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離開了鼓面,熊志意看著圍繞著自己的族人們。他沒有理會族人們好奇的目光,語氣莊重的響了起來:“熊火族的兒郎們,吾族傳承數千年,經歷了各種磨難,經歷了各種戰爭,我熊火族依在,有吾祖神在,吾族千秋萬代。”神臺下的眾人在熊志意講前面的話時一臉的迷茫,不知道族長為什么要說這些,然而聽到后面的話時。瞬間豪氣燃了起來。
眾人都舉起拳頭,高呼“吾族萬年,吾族萬年”,就連熊強都揮舞這手中的大石塊,神情興奮。熊志意看著神臺下的眾人,揮了揮手,暫停了臺下亢奮的氛圍,神情凝重看了一眼時間洪水的方向,緊接著盯著臺下眾人,就只是盯著臺下眾人。
就在這沉默之中,忽然一句話響徹了部落,響徹了整個天空“族長,你有什么話就說,多少次了我們都挺過來了,我們還害怕什么,吾族祖神,吾族萬年”,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這句話,仿佛時間洪水也聽到了這句話,拍打山巒的的勁頭變的更加洶涌起來。終于山巒敗退,洪水遠遠的拍打這沖向了熊火部落。不需要深厚的境界,普通人也能看到遠遠的一條白線吞噬著可以吞噬的一切。
熊志意依舊沒有說話,轉頭看著遠處白線的慢慢變粗,變的愈來愈近,族人看著族長的目光,也都轉了頭,看向遠處,盯著目光遠處移動的白線,神色茫然,這地方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他們記得沒有白線。他們看向族長,因為族長是部落里除了祖神之外的神,是所有人的精神信仰。熊志意看著遠方,仿佛也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輕生說到:“是那條河,決堤了”。眾人聽到族長說的那條河,看向遠方的目光不在迷茫,變的驚恐起來。
熊志意轉頭看著眾人說到:“吾族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都回到自己的帳篷之中吧,把孩子抱到神臺,希望祖神最后保佑一下吾族血脈。”眾人聽著族長的話,看著遠方的時間洪水。緊張的情緒彌漫著整個部落,有婦人痛哭,有漢子落淚。但是都把族長的話語當做命令執行了起來。熊志意看著忙碌起來的眾人,神情苦澀,嘆息了一聲。走到神像旁盤腿坐了下來。
不大一會,眾人把還在襁褓之中的幾個孩子抱了過來,輕輕的放在了神臺上,起身慢慢后退,等到了一定的距離后又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孩子。打坐在神臺上的熊志意看著遠遠注視的族人,沒有說話,緊接著神色凝重的看向神像,伸手打著印決,手掌如風一般不停的變化,印決也變的越來越復雜,印決多變化一次熊志意身上就散發出一絲紅光,隨著時間的流逝,熊志意身上覆蓋了一層的紅光,散發著血一般的顏色。
然而手上印決一頓,身上的紅光如洪水奔流一般,瞬間沖入神像之中。熊志意身上的紅光仿佛丟進柴火之中的一粒火種,瞬間點燃了整個神像,金色的光芒覆蓋了整個石臺。一道道猶如實質般的金色光束,射在了孩子們的額頭之上,一片如紋身般的圖像烙印在額頭上,散發著淡淡的金輝。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從石像退去,連鎖反應般,嬰兒額頭上的金色烙印也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等一切結束,熊志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來。看著嬰兒額頭已經消失不見的烙印,心里略顯安慰。抬起頭看著已經到了部落不遠處的時間洪水,默默無言,起身掐決,胸腹間鼓動,一口炙熱并且散發著紅光的血液濺在神像上,神像如海綿般把上面的血液吸收不見。淡淡的金芒從神像眼中散發而出,神像像是有了生命,眼眸中盯著時間洪水,散發出一絲凝重的神色。
慢慢的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瞬間形成了一個光幕如倒扣的蓋子,籠罩了整個部落。部落里的眾人看著金色的光罩,都默默起身,朝著石像的方向,跪拜了下來。當光幕籠罩部落不久后,時間洪水夾雜著千斤的重石,呼嘯的沖向了光幕。只聽得哄的一聲,光幕巨震,部落都跟著顫抖了起來,光幕與洪水之間的接觸部分金色光芒變的稀薄起來,離近些可以看到時間洪水夾雜這碎石混濁的程度。熊志意看著這個情況手掌微微的緊握起來。時間洪水終歸也算是洪水,只有當頭的第一次攻擊。洪水呼嘯而過,沖向了部落的后方,只剩下后面的洪水繼續持續不斷的沖刷。石像不斷的散發金色的光芒,不斷的補充著被洪水所消耗的能量。
熊志意看著占時安全的部落,翻身揮手一道道紅光籠罩石臺上的嬰兒。走向了部落的大殿,一路上沒有理會族人恁投射過來的種種目光,徑直走了進去。來到族殿內,盤腿坐下,手指掐決,一道透明仿佛不存在的一道氣息從熊志意頭頂漂出,緩緩升空,穿透了光幕,飄向了遠方,不大一會。幾道氣息相遇,漸漸顯化身影,其中赫然有著在熊火部落找麻煩的藤水。其他兩道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一道如大地般厚重的氣息,凝聚成了一道須發潔白的粗獷老者,一道生機勃勃的氣息,凝聚成了一個中年男子。藤水率先開口語氣凝重:“各位族長,現在危難發生了,我們幾個部落都被洪水格局開來,要不是祖傳的秘法,我們現在都沒辦法在這里交談了,難道我們就這樣用祖神之力苦撐,等待滅絕死亡嗎?”中年男子緊接著說到:“苦撐下去很難,不說別的,就論時間河的時間錯亂,有可能瞬間萬年,甚至更久,怎么撐?更別說等荒神殿的救援了,消息傳出去,再等到救援來到這里有可能我們已經逝去萬年了,好點了說有可能我們這里瞬間外面萬年,我們會被救出,可是可能性太小,這片地域部落數不勝數,幾率太小了,唉。”
等到中年男子話落,沉默圍繞了四人中間。須發潔白的粗礦老者,看著沉默的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只能等在這里了,火老,你別總是沉默,你也說說,大家一起想想辦法。”藤水聽到火老兩個字,臉色比剛才變的更加不好看,輕哼了一聲,目光死死的盯著熊志意。
熊志意也聽到了讓自己發言的話,目光看了看粗礦老者,眼睛稍微撇了一眼怒目而視的藤水,眼神閃乎間在粗礦老者和中年男子身上,無視著發展撇了自己一眼然后無視自己而咬牙切齒的藤水。聲音慢慢響起:石老,森木小家伙,別這么悲觀,我們現在在祖神的庇護下努力的生存著,已經是祖神庇佑了。眾人聽著熊志意的話,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藤水也沒有怒目而視,神色也變的暗淡下來。忽然熊志意又開口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族第一代族長與你們族一代老祖一起闖蕩莽荒的時候,意外得到一套血祭陣法,可以使人瞬間遠遁到無限遠的地方,不過需要看使用陣法的人和血祭的力度。”
三人聽到熊志意這么說起來,眼神不由的亮了起來,如果陣法可行的話,那么部落真的有救了,雖然他們不懂陣法,聽說過陣法的恐怖,在他們族殿里的典籍記載了陣法改天換地的恐怖之能。三人的目光不由的死死的盯著熊志意,目光仿佛饑餓很久的狼,看到了小綿羊般,散發著炙熱的光芒。熊志意看著三人的目光,有點如坐針氈,趕忙說到:“我們幾族族長那時的境界,我們是沒辦法相提并論,他們輕而易舉啟動的陣法,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困難的,傳送整個部落,是不可能的,傳送幾個人還是勉強可以的,怎么說族中血脈也沒有斷送在我們這一代族長的手里,陣法我現在傳給你們,你們自己參悟一下就了解了。”說著熊志意的身體虛幻的抖了抖,三縷飄渺的霧氣融入三人身體,在融入身體的一瞬間,三人趕忙閉目,參悟起了陣法,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三人依舊沒有掙開眼睛的意思。半個時辰過去,三人才掙開眼睛,臉上的苦澀稍微少了一絲。藤水看著熊志意,語氣平和的說到:“陣法我參悟了一下,在這里我的修為最低,不過我也有把握能布置法陣,雖然消耗大一點,不過也和熊志意說的一樣,可以傳送數人,繼續延續我們部落的血脈。”森木和老者對視一眼,也都點了點頭。熊志意看著已經領悟差不多的三,開口道:“那就按著這么辦了,現在我們回去,布置陣法,等到明日清晨發動陣法,四族一起發動,也可以抵消一點洪水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