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鴛鴦亭
- 雄霸八荒
- 天樞
- 6770字
- 2013-09-02 13:20:36
那對白衣男女步履緩慢,神情謹慎,一看就知道是對玄陰山谷內的情況心存忌憚,不敢放開手腳四處亂轉,只能小心翼翼的逐漸探索。
“笨林南,你還記得之前那對白衣男女嗎?”一朵朵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分明也是記起了當時的場面。
林南沉默了一會,淡然說道:“他們是一伙的!”
“你這么肯定?”一朵朵側目問道。
“嗯,你看他們劍柄上懸掛的那個玉墜,與之前那對男女的玉墜一模一樣,應該是來自同一個家族,或者是同一個門派。”林南昂了昂脖子,用鼻尖指著前方說道。
聽完這番分析,一朵朵暗暗吃驚,她雖然知道林南身懷“息識”,可以幫助他看清常人難以分辨的事物,但是林南如此縝密的心思,還是讓她忍不住想要贊賞,看來這個十四歲的少年,要比同齡人老練得多。
“你能預測出他們的修為嗎?”一朵朵接著問道。
林南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最后喃喃說道:“那男的約莫是在練骨境第八重左右,但我還不能確定。”
要知道,想要在不動手的情況下,判斷出旁人的修為境界,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一般若不是高出對方好幾個境界等級,幾乎不可能達到精準,好比此時的一朵朵,就難以辨別那對白衣男女的修為。
然而當林南修成“息識”后,情況就變得不同了,通過氣息本身的感應,林南可以大致判斷出對方的修為,盡管還不能做到精確計算,但至少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在這方面,林南已經大大超越了他這個等級的其他修武者,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探知對手虛實,是實戰中尤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那女的修為稍低,大致和我相當,應該不難對付。”林南續而分析道。
的確如此,林南體內的三個氣海,幫助他在氣息流轉方面,超出別人甚多,因此在與同等級的修武者交手時,可謂占盡了便宜,再加上一朵朵練筋境第六重的修為,要對付她們自然不難。
一朵朵冷笑了一下,習慣性的從貝齒縫隙中擠出了一個字:“殺!”
原本一朵朵已經離開了玄陰山谷,不必再把進入谷內的人全都趕盡殺絕,可問題在于,這里今后還將是他們的種植地,所以將來越少有人涉足此地,對于那些靈草而言就越安全。
“等一下。”林南阻止道。
一朵朵沒好氣的瞪了林南一眼,靜等他的理由。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先問個究竟,避免錯殺無辜。”
林南畢竟沒有一朵朵那么心狠手辣,讓他平白無故除去兩條人命,他自然于心不忍。
“哼,隨便你吧,本尊不殺他們就是了。”
一朵朵話音剛落,再不等林南開口,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縱身躍出,展開身法,直朝兩人中的那名白衣男子沖去。
那對白衣男女雖然始終提防,怎奈一朵朵的速度實在太快,轉瞬之間,生翔力杖就已經落在了白衣男子的劍鞘之上,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對方倒飛出去,一口鮮血當即噴濺了出來。
其實一朵朵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沒有林南剛才的提議,這一杖直接打在對方要害部位,只怕以他的修為根本經受不住一擊。
眼看不知從何冒出一個修為極高的小女孩,一旁的白衣女子慌忙拔劍御敵,劍剛出鞘,就感到腦后寒氣逼人,一道犀利的刃氣逼近而來。
為了不傷及對方性命,林南沒有施展出“嗜血劍法”,只是用逆空短刃順勢劈下,目標也是對方手中長劍。
兩把兵刃交觸之際,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空曠的山谷中陣陣回蕩起來。
林南起先以為,憑借自己這把強化后的逆空短刃,可以輕而易舉的震退對方,甚至還可能給對方的兵刃造成一定損傷。
可事實證明,逆空短刃雖是經過記憶金屬強化,也并非是所向披靡的,白衣女子的那把長劍非但毫發無損,反而將林南的短刃震彈了回來。
一旁的一朵朵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喊了一聲:“好劍!”
林南自知逆空短刃在強化后已是非比尋常,對方的長劍既然能夠輕易化解自己全力一擊,可見必定是屬于某種神兵利器了,于是他不敢再輕敵,接踵施展出“嗜血劍法”,與那白衣女子纏斗在了一處。
再看那名白衣男子,在受到一朵朵的奇襲后,頓時身負內傷,全身氣息渙散,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次投入戰斗了。
既然這場戰斗已經穩操勝券了,一朵朵也不心急,頗有興趣的盯著林南,想看看他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一身修為究竟達到何種地步了。
正如林南先前預測的那樣,這名白衣女子的修為境界與之相仿,同樣是處于練骨境第六重境界。
再看武技,白衣女子的那套劍法雖然說不出名字,卻也是精妙絕倫,劍舞飛揚,只是細細看來,這其中總覺得缺少了些什么,顯得不那么流暢自如。
而林南那套上層階段的“嗜血劍法”,一旦施展開來,他的情緒就完全被劍法所控制,變得嗜殺成性,當即忘記了還要留下活口那回事,招招致命,不遺余力。
兩人修為境界相同,然而林南體內的三個氣海循環催動,縱然是采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氣息也完全夠得上他的消耗速度,此消彼長,時間一長,白衣女子堪堪落入了下風。
明眼人一朵朵看得真切,白衣女子的劍法雖然有些瑕疵,但那與熟練度無關,想必是這套劍法本該由兩個人共同施展,現在少了那個白衣男子的配合,她自然有些孤掌難鳴。
饒是這樣,這套劍法也應該達到了洪級上等之列,相比起林南洪級下等的“嗜血劍法”,足足高了兩個檔次,可現在卻完全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面,可見林南在氣息循環方面的優勢,讓他占盡了便宜。
眼看白衣女子香汗淋漓,一身玉體已被林南劃開了好幾道傷口,一朵朵這才揮起生翔力杖,出手擋住了林南的后續殺招。
一朵朵的修為到底要比林南高出許多,這一杖下去,登時擊破了林南的劍法,將他逼人的攻勢化為了虛無。
一朵朵的動作迅捷到了難以置信,就在止住林南劍法的間隙,她還連同做了兩件事情,一是順手奪過了白衣女子手中的長劍,二是在她口中灑入了一小團粉末。
劍法一止,林南頓時恢復了理智,心中暗嘆“嗜血劍法”擾人心智之余,他也猛然注意到了面前那位白衣女子,已是被自己摧殘得不輕……
林南滿面尷尬,壓低聲音責問起了身旁的一朵朵:“你怎么現在才出手!”
一朵朵也不客氣,當場反駁道:“本尊可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你自己的過錯,難道硬要推到本尊頭上嗎?”
林南一想也是,看見今后這套“嗜血劍法”還得少用,否則難免會變成一個嗜殺成性的魔頭!
瞧見白衣男女都傷得不輕,雙雙倒地,林南和一朵朵收起兵刃,一同來到他們跟前,以勝利者的姿態開始了問話。
“你們為什么到這里來?”
只見那對白衣男女交換了一個眼色,很有默契的扭過頭去,一聲不吭的展現出執拗。
“你們越是不說,就越是代表了有重大隱情,玄陰山谷中常年荒蕪,又有上古遺獸出沒,常人唯恐避之不及,你們還主動以身涉險,本尊可不認為你們是來這里殉情的!”
說到這里,那對白衣男女的臉上同時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依舊倔強的側著頭,不愿回答一朵朵的問題。
面對這種嚴刑逼供的場面,不擅此道的林南只是駐立在一旁,靜靜欣賞一朵朵的手段。
一朵朵的神情里加入了一縷戲謔,只見她一抖袖口,那條小青蛇隨即游動了出來,根據一朵朵手指所向的方向,往白衣女子的身上爬去。
白衣女子雖然是修武者,但畢竟還是一個女人,天生害怕這些鼠蟲蛇蟻,眼看小青蛇越漸靠近,著實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想要抵抗,卻發現自己修為盡失,無論如何都提不起半點氣息。
林南一見此景,立刻想起了一朵朵剛才揮灑出的粉末,估計那應該是從封元草中淬煉出來的粉末,曾經用在林拓身上的伎倆,又一次用在了這個倒霉女人的身上。
“你們……竟然對我下藥?”
白衣女子的臉上寫滿了鄙夷,不過很快就被惶恐所取代,因為小青蛇已經爬上了她的小腿,扭曲的面容,把她原本還算標致的相貌,變成了一種滑稽的樣子。
林南心里也覺得一朵朵的這種手段有些不恥,不過這個小女孩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也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他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嘿嘿,本尊這個小寵物的毒性不是很強,只不過能使人肌膚潰爛而已,你左右兩邊的臉頰,喜歡哪一邊先來試試呢?”一朵朵臉上掛著邪笑,湊近到白衣女子跟前,微微俯身,歪著腦袋問道。
一朵朵充分掌握了女人臉比命重要的性格,故意用小青蛇來嚇唬對方,而這招也頗為管用,白衣女子聽后,幾乎嚇得臉都綠了,瘋狂的用衣袖遮擋住臉頰,唯恐被小青蛇找到下嘴的縫隙。
“咳咳,臭丫頭,有什么手段就沖我來!”一旁的白衣男子忍著內傷,大聲叫喊道,只可惜他現在就連挪動身體都困難,更不用說要保護自己的女人了。
“沒關系,她不說你說也可以。”一朵朵轉身來到白衣男子面前,同樣一副樣子問道。
“行,我告訴你!”白衣男子一咬牙,下定決心道。
一朵朵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又一次在心理戰中獲得了大獲全勝!
“我們是鴛鴦亭的人,先前奉命追殺一個名叫林南的黑衣人,只因在這里附近失去了線索,所以我們想進谷碰一碰運氣,看看是否能找到他。”
“鴛鴦亭?”一朵朵面露困惑,看來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對于鴛鴦亭,林南倒是有幾分了解,記得過去聽林穆說過,鴛鴦亭是最近才迅速發展起來的一個組織,他們并非家族,也不是門派,更像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地下組織,所以一朵朵對此尚不知曉。
鴛鴦亭的成員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無論走到哪里,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組合,他們可以是情侶,也可以是夫妻,修習的武技,也是鴛鴦亭獨傳的,各種男女對練的劍法,一齊施展,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很少有人鴛鴦亭的總部在哪里,只是最近市面上,突然出現了不少鴛鴦亭的年輕修武者,他們亦正亦邪,只要是能斂財的事情,全然不顧善惡,一時鬧得沸沸揚揚,這才引起了林穆等人的關注。
要說這點,林南也是深有體會,先前不正是另外那對鴛鴦,為了掠奪他身上的靈晶,從新光城一路追殺到這里嗎!
“你們為什么要追殺林南?”盡管心知肚明,林南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你認識林南?”白衣男子仰頭望向林南,狐疑的問道。
“這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白衣男子面帶猜疑,但還是老實回答了林南的問題:“那是因為上頭下令,林南隨身攜帶有大量高級靈晶,要我們務必截獲,其實先前我們已經有同伴追到他了,只可惜在這里被他跑了,我們再次來到這里,就是想……”
“行了,不必說了,你們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家伙,活該今天的下場!”林南氣憤的呵斥道,料想當日若不是林浩天及時出現,他險些就在這些家伙手上送了命,他就恨不得一刀一個,直接了斷了這對鴛鴦。
在聽完林南對鴛鴦亭的粗略描述后,一朵朵意味深長的嘟囔道:“鴛鴦亭,有意思。”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想把我們怎么樣?”白衣男子終于提及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本尊想知道的可不止這些。”一朵朵滿面壞笑道,“你們鴛鴦亭四處殺人越貨,一定非常富有吧?”
“你什么意思?”白衣男子突然警覺道。
“不必緊張,本尊只是想和你們合作,說出你們鴛鴦亭的總部在什么地方?”
“不,即使你殺了我們,我們也不會說出總部位置的。”
眼看白衣男子再度恢復了執拗的態度,一朵朵驟然收起笑容,突然一揚手,將那把長劍拋還給了另一邊的白衣女子。
“你這是什么意思?”白衣女子納悶道。
“很簡單,既然你們不愿與本尊合作,本尊也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如實說出鴛鴦亭的總部位置,要么你們兩個互相殘殺,勝者就可以安然離開這里。”
林南聽到這個惡毒的“機會”,不由皺起了眉頭,剛想上前告誡一朵朵別太過分了,卻沒想到對方當場就做出了選擇。
“我們選擇后者。”白衣男女幾乎異口同聲道。
這個結果到讓林南和一朵朵有點出乎意外,原本以為身為愛人的他們,必定會選擇前者,沒想到他們不假思索的同時選擇了相互殘殺,看來夫妻本是同命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只見那對白衣男女面對面舉起長劍,正在劍拔弩張之際,一朵朵卻發現他們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該有的殺意,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濃濃的溫情。
此情此景,迫使一朵朵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于是她大喝一聲“不好”,起身沖了上去。
然而,盡管一朵朵直覺驚人,但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就聽見一聲刺耳的震響過后,那兩把鋒利異常的長劍雙雙折斷,與此同時,那對白衣男女的胸前也同時多出了一片殷紅,瞬間染紅了他們的白衣。
“該死!”
當一朵朵趕到他們身前時,兩人都已經氣若游絲,用手一探,兩人不僅劍傷穿胸,而且全身經脈盡斷,哪怕是再高級的仙丹,也是回天乏術了。
“劍斷人亡,這就是我們的選擇。”白衣男子仰起頭,對著一朵朵勉強一笑,接著咽下了最后一口氣,與白衣女子相擁而亡。
這電光火石間的一幕,讓一朵朵有些措手不及,怔怔站在原地,愣了良久,才不由自主的呢喃了一句:“可惜了這兩把好劍。”
“什么,你只關心那兩把劍?”林南上前,心存怒氣的質問道。
相比起林南的大驚小怪,一朵朵則是一臉的泰然自若,淡淡說道:“那是當然,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本尊親自出手了。”
“難道這兩條人命,還不比上兩把劍嗎?”
林南實在無法茍同一朵朵的行事風格,盡管他也曾親手殺死不不少人,但是出于對生命的尊重,若不是危及到自身性命,他并不喜好濫殺無辜。
而這一點在一朵朵身上卻完全不適用,在失去修為后的這千年里,她深刻體會到了斬草除根的真諦,想要自保,就必須鏟除一切潛在隱患,所以但凡是她感到危險的人物,都會除之后快,久而久之,甚至樂此不疲。
正如這一次,一朵朵亦是這么樣做的。
“他們像是對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如果放任他們回去,勢必會帶來更大的麻煩,本尊可不想每日遭人跟蹤追殺。”一朵朵看都沒看林南一眼,振振有詞的說道。
林南一愣,心知一朵朵所言非虛,如是放走了這對白衣男女,非但自己黑衣人的身份有曝露的風險,更會影響到玄陰山谷中的種植地安全,自己好不容易才將這塊種植地開發完成,怎能就此功虧一簣。
“可你為什么非要知道鴛鴦亭的總部位置?”
對于這件事,林南一直心存疑竇,只是剛才在那對白衣男女面前不好明說,眼下反正對方也已經死了,他也就無所顧忌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鴛鴦亭掠奪了那么多不義之財,本尊只是想坐收漁翁之利而已。”
“我們已經有不少靈晶了,難道還不夠嗎?”
“那些靈晶對你來說或許夠了,但是對本尊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
“你要那么多靈晶做什么?”
林南越發糊涂了,一朵朵向來都不是一個貪戀錢財的人,甚至可以說,在這世上活了千年的她,早已淡化了塵世間的種種世俗,不知今日為何會對錢財如此執著。
“你難道不知道,本尊還需要收集諸多材料,才能進一步解開體內的封印嗎?”一朵朵肅然道。
“當然知道。”
“如果僅僅是靠我們自己采集搜羅,恐怕到死也集不齊那些材料,所以除了自己動手以外,我們只能依靠一種方法……”
“買!”這一次,林南和一朵朵異口同聲說道。
“好吧,我理解,我會盡量多積攢錢財,希望可以幫你早日解開封印。”林南降低了聲調,溫柔的安慰道。
一朵朵眸含感激的點了點頭,難得笨林南也有開竅的時候,一種欣慰感油然而生,
談到這里,林南也就沒再多說什么,閉目沉思了片刻,幽然說道:“我們把他們埋了吧。”
“隨便你。”一朵朵漠然言道。
隨后,林南撿起地上的兩把斷劍,在旁邊土地上挖了一個足矣容納兩人的深坑,將這對白衣男女,連同他們隨身佩戴的長劍,一起掩埋了起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林南沒有為他們立碑,如此一來,還真如一朵朵先前隨后亂說的那樣,這兩人倒像是跑來這里殉情的了……
事情做完,林南轉身再找一朵朵,卻沒有了這丫頭的身影,在山谷中轉了一圈,赫然在出口處發現了她。
“你在這里干嘛?”眼看一朵朵正忙得不亦樂乎,在出口處來回穿梭,林南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一朵朵放下手中的一枚靈晶,起身說道:“本尊感覺玄陰山谷還是不太安全,所以想在這里多布置一道屏障。”
林南一想也有道理,玄陰山谷雖然地處偏僻,又有上古遺獸的傳說恫嚇,但是畢竟這些都不是實質性的阻礙,想必當年將一朵朵困在此地的家伙,也不想一朵朵生活得悠閑安逸,所以才特意沒有在山谷進出口處布放屏障。
只是當年那個家伙或許自己也沒想到,經過這千年的時光,一朵朵非但沒有香消玉殞,更是恢復了部分修為,以至于能夠自己在這里設置屏障了。
林南注意到,一朵朵這次所使用的靈晶,都是相對珍貴的中級靈晶,而且與六決陣法的上百顆靈晶不同,這次她只使用了大約二十余枚中級靈晶,在玄陰山谷出口處擺放處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林南伸手一摸自己的腰間,那個裝有靈晶的口袋不翼而飛,也不知一朵朵是何時拿去的,不過林南對此并不在意,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那個圖案上面。
“這又是什么陣法?”
自從學習了六訣陣法以后,林南對于陣法的興趣被徹底勾起,瞧見地上這個明顯強于六訣陣法的圖案,自然不想錯過這次增長見識的機會。
一朵朵也沒有藏私的意思,仔細講解道:“這是地靈陣法,乃是一種較為高深的幻象陣法,只可惜以本尊現在的修為,只能激發出這個陣法的部分力量,不過聊勝于無,總比旁人能夠自由出入好得多。”
說話間,一朵朵的地靈陣法已經接近了尾聲,在那些中級靈晶布放完成后,她又一次舉起生翔力杖,在那些靈晶上逐一釋放出自身的氣息,使之散發出一層幽幽的熒光。
與先前六訣陣法的一氣呵成不同,點亮地靈陣法中的所有靈晶,花費了一朵朵不少時間,現在林南終于明白,一朵朵為何過去不采用這種方法了,一則她找不到那么多中級靈晶,二則在沒有修為氣息的狀態下,即便有足夠的靈晶,也無法啟動此陣。
就在一朵朵忙碌之際,林南也默默記下了地靈陣法的靈晶位置,以他的記憶力,想要依樣畫葫蘆絕非難事,然而這件看似簡單的事情,之后卻險些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