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破天荒的開車接一個陌生女人。也可以這樣說,他的座駕除了暖暖之外,沒帶過別的女人。
“上車吧!”
甄好輕嗯一聲俯身坐到車后排。
車子一路前行,男人專注的開車,甄好也沒什么話題和他聊,她把臉別到一旁,假意欣賞窗外美景。
狹小的車里隨著一分一秒流逝而變得格外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甄好討厭這種詭異的氣氛。若是平時坐上車子,不管是熟人或是陌生人她都會聊上幾句。
可是突然發現,她跟眼前這個男人一定要保持好距離。因為,這個男人既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
她以一路上他們會以這種氣氛一直到民政局。
就在她起了這個心念的下一瞬,手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先是震動幾下然后開始響鈴。
鈴聲是前幾年最流行的金箍棒!
當鈴聲響的一瞬,她自己都嚇了自己一跳。
什么情況?她什么時候換了這么一首神曲做鈴聲。
甄好掃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她看不到男人此時的表情,她想,他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被鈴聲嚇了一跳呢?
不管了,他她無需在乎他的感受。想著,甄好從手包里拿出還不停唱著:金箍棒……
甄好垂眸盯著手機看了幾秒,然后不自由主的倒吸一口氣。
上面號碼顯示三個刺眼的字:許錄哲!
是他!他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竟敢節骨眼!
怎么辦?是接~還是不接?接了說什么?不接他這總打也不是辦法!
甄好心底第一次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
她還在猶豫,鈴聲還不停的唱著金箍棒。
“怎么?不接嗎?是老情人來的電話不方便接吧?”
她心里原本就不安,這個男人是姐姐的老相好,還不能讓他知道姐姐死了。又不能在電話里談分手的事情。她不知如何是好時男人嘲諷的話鉆進耳根。
甄好微微假笑“我不懂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懂沒關系!等領完證我們談談!你不接電話嗎?”
甄好咬咬牙,還不能直接關機,會顯得她心里有鬼。
想著甄好把手機緊貼在耳根接聽“喂~”
“芷柔,怎么了?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是不是生我氣了?
對不起,我最近幾天真的太忙了。不過你放心,等過幾天這部戲殺青了我馬上飛回去,去你家求婚!”
等戲殺青?他是演員?難怪聽到這個名字時感覺很熟悉呢?原來姐姐不喜歡富豪,喜歡的是明星。
“那個,我現在有事要辦,你有什么話等晚一會兒再說。”
“芷柔,別掛我電話,我真的很想你。還有你在微博上怎么寫出那么怪異的一段話,什么叫生無可戀!
我知道那天你說你很難過讓我回去陪你,我沒回去。
可是,你知道的,我有多希望能在演藝圈里得到認可,然后去你家求婚。
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不止是為了我自己,更多的是為了我們的美好將來!
芷柔,別生氣了好嗎?嗯~”
“嗯~我真的有事,晚一點再聊!”
“芷柔,你的聲音怎么好像變了?”
“今天身體不舒服~”甄好這一刻突然發現,這個世界沒有比說謊話最累,最難的事情。
聽到她說不舒服,司徒夜挑了一下深不可測的眸子,看了一眼候車鏡里打電話的女人。
只是一眼,也就一眼,司徒夜便看到女人左側臉頰上隱隱約約的幾個手指印。
看到手指印,司徒夜心里莫名一喜。
他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這個女人嫁給他也許也是被迫的。
如果她不愿意嫁給他,而他又不喜歡她,這事就好辦了,他可以和她談一談條件。
他好像記得那天這個女人拿著婚紗上的鉆石和云薄他們賭博的事。
看樣子這個女人很愛錢,那事情更加好辦了!
想著,司徒夜眼角多了幾分笑意。
“芷柔哪里不舒服去看過醫生嗎?”
“我這就去,所以,晚會兒打給你!”
“好吧!晚一會兒記得打給我!”
“嗯!”甄好迅速掛了電話,心里莫名的發慌。
以前的自己只活在單純享樂無憂無慮的世界里。她的性格,她的興趣愛好,她的語言邏輯都只適合原來的世界。
現在的她就像陷入了泥濘的沼澤地里,越想逃離卻越陷越深!
甄好深深吸口氣,發現車子已經停穩。
她轉眸看向車窗,不遠處那棟醒目的大樓旁清晰寫著幾個字:B市民政局。
“下車!”男人薄唇輕啟,聲音淡薄冷冽。
甄好推開車門邁著大步跟著男人走進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他們肩挨著肩照了一張照片,然后她坐在一邊靜靜等了幾分,男人拿著兩個紅本走到她身邊,把其中一個紅本遞給她。
甄好接過紅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便塞進手包里。
她無需看,不想看,因為那里面和司徒夜結婚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孫芷柔。
甄好想著,嘴角扯出苦澀的笑。
她仰起臉看了一眼碧藍的天空,心緒酸酸的。
為什么酸她知道,是因為姐姐。
她不明白姐姐為什么內心如此脆弱,逼婚,她可以逃離這個家。還可以和心上人浪跡天涯。為什么要死呢?
你死了,誰會悲傷?你死了,還會有人替你把沒完成的事辦完。
姐姐,你真的好傻!
甄好收回思緒,發現眼睛竟然濕濕的。
“走吧,我們去談談!”
男人站在距離他不遠處臺階上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快把眸子從她身上移開。
此時上午九點多,頭頂陽光不算很強烈,但為什么那道陽光揮灑在男人身上,卻像把男人渡上一層薄薄的金光。
男人冷峻的臉,深邃的眸,高挺的鼻梁,刀削的薄唇……在陽光照耀下竟如此完美。
有那么一瞬,甄好竟然走神了。
等她回過神,男人已經進了車子。
甄好上車后,男人沒有問她想去哪里,只是按著自己的想法將她帶到一個比較偏僻安靜的咖啡廳。
不知是因為天熱的關系還是咖啡廳比較偏僻,咖啡廳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司徒夜要了兩杯卡布奇諾,然后直接進入談話的主題。
“孫芷柔,我們能領證完全是因為奶奶給予我的壓力,所以,我并不喜歡你。
我想,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給我的,對吧?”說著,男人伸手指了指甄好的左臉。
甄好下意識伸手輕輕摸了摸左側臉頰。然后輕笑。
早上她用了很長時間想用化妝品去掩蓋手指印,沒想到最后還是被這個人發現了。
“其實,昨天你一次又一次想激怒我就是想逼我退婚對嗎?
孫芷柔,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可以敞開心扉的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因為,我們很有可能是一條船上的。”
司徒夜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挑眉注視她臉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