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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年前

自從入住“軍師府”以后,韓冰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與任何來客相見。

他年輕,亦有活力,這都是極其好的先天條件!而韓冰可對于世俗之事卻并沒有絲毫的興趣。這樣的人,可以稱為是俗世奇人了吧!

或許,對于韓冰來說,逃避就是最好的對抗,既沒有那么激烈,亦沒有那么明顯。

以閉門不出的方式來與這個世界隔絕,是韓冰無聲的抗爭。

韓冰自己不出門,卻有人主動來找韓冰了,并且找的人還不止一個,用絡繹不絕來形容都不為過。

因為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韓冰就是一個奇葩的人,所以他家的門就是奇葩的門,他家的人就是奇葩的人。

奇葩的人總是吸引奇葩的人。

所以在韓冰的“軍師府”前總是有慕名而來的拜訪者,他們似乎總能嗅到別人嗅不到的神秘氣味。

大佬不虧為大佬,吸引人氣的能力那可不是蓋的,韓冰家大門口經常有“狗仔隊”到此打探。

然而這些“狗仔隊”再把打探到的這些信息再一次的售賣出去,以此來賺一點外快。

韓軍師幾點起床,韓軍師幾點吃早餐,韓軍師幾點吃中餐,韓軍師幾點吃晚餐,韓軍師吃了什么。

還有一些業(yè)余生活非常無聊的公子哥,就整日的堵在軍師府門前,總想要打探一些花邊新聞,以此來消遣無聊乏味的日子。

可這韓冰也的確是油鹽不進,固執(zhí)到沒有朋友,對于那些打探他消息的人也絲毫不在意。

似乎他們就是空氣…

沒錯!他們就是空氣!

韓冰的懈怠和對朝政的默然,這是朝臣們最樂意看到的事情,一個對軍國大事沒有絲毫興趣的人,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

一個沉默的人,必定有他沉默的原因,而總有人想踏入韓冰的內心世界,了解他,剝離他…直到赤裸裸完全被展現(xiàn)。

韓冰的默然,崇禎皇帝反倒覺得一切都很正常,這很符合韓冰的氣質。對于崇禎皇帝來說,沒有用處就是最好的作用。

而這個近乎于不近人情的韓冰,每日的生活很是悠然,真的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有趣書。

按理說,這韓冰沒礙著誰,也沒惹著誰,似乎不會與誰有實質上的利益沖突。但有人卻不這么想,他們見不得韓冰如此逍遙自在,他們想要讓韓冰從京城消失,徹底的消失。

有人早已盯上了韓冰的“軍師府”,對于有些人來說,做出什么事情來都是不足為奇的。因為在權利漩渦的斗爭中,所謂的正義與邪惡,遠不如勝利與失敗更加實在。成王敗寇,是永遠不變的真理。

最先對韓冰下手的是東林書生們,他們請來刺客,偷偷潛入京城,然后在深夜時分潛入軍師府。

但是他們請來的刺客能力太弱,以至于行蹤很快就被韓冰所發(fā)現(xiàn)。在偷偷潛入軍師府的那一夜,三大高手全部被清算,且死狀凄慘,令人不敢直視。于是便有傳言說軍師府內機關眾多,五步一小關,十步一大計。這就更讓人對軍師府,對韓冰有了更多的興趣,想要了解并清楚的知道,韓冰的來龍去脈。

韓冰總是在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生活,對于外界的一切似乎的不感冒,甚至可以用毫無波瀾來形容。然而韓冰的這種毫無波瀾,卻被攻擊他的人稱為虛偽。因為韓冰對女人似乎也毫無興趣,這是令他們覺得匪夷所思的,但凡只要是成年的正常男子,就不可能不對女子毫無興趣。

一個成年男子,如果沒有女人還能生活的下去,這實在是極其不正常的事情,在這一點上,韓冰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奇葩。韓冰每日按照雷打不動的計劃去生活,耕作、讀書、搞發(fā)明…屬于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對于這等奇葩,崇禎皇帝反而興趣更濃,愈發(fā)的想要把他納入自己的改革計劃大軍之中,顧此也有足夠的耐心來等待。

作為一個有著新時代思維的好青年,崇禎不拘泥于形式,更不拘泥于細節(jié),因為崇禎很深刻的理解到孤獨者總是有些異樣和常人不同的。

而現(xiàn)在,這個位于京師的軍師府,實際上不過就是韓冰的工作室。

大多數(shù)時候,只要不惹怒到韓冰,韓冰的態(tài)度都是較為溫和的。就如一個老邁的老者,對人并不會太過于苛刻。

孤獨者的世界并非有多們純尚,只不過他們不愿卷入太多紅塵中的紛擾之中。

所謂的榮耀,對他們來說一錢不值,信仰才是人生的終極追求。

韓冰也同情那些衣衫襤褸,不能果腹的農民,在他們的眼睛里能夠看到漫無目的的空洞。但同時韓冰也自嘆于自己的能力,時常低微到泥土之下,觸摸干涸的土地。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大多數(shù)時候,也只有野風才會光顧軍師府,但這一次并不是,這聲音很真實,也很有力量。

平日里,爬上圍墻偷偷往里面探顧的人倒是不少,他們有著極其強烈的好奇心看著這個神秘的院子。想要看看這個神秘的軍師每天究竟在搗鼓著些什么,可每次他們卻又都很失望,因為在院子里有許多的古樹,這些古樹總是擋住他們的視野。

“是誰?”

韓冰并不打算讓仆人開門,可敲門聲總是不停下來,依然很有規(guī)律,用耳朵細細去聽,可以判別出來這敲門聲每次都是用手背叩擊三下,停頓一次,再叩擊三次…

“是誰?”

韓冰再問了一句,這一次聲音提高了不少。

“咚咚咚…”依然只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響起。

“吱呀”

仆人打開大門,一陣輕柔柔的暮春晚風迎面吹來,韓冰看到的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媼。

“冰兒,是你嘛?真的是你嘛?”

老媼的手顫抖著,眼角泛著淚花,臉上是歲月滄桑留下的道道斑痕,老媼的背后掛著一個布袋子,沉甸甸的往下垂著。

“阿媽!阿媽!真的是你嘛?我是冰兒啊…我是冰兒啊…”

三年了,韓冰與收養(yǎng)自己的阿媽分別以后,便再也沒有見過,最后一次分別是在一個說不盡道不完的蕭瑟秋季。

那一年的秋季,發(fā)生了太多古怪事情,天啟帝落水意外駕崩。許多名仕不約而同選擇隱居,許多以往從未出現(xiàn)過的新奇事物開始陸續(xù)出現(xiàn)。

說著奇怪口音的外鄉(xiāng)人如從地下鉆出來的一般,對于他們的來歷,沒人知曉。

也就是在那一年,天啟七年的秋天,韓冰的阿媽出門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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