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夫人瞬間崩潰，抓住陳王后恨不得咬下去。

怎奈她如今虛弱不堪，一下便被陳王后推將出去，重重的摔在榻上。

“這后宮的女人來了一波又走了一波，你以為本宮為何還能一直在這個位置？”陳王后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身在后宮看清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很重要！我們的君上可不是個庸人。”

“啊！”麗夫人崩潰的大吼了一聲。

“怎么？！很生氣？想報復嗎？”陳王后一臉司空見慣的瞥了她一眼。

“可惜啊！既然會與你說這些，你認為本宮還會讓你離開這里嗎？”

目的已經達成，陳王后自認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起身便要離開。

“等等！”蜷縮在榻上的麗夫人突然叫住她。

“事已至此，雖生猶死。這是你們給我的結局，卻不是我要的！我閆素麗一世的驕傲不容自己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她沒有她姐姐的堅貞，卻是一樣的自傲。

“你想做什么？”陳王后瞇眼，危險的看著她。

“我對王后來說不過是一顆無用小石子罷了，王后有沒有想過物盡其用，讓我這小石子幫你清清路？”

她依舊背對著陳王后，甕聲甕氣的說著。

“為什么？”她從來不相信天下有白得的宴席。

“王后不用擔心，我只想在赴死前拉個墊背的！而您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君上就算將我千刀萬剮了也怪罪不到你身上。”

陳王后定定的看著她，沉默了許久。

夜深了，晚風從釘死的窗縫里灌了進來，發出“嗚嗚”的風聲，似人在嗚咽一般。

“子時過后，宮里的看守都會松懈一些，你好自為之！”

陳王后說完這話，便離開了昏暗的寢宮。

在關門聲中，麗夫人緩緩的轉過身來，那黑色的眼瞳在微弱的燭火下明明滅滅，如野地的夜鷹般滲人。

……

“那柯振卿倒有點本事，一場動亂就這樣輕易化解了？”趙顯之有些驚訝的看向棲梧，這梧桐崖的人果然名不虛傳。

“化解是化解了，卻不輕易。”棲梧心道：二師兄這回估計恨不得將三師兄拆吃入腹。

“天子這回是躲過了卞京的一場動蕩，卻躲不過史官的筆誅口伐。”屠殺子民再怎么萬不得已，也會讓民眾寒心。

“應該不至于吧！鎮壓暴動后，天子不是讓人修葺株城嗎？”

“那又如何？”這已經不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能解決的事情了。“對于屠殺自己親人的人，你會心存感激嗎？”

“他這無非是增加國庫的負擔。”一直旁聽的楚堯突然接話道。

“沒錯，也差不多得找幾位諸侯陪他玩一玩了，讓天下人也看看他這王位是怎么來的。”趁你病要你命，三師兄花重金支持那些起義之人，為的便是速戰速決。

楚堯與棲梧相視一笑。只是此時，他高興于可以為兄長翻案，不枉他蟄伏了八年；而棲梧卻在盤算著如何讓他心甘情愿放棄楚襄，自立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