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桑大師瞇著眼,把脈半響,這才睜眼,沉聲道:“此病病根不淺,是不是每月月圓之夜,都會全身膨脹,好似要爆炸掉,疼痛難耐,而且每次持續(xù)三天三夜?”
那位小姐聞言虛弱的點點頭,嬌弱的樣子,更加惹人痛惜。
而城主太史裕前面那位老者更是激動贊道:“不愧是醫(yī)道圣手,所言一一吻合。”
趙桑大師點點頭,臉色露出微不可查的得意,高聲道:“果然如我所料,此乃先天閉脈之體,終身無法覺醒玄門,體質(zhì)堪比腐朽之人。”
“竟然是閉脈之體!這可如何是好?”
老者大驚,臉上露出一抹著急之色:“大師,求你想想辦法,治好我家小姐,要求盡管提!”
老者這也是豁出去了,自家小姐身份貴不可言,自小集寵愛于一身。
此次出行,本來一切盡在安排之中,誰想她的發(fā)病提前幾天,無奈只能暫留此地求醫(yī)。
幸得碰到醫(yī)道圣手趙桑大師,他既然看出閉脈之體,說不定有解救之法。
少女也是皺著眉頭,怯生生望著趙桑大師,生怕他說出無法救治幾個字來。
閉脈之體。
這不是先例,但是古往今來的閉脈之體,無一能活過二十歲,個個都是全身血脈爆裂,血盡而亡。
看到對方如此著急,趙桑大師更加得意,心里早有盤算,對方既然能讓臥龍城城主太史裕甘心為奴,肯定身份不簡單。
此行,不僅能大賺一筆,還能讓對方欠下人情,而且有利自己的名譽,可謂一舉三得。
如此一來,離超越自己的師兄鬼手神醫(yī)公羊孫更近一步。
想到這里,趙桑大師故作沉吟道:“閉脈之體,無人可治!”
八個字一出,全場皆驚,特別是那個少女,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不過—”
“不過什么?大師有要求盡管開口。”
那老者已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把抓住趙桑大師肩頭,好似怕他下一秒就消失。
趙桑大師不急不慢,把搭在肩頭的手拍掉,慢斯條理道:“老夫雖然不能讓小姐領悟玄門,但是讓她恢復常人還是沒問題的。按照我的藥方,三月可減緩痛感,三年即可恢復常人。”
聞言,老者和少女暗舒口氣,雖然不能恢復玄門,但至少能保命。
就在他們再三感謝趙桑大師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真是庸醫(yī)害人!”
眾人紛紛側目,望向說話之人。
一個少年淡然而立,正是文仲。
面對眾人不善的目光,他不為所動,面色依舊古井無波。
城主太史裕上下打量文仲,隨即喝問:“阿福,此人是誰,誰讓他來這里的?”
侍衛(wèi)心底暗自發(fā)苦,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城主大人,此人是主動上門的醫(yī)師,揭榜而來的。”
太史裕臉色一拉,瞪大雙眼,再次掃了文仲一眼,這個少年年紀也不過十六歲,毛都沒長齊。
還醫(yī)師?
當下,太史裕怒斥:“阿福,你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這小屁孩,還能是什么醫(yī)師,快給我把他轟出去。還有,你三個月的月錢不用領了。”
侍衛(wèi)阿福聞言,直覺苦不堪言,但卻不敢反駁,只得照做。
“小兄弟,請吧。”
阿福對文仲還算給點面子。
文仲的神秘,他是見識過,但城主的命令,不得不遵從。
“庸醫(yī)害人,你們也不懂事。”
文仲搖搖頭,轉身就走。
對方實力比他高太多,既然已經(jīng)先入為主不信任他,那他也無法。
七葉草之事,只能日后再想辦法。
不過,文仲的話,實在傷人不淺。
趙桑大師已是一臉怒意,眼中布滿寒光,冷聲質(zhì)問:“小子,你說誰是庸醫(yī)?”
他的兩個藥童,也是勃然大怒,面色猙獰,厲聲怒喝。
“小子,閉嘴!速速跪下認錯!”
“連醫(yī)道圣手也敢侮辱,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趙桑大師舉手,止住兩個藥童。
而他,則做出一副胸襟海闊,宛如宗師高人般的模樣,望著文仲淡淡道:“小子,給你一個機會,說出我的不對,給你一條生路。不然,醫(yī)道圣手的名譽被侮辱,不用我出手,你也活不過今天。”
面對生死威脅,文仲不為所動,平靜道:“我問你,何為閉脈之體?”
“這還用問嗎?閉脈之體,全身經(jīng)脈先天封堵,一股邪勁在體內(nèi)催生,讓人每一刻皆感受一股膨脹感在體內(nèi)爆發(fā),月圓之夜更甚,到達二十之齡,那股邪勁到達極致,引爆人體全身血脈,最后流血而亡。”
趙桑大師侃侃而談,不過和之前他的所說,基本沒太大的出入。
“那你可知這位小姐體內(nèi),越發(fā)躁動,已經(jīng)瀕臨爆發(fā)?”
“那有可能是閉脈之體提前爆發(fā)。”
“那你可知這位小姐夜夜做夢,而且夢境內(nèi)容一模一樣?”
“那很正常,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生過一次夢之后,她時常去想這個夢,日后睡覺就會無限延續(xù)下去,重復這個夢境。”
“噗哧!”
聽到趙桑大師這個解釋,文仲忍不住大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歸你說的出來?”
趙桑大師則是一臉鄙夷樣,好似看著一個無知的小屁孩,傲然道:“小鬼,老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什么病癥沒見過,你懂什么!”
“好,那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文仲不和他爭辯,轉而笑著問道:“你可知,這位小姐以前是領悟過玄門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又消失了。”
“無知小兒,有沒有玄門,我還能看不出嗎?再說,此事問當事人不是更好?”
趙桑大師轉而看向床上的少女,淡淡道:“這位小姐,你不妨說出實情,讓他死個明白吧。”
在他眼中,文仲已經(jīng)是個死人,誰也救不了了。
“這...”
少女不由遲疑,看向那位老者。
這個舉動被趙桑大師看到,還以為少女心軟,不忍文仲被弄死。
他不由勸說起來:“你們不要心懷慈悲,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少一個就多一份清靜。”
這一次,他面向的是那個老者,小女娃心軟,這個老家伙看著就是殺伐果斷之人,應該不會心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