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記得。”

赤流抬眼，眼眶里已是一對猩紅的獸瞳。

“你有人品，這個東西？”

沐海依然挺胸答道：“在赤將軍面前，我絕不會說謊，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人品。”

“是嗎？”

赤流開口的瞬間，屋內火光一現。

“嘭——”的一聲重響，沐海已經被他抓著腦袋按在了桌子上。

赤流獸化的爪子，深深嵌入沐海的頭皮，冷言問道：“你對我的說的謊，難道還少嗎？”

沐海腦中如同炸開一般的慌亂。

“赤將軍手下留情，屬下愚鈍，的確不知道將軍所指何事！”

赤流眼中光火縈繞，問出了沐海逃避了很久的問題：“你大哥沈拓，到底怎么死的？”

沐海顫抖著答道：“將軍息怒，沈拓那家伙，確實是死于我手里……只是斷氣前，被一個年輕女子帶走了……沈家第二天在門口收到了沈拓的尸體，應該是……逃走之后重傷不治。”

赤流：“那為何我的部下，最近還查到了沈拓出現在沈家之中？”

沐海：“將軍的部下，是否能確認那沈拓還是活人？又能否確認不是他人裝扮？”

“將軍有所不知，家父沈傲也不是覺醒者，為了突破身體上的限制，偷偷使用了縛晶蠱強化自己。”

“而縛晶蠱的另一個用途，是可以把死人變成傀儡……”

赤流又重重的按了下沐海的頭，連桌板都發出快要承受不住的呻吟。

“廢話那么多，我問你，沈拓的邪系晶核到底在不在你手里！”

“真的不在，一定是家父，不，一定是沈傲那個老鬼吸納了沈拓的晶核。還有，那老鬼還藏著一顆妖獸的卵，我一直想找出來，獻給將軍！請將軍再給我些時間！”

“哈哈哈——”赤流一陣大笑，把沐海隨手甩在地上。

“你這種卑鄙小人，只要時不時的嚇唬一下，總能嚇出點驚喜。”

沐海的臉頰已經被擦破表皮，滲出血漬，他顧不上擦拭一下，趴在地上就接著說道：“將軍你多慮了，屬下對您忠心不二，這些都是遲早要告訴您的，只是屬下想等待……等待更有把握的時機。”

“但是眼下，林耀必除，此人詭計多端，繼續留著遲早會變成將軍的心腹大患。”

赤流收起獸化形態，向他問道：“你是覺得，我今后會控制不了他？”

“不，屬下只是覺得，他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而且那封信箋法器，對將軍也有用處……”

赤流：“我要是堅持說不呢？”

沐海：“那就是將軍必然早就做好了安排，但是屬下還是想求將軍告知解惑。”

赤流走過來，如同撫摸寵物一般，摸了摸他的頭頂。

“你還小，別問那么多，說了你也不懂，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監視好林耀，不要擅作主張，也別讓他跑了，懂了嗎？”

沐海低頭俯地：“屬下知道了，屬下一定不會讓他離開屬下的視野。”

“滾吧。”赤流笑瞇瞇的說。

沐海連忙倒退著爬出赤流的辦公室，出門老遠后才敢起身，踉踉蹌蹌的跑開。

直至無人處，沐海目中才重現兇光，緊咬鋼牙不斷咒罵。

‘赤流、林耀、沈傲、曹峻！等我得到縛晶蠱和青墟冠，你們都要死！’

而此時的赤流，也從保險柜中取出一枚紫黑晶核，仔細查驗。

保險柜內，還擺放著一份報告，落款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傅清澤’。

誰是敵，誰是友。

在這小小的楓華里，變得撲朔迷離。

***

又是半個月過去。

因為林耀接連整治了兩任乙班的老師，變相抬高了曹峻的地位。

可謂一人裝比，雞犬受益。

所以曹峻很長時間沒有對林耀有一絲刁難。

加上他和食堂魏叔的關系日益親密。

伙食標準已接近甲班。

在教室里，還有馮鑫那的身前身后斟茶倒水的伺候。

讓林耀度過了在楓華里，最舒適，最恬靜安寧的一段時光。

而上官衍所說過的校外任務，也終于到來了。

那些實習任務分為上，中，下三個等級，各自按照難度和危險性排列。

曹峻暗動心思，悄悄把最難的上級任務那紅色封面換做了藍色，捏在手中，來到林耀面前。

“林耀同學，慶州這個任務不太難，獎勵也最高，最合適你去。”

林耀瞥了他一眼：“你會這么好心？哪會有又簡單，獎勵又好的任務，我覺得你肯定是偷梁換柱了，就是打算找個機會玩死我。”

曹峻一本正經的說道：“林耀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們之間雖然有過誤會，但是這一個月來，我們師生相處的難道不融洽，不愉悅嗎？你無論怎么說，始終是我們丙班最優秀的學生，是老師的驕傲，是楓華的驕傲，老師怎么會傻到去要玩死你呢？”

他壓低嗓子湊過來，低聲繼續說道：“這次是照顧你，真的是照顧。每年都會有這種肥差，一般都是甲班的學生才能分到，今年為師拼了老命才給你搶到的，你看看，還懷疑為師的動機！真是狗咬呂洞賓……”

“什么咬？”林耀眉毛一挑問道。

“我咬！我咬！”曹峻滿臉堆笑的答道。

林耀其實自從聽到慶州二字就已經在考慮之后的行程了，其他所答復曹峻的內容，不過是在隨口逗著曹峻玩而已。

“接了！”他干脆的說。

曹峻：“好！你真不愧是我們丙班之光，為師就在這里等著你凱旋的好消息。”

上官衍走了過來，向曹峻問道。

“老師，這慶州的任務，我能不能同去？”

“你？你是想趁機回家偷懶吧。”曹峻和別人說話的語氣明顯刁鉆了許多。

“我對慶州比較熟悉，能幫林耀前輩節省很多找路的時間。”說完，上官衍便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林耀。

林耀點點頭：“我也希望上官同學和我一起去，這樣可以早去早回。”

“行，可以，沒問題！”曹峻答應的倒也爽快，但是扭頭就警告著上官衍：“你去了以后，做事機靈點，別讓林耀同學太累了，知道了嗎？”

上官衍大喜：“請曹老師放心。”

而他們身邊，又一個柔弱的聲音傳來。

“曹老師，我能不能也一起去。”

說話之人，竟是馮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