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那葉府可是熱鬧了,那大夫一個又一個的來來往往,聽聞是那葉二小姐生病了,神識都不清了,那葉府可是亂成一團了。
賈氏著急得不行,那老夫人的哭喊聲響徹整個葉府。
蘇凝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咬著狗尾巴草坐在墻頭上笑得一臉歡樂,瞅見了那被請來看病的歐陽大夫,還招手同他打了招呼。
那歐陽大夫瞧她的眼神有些詫異,但還是點著頭回應了她的招呼。
而此時鈴兒在墻下著急:“小姐,我的好小姐,你可下來吧,待會摔了哪也不好?!?
蘇凝垂眼望了她一眼:“聒噪。”一揮手:“回去吧,你小姐出去溜達一圈?!?
一聽問,那鈴兒便要哭了:“別啊,小姐,你總是往外跑也帶上我啊,好讓鈴兒知道你在哪,才不擔心啊。”
蘇凝眸子一轉,看著墻那邊不遠處走來的人,她勾唇一笑:“你放好心,我同那瑾瑜王爺出去,不會有事的?!?
“瑾瑜王爺?”鈴兒欲言又止:“小姐…你真的和……”
蘇凝笑得眉眼一彎,眉眼應答她的話,只是朝她揮了揮手,然后身子一轉,已跳了下墻。
看著墻上落空,鈴兒著急:“小姐!”
蘇凝自墻上一落,便穩穩的落在地上,便擋住了來人的路,笑得明媚:“蘇凝見過王爺?!?
卻未見行禮。
上官連城后退了一步,他今日著青衣,衣上繡墨竹,整個人倒是多了幾分文氣。
一雙漠眼上下掃了掃蘇凝,冷臉:“沒有財,只有色?!?
蘇凝瞧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楞了楞:“什么?”
“不劫嗎?”上官連城問。
蘇凝反應過來,神色頗為詭異:“王爺…蘇凝不是那種人?!?
上官連城收回視線,那眼神十分傲氣,抬腳就走。
蘇凝:……
蘇凝聳了聳肩,連轉身跟上,十分殷勤:“王爺,你欲往何處去???”
“天祿閣。”
“天祿閣?那是何處?”蘇凝疑問,在收到上官連城的冷眼笑,她又笑著:“那我陪你去吧。”
連城:“不用。”
“王爺~”蘇凝油膩的抓過他手,晃動著,那聲音收得鴨~
連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閉嘴。”
“王爺~蘇凝陪你去~”
“……”
那一聲聲王爺逐漸被淹沒在人海中,那人影也消失再那人山人海。
――
天祿閣乃是景興儲藏文牘案卷的地方,天祿閣之大,可比一個大府邸。
不僅收貯全國賦役檔案,皇家實錄,人事檔案,同時葉是撰史著述、??钡浼蛯W術交流的地方。
因此天祿閣管理,守衛之森嚴堪比皇宮內院。
更不是隨便人人都能進。
江單帶著啊湛來的時候,就吃就閉門羹,那主管大人說了:“大理寺中人除卻宋恕之,其他一概人等皆不能進內。”
江單無奈,宋恕之一早出門了,他只能請那位瑾瑜王爺幫忙了。
上官連城來得倒是挺快,只是后面還跟著個屁顛屁顛的蘇凝,遠遠的就朝他挑眉。
“勞煩王爺了?!苯瓎纬瞎龠B城行了禮。
上官連城點了頭:“無妨?!?
他掏了個令牌,遞給那天祿閣的主管大人。
那主管大人一瞧,連屈身:“王爺,江大人,里面請?!?
天祿閣分布類別復雜,每個分閣所藏的年代檔案皆以文冊記錄,而即便是大理寺,每一任大理寺寺卿在任期間所辦的案件都會在卸任后整理后歸納天祿閣,下一任的寺卿也無法窺探其過去。
江單便是在那大理寺的貯史案文中找到了過去的些蛛絲馬跡,再查下去必須得入天綠閣。
天祿閣分閣錯綜復雜,記載的文史成千上萬冊,更長久的又以竹簡記之。
一入閣內,那看不到盡頭的架閣子排列給人一種震撼感。
主管大人道:“江大人要查的東西該是右側那一塊?!?
“謝大人?!?
那主管點了頭,又道:“這里的規矩王爺也知道,我也不多說了,希望王爺大人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
連城點了頭,那主管大人便走了。
蘇凝疑惑問:“什么規矩?”
“不要亂跑。”連城瞥了她一眼道:“這里都是暗衛,進來時便已記錄過了,你等不想惹事的話,就不要出這塊區域。”
他說著,望著不遠處那地上一條暗線:“不要過里一條線,那邊要圣上手諭才能進,私入者殺。”
他的聲音淡淡,似著不緊不要的事。
江單望著,點了頭:“下官記著了。”
他應著便朝右側的架閣邊走去,身后跟著啊湛。
蘇凝望了望,又看了看一臉悠閑喝著茶的連城,想了想:“王爺,你不去嗎?”
連城一臉冷漠的的看著她:“你難道看不出本王只是個鑰匙嗎?”
……
蘇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發現這上官連城說話真的怪人接不下去的。
她望了望那邊江單隱約的身影,起身便朝他那邊去了。
上官連城望著她的背影,眼眸微垂。
啊湛扶著那木梯,江單正爬到那書架上面探著身子在找那紀冊,蘇凝行到那木梯下面,手拂過那一列的文冊,邊道著:“這么久還沒找到江大人想要的東西嗎?”
江單沒有低頭,聚神凝著那一排過去的編碼在找,邊應著:“蘇姑娘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里這么多的檔案,我們掌握的只是一個范圍,江某也是需要一一排查七八年前的所有文冊的。”
蘇凝的手搭在那冊上,摳了摳,語氣平淡:“那我幫你可好?”
“嘖,這可是江某榮幸?!?
蘇凝勾唇一笑:“江大人見外了。”
說著,她轉身在另一排的書架上排查起來,又低聲念著:“七八年前…景興旭年四十三…旭年四十三…?!?
她的手指在那架碼上滑過,最后落在那用金箔刻著旭年四十三的隔架上頓了下,眼睛閃了閃,她循著那編碼一路找了過去。
一遍過去…兩遍過去…蘇凝的心底漸漸沉了下去。
“江大人,你找到了?”身后啊湛的聲音突起。
江單自那木梯上躍了下來,手上還拿著一本頗有些老舊的冊子,有些皺。
他望了一眼蘇凝,道:“你那邊我找過了,中間差了一個偏碼,應該還有一冊,被人拿走了?!?
蘇凝作大悟狀,點了點頭。
“拿走了?”啊湛撓了撓頭:“那大人,你找到的這個是什么?”
江單拍了拍灰,將那冊子翻開,邊道:“縮小范圍,從被被劃掉名冊的官家牌找起。”
所有一切能被抹掉的痕跡,總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翻開最后一頁,他的目光落在那最后一個被紅筆劃掉的一個名字。
那是宋恕之早晨提醒他說的,他似乎早已猜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