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進浴室后,他一邊拖著衣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自己怎么了?不是很討厭她嗎?怎么看她可憐?同情她嗎?為什么要縱容她讓自己被孫百順這個畜牲牽著鼻子走。
還有,她喜歡誰,誰喜歡她,跟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看到那個男人喊她的名字心里會不舒服。
難道因為她和我睡過嗎?不,不是這樣的。我不相信我會因為誰而動心,絕對不是這樣的。
司徒夜冰冷的眸子盯著鏡子里赤裸著上身的自己。
司徒夜在浴室洗了個澡,然后坐在露臺抽了顆煙,本打算回床休息的他竟然進了書房。
司徒夜坐在老板椅上先是閉目養神一會兒。然后打開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半小時前他讓習冠把關于甄好的所有資料發進他的郵箱里。
他修長的手指打開郵箱,里面迅速蹦出關于甄好的圖片和文字。
不得不說習冠是個辦事效率非常高的特助。
他竟然把甄好從小到大的資料全部挖了出來。
包括甄彩泥和孫百順是怎么戀愛的,后來孫百順又怎么忘恩負義拋棄她們母女的。
關于甄好小時候上學怎么被欺負,她又是怎樣報復別人的,里面記載的比史書還詳細。
習冠調查的資料和甄好所經歷的一模一樣。
甄好怎么認識的屠慕歌,后來屠慕歌又怎么突然人間蒸發的。
關于甄好在酒吧唱歌的圖片,她參加機車比賽的圖片,還有她雷人造型和朋友喝酒的圖片。
照片里,甄好舉著扎啤杯,也不注重自己的形象,肆無忌憚的笑著。
她嘴角肆無忌憚的輕揚,看上去笑得即可愛又迷人。
司徒夜管看這張照片就足足看了幾分鐘。
他緩過神在細想想現在的她。今天在樓道里她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說句實話,他現在衣食無憂過著富可敵國的日子。
他自然不會了解人到了窮途末路的那種滋味。
設想,他如果是甄好,為了救母親,他會不會也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呢?
司徒夜思索著,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有節奏的敲打幾下,他猛然起身合上電腦。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媽媽……媽媽……”
司徒夜剛進臥室他就聽到床上的女人在說夢話,似乎睡得很不安穩,一邊說夢然還不停搖著頭。
他起初沒聽清她在說什么,等他坐上了床才聽清。
她做夢都在喊她的媽媽,說明媽媽在她心里的地位真的很重要。
她也說了,不想欺騙司徒家所有人,可是,她卻不得不把謊言繼續。
這就是奶奶為他萬里挑一的好媳婦。
大家還都以為她是那個無所不能的才女孫芷柔。
沒想到是個冒牌貨,而且這個冒牌貨什么都不是,連大學都沒上過的無知沖動少女。
司徒夜暗暗想著輕輕嘆口氣,甄好,我看你的狐貍尾巴能夠夾多久。
他雙手挽著頭依靠在床頭上,不時瞄一眼睡得不是很安穩的女人。
甄好夢見她和司徒夜結婚了,婚禮上,司徒夜當著大家面拆穿了她的身份。然后孫百順對她大發雷霆,媽媽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后跳河自盡了。
所有謊言被揭穿后,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種的因果,爸爸的無情無義,媽媽的傷心離去,司徒家對她厭惡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無法承受。
她無力的低咽著,只是一會兒功夫枕頭已經濕了一大片。
等司徒夜察覺,甄好一把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媽媽,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快回來~媽媽~”
司徒夜不知她做了什么噩夢,看到她在夢里痛哭有一顆他的心是觸動的。
他的手任由她緊緊抓住放在她胸口,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該將她攬進懷里以此來安撫她。
可是,那不是他應該做的,他至少還不習慣那樣做。
次日,陽光明媚。
樓下司徒奶奶看了一眼墻上掛的金鐘。
“已經快十點了,你確定夜兒在樓上還沒有去上班。”
鳳嫂一邊給司徒登拔橘子一邊笑道“老夫人沒錯的,夜兒還在樓上休息。”
“芷柔昨晚是他接回來的。”司徒奶奶嘴角含笑,畢竟能讓這個冰削的孫子開竅是不容易的事情。
“應該是~”
“哈哈哈~看來,人家小兩口需要過二人生活,這樣,今天就要人去夜兒別墅打掃一下,晚上就讓他們回自己家住去吧!”
“老夫人您不再觀察幾天了?”鳳嫂還是有點不放心司徒夜。
“不看了,不看了,反正他都把人給睡了,難不成他還要反悔。
再說了,我也沒說只讓他們回夜兒別墅住,還有亞啞嫂在呢。
啞嫂會替我看著他們的,夜兒這么聰明,我把啞嫂安排到別墅里說是照顧他們的起居,夜兒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呀,可比我這個老太婆精明著呢~”
司徒奶奶說完自己還偷偷笑了一會兒。
樓上,一縷陽光從還沒合嚴實的窗簾透進來直射到床上二人的臉上。
甄好覺得眼前突然一亮便慢慢睜開眼睛。
她睜開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冰削的帥臉。
男人的臉真的很好看。甄好很少范花癡,可這一刻她真的移不開自己的眸子了。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竟然嫁給了這樣一個美顏的老公。
做他的夫人是萬千少女夢寐以求的夢,而她卻輕而易舉的實現了。
如果,男人清醒時也能像睡顏一樣溫柔那他該有多完美。
她還做著花癡夢,明亮的眸子緊緊盯著不足五厘米遠的男人睡顏。
突然,她的腰間一緊,一只大手在被子不安分的在她腰間摩擦著。
她被男人舉動嚇了一大跳,她想都沒想本能的伸手給男人一個大嘴巴子。
她這一巴掌打的十分響,以至于還在睡夢中的男人猛然坐起身呆了幾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你敢打我。”司徒夜一只大手將她精致的下巴抬起怒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