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娩之前龍心慧便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后來生了男孩還是女孩，找到她尸體時她肚子已經是空的了。”竇驍扶著棲梧坐在鋪了軟墊的石凳上。

“她的失蹤可是與王太子謀反有關？”

“有舊臣說，是王太子自知在劫難逃便將她們母子藏了起來，可他卻不知道有人早已將毒下在龍心慧身上，一旦毒發便是一尸兩命。”

棲梧聞言，沉默片刻。

“這些年三師兄可查出我身上的胎毒出自何處？”

“如果大師兄給的方子沒錯，小四所中的應該是赤龍族的‘雙生’。”

似明白棲梧眼中的疑惑，竇驍接著說道：“雙生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此毒十分霸道，初中毒時，人要日日受寒毒之苦，可一旦解去便會催生另一種至毒，這毒無藥可救，卻會吞噬人的精氣，令人覺得十分疲憊，加重身體的各種不適，直至死亡。”

原先擺好茶具準備為他們煮茶的阿蠻，突然手一滑打碎了手中的茶壺。

“哎呀！”阿蠻驚叫一聲。

“阿蠻沒事吧？”棲梧拉過阿蠻燙紅的手背看了看。

“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阿蠻才顧不上自己。“您看您最近老是犯困，明明解了毒身體卻大不如前，恐怕真如三公子所說，這是毒中毒，邪門得很！”

自己的身體棲梧怎會不知，她雖不再畏寒，可精力卻明顯差了許多。

棲梧陷入沉思，這還是竇驍第一次見她如此猶豫。

“我過來之前告訴大師兄你的情況，我想他近日應該便會過來，小四若不信大可讓大師兄再看看！”

棲梧點上紅泥小火爐，看著火星一點點蹭騰出來。

“三師兄應該知道，棲梧是重諾之人，既然答應了他又豈能半途而廢？”

“說吧！你打算如何？”竇驍沒好氣往她身旁一坐，自從與師父將她從雪地里抱回來，他便知她是自己的劫數。

“醫術棲梧也懂一點，雖無法除去這毒，但是控制還是可以。待此方事情了結，我想去趟祈國，即是赤龍族的毒，自然得由赤龍族入手。”

“何為此方事了？”她便是這般不愛惜自己。

“待楚堯坐上那個位置。”

竇驍重重的出了口氣：“好！我幫你！”

“師兄？”她知他向來不愛管這些。

“我可不是為了他！”他撫了撫棲梧臉龐邊散碎的頭發。“我只希望你別那么辛苦。”

“師父也是狠心，你明明是個小姑娘卻將你當男子養，如今還要你輔佐那暴君……”

“三師兄別這般說，棲梧若不愿意誰又能逼我。”

阿蠻續上清水將銅壺放在小爐上，“那三公子會待在公子身邊嗎？”

“自然，我不看著她，可不放心！”看著她長大，他自覺最了解她。一旦忙起來，她可不會將自己當病人愛惜。

“那真是太好了！”阿蠻恨不得雀躍起來，有三公子在，她看那秦王還怎么借機親近公子。

“三師兄這般做，不怕二師兄……”

“我們兩關系本就那樣，也不差這回。”

棲梧搖頭，這兩人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