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淡定地看著那個沖過來的殺手,竟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頗有些不屑一顧的意味。
直到那柄彎刀劃到小刀身前,他才出刀迎了上去。他的刀速瞬間提升了數倍不止,相較那兩柄彎刀,竟是毫不遜色。
而且小刀越舞越快,他一邊舞著短刀,一邊還放肆地大叫著。似乎他不是在跟人生死相搏,而是在享受一場銷魂的纏綿。
只見空中一青一黑兩道光影,與兩道白芒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一時打得難解難分。
小刀越戰越興奮,他又是一聲狂笑,竟是徹底放開了防守。由著自己的空門大開,徑直就往對手身上撲去,這種搏命的打法讓那嗜血的殺手都不禁愣了。
轉眼小刀身上又多了四五道刀傷,可同時那殺手也被小刀一刀劃破了胸口。
可惜那殺手沒有小刀的銅皮鐵骨,僅這一刀,他便受了重傷。他胸口的鮮血噴濺不止,若是不止住這鮮血,他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他只好扔下了一把彎刀,撤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摁住了胸前的傷口。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小刀獰笑著,又是加強了攻勢。
那殺手少了一把彎刀,頓時氣勢大減,無奈之下,只得專攻為守。可小刀卻再無顧忌,他的攻勢更是凜冽。
這殺手的實力也確實強勁,在他嚴防之下,癲狂的小刀加上小美竟是久攻不下。不過,他那傷口實在太深,隨著失血越來越多,他也漸漸有些不支了。
趁著他腳步發虛,小刀抓住機會,一刀就斬到了他的右臂,刀深沒骨。那人吃痛之下,手里的刀便再也握不住了,頓時彎刀脫手,整個人也被小刀的真氣掀翻在地。
眼看不敵,他一個翻滾,借勢騰空而起,拔腿就要逃。
小刀哪能輕易放他離開,迅速跨到他身旁,一把就薅住了他的頭發。
只見那殺手身子剛飛出去一米多遠,卻又被生生拉了回來,整個人橫著摔在了地上。
“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差,你不是愛笑嗎?笑一個給爺看看啊。”小刀蹲在他身旁,雙手向上扯著他的嘴角,在那殺手臉上拉出了一個充滿驚恐的笑容。
“瘋子,瘋子!”那人伸出左手想要推開小刀,卻又被小刀一把抓住了手指。小刀笑嘻嘻地往后一掰,他的四根手指應聲而斷,都往后彎了過去,看著是十分慎人。
“大俠,我只是個生意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且,冤有頭債有主,您犯不著這么跟我過不去啊。”那殺手終于服了軟,低聲下氣的求饒了起來。
“你叫什么?是誰讓你殺我的?”小刀收了幾分癲狂的模樣,開口問道。
“干我們這一行,早就無名無姓了,別人都叫我殘風,我是泥犁殿的紅牌殺手。至于是誰要您的性命,我確實是無從知曉。我們有我們的行規,打聽背后的金主實是大忌。”那殘風如實答道。
“泥犁殿?”小刀嘀咕了一句。
“泥犁殿是當今武林最強的殺手組織,只要能出得起價錢,沒有泥犁殿殺不了的人。泥犁殿便是這黑道上的萬劍莊,甚至實力都不遜色于萬劍莊,就連萬阡陌老爺子見了我們大掌柜都要禮讓三分。”
這殘風言語里頗有威脅的意味,意思是小刀根本惹不起他們這個組織,識時務的話,最好把他放了。
“你這個紅牌殺手在泥犁殿里算是什么水平?”小刀全然沒理會他的威脅,繼續問道。
“能掛上紅牌就算是泥犁殿的頂尖殺手了,在我之上還有十個金牌殺手,他們便是泥犁殿的根基。然而,泥犁殿最恐怖的還得是大掌柜本人,不過自從殺了上一任大掌柜之后,她已經十數年沒再出過手了。”
殘風看小刀完全不理會他的威脅,便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和盤托出了。
“所以,你們泥犁殿是看我不起嗎?竟然只是派你一個紅牌殺手來殺我?”小刀對泥犁殿給他的待遇有些不滿,可僅僅這一個紅牌差點就把他弄死了。
“之后呢,你回去后,會有金牌殺手來嗎?還是你們就此作罷了?”小刀看著他問道。
“……”殘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知道這道題是個送命題,若是答錯了,自己也就交代在這里了。
“你如實說,我便放你走。你若是有任何隱瞞,我即刻送你上路。”小刀看出了他的顧慮,直接給了他一個承諾。
“少俠,你聽我一句勸,還是去躲一躲吧。因為這殺人的錢,一旦收下是不能退的。一旦接了生意,就一定要把金主要求的任務完成。我這趟失敗了,后面自然會有金牌殺手來找你,若是金牌殺手都失利了,那大掌柜本人便會出馬。以大掌柜的實力,怕是天下五魁首來了,都救不了你。”殘風看小刀打算給他留條生路,便不再隱瞞了。
“所以,我要想活下去,只有打敗大掌柜本人才行了?”小刀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實不相瞞,少俠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見到大掌柜。”
小刀沉默了一會,又是問道:“不知道萬天雄和萬天賜的人頭多少銀子能買?”
“這單生意大掌柜不可能接的,我們怎么說也是個生意人,成本太高,這生意就沒有做的必要了。”
“行吧,不接便不接吧,我也沒指望你們能接,你走吧。”小刀說著把殘風拉了起來,然后獨自朝劍派走去了。
小刀剛走了沒多遠,卻突然覺得頭疼欲裂,眼前的樹木星空都開始慢慢旋轉了起來,他只覺得一陣陣的惡心,于是馬上閉上了眼睛,坐在了地上。
他送了一絲內力進入丹田,發現這湖泊之上竟是籠罩了厚厚的一團黑氣,這黑氣從天而降,而后又在湖心慢慢聚攏。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待到這黑煙散盡,湖中心現出了一條大魚,那魚兒正是小壞。但見它目露寒光,殺意正濃,它冷冷地看了小刀一眼,便一頭就扎進了湖底,再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