什么話都沒有遮掩，而是像潑水一樣，如是說道。

不是因為他沒有顧慮，而是因為他太著急了，太擔(dān)憂了。

“大哥……我不會傷害你們，我不是壞人。”

我沉默了許久，半盞茶后，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柳煙沒有再多問，只是看著我，不對，與其說是看著不如說是審視，審視我…有沒有說謊。

半晌，他錯開目光，將開著的窗戶關(guān)緊，向我點了點頭說道：“等你身子好些了，咱們就出城。”

他說完，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我腦中靈光一現(xiàn)，連忙向柳煙問道：“大哥，府中的夫人可是隨藺將軍一同去的？”

柳煙點了點道：“你說的是千茴夫人吧？已經(jīng)隨藺霖將軍一同走了。”

走了？

我對著柳煙笑了笑，緩緩說道：“大哥許是不知，我與這千茴夫人淵源頗深，以前在濰州時，便承她多多關(guān)照，你看，這不是到了人家的地盤，想去會會面，沒想到竟然快先一步去了。”

“無礙，等過幾日咱們追上他們，你們也可以好好敘舊。”

柳煙沒有多懷疑，估計也知道我與千茴夫人往日投緣的情誼，只是安慰道。

我笑得明媚，點頭稱是后，才將頭扭去。

凝顏只是個小丫頭，可能會孤身跑到凡界讓我為難。可是，一日兩次不一定都是凝顏。

那…就是千茴了。

費盡心思，大費周章……

只有千茴會這樣的借刀殺人……

我該怎么辦？任由千茴一次二次的挑釁嗎？可是…即便是我記仇依依不饒，可是，證據(jù)呢？

更何況千茴如今有藺霖相護，又沒了仙靈，自然不似我在圣界時可以隨意處置。

怎么辦，千茴做的滴水不漏從未弄臟過自己的手，我又去那里找尋證據(jù)。

連唯一的那瓶風(fēng)魂散，都是神界之物，在這凡界，又起不了任何作用，還真是…讓人束手無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