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以后，冬發現很久一段時間心里都是伍寒薇淡笑的樣子，那個灰發金瞳的女子，心性真的太過奇特。

他因為是負責藏書這一塊，所以對第二次圣戰乃至第一次圣戰的記載都是倒背如流的。

枯生——暗海之主，由初始之靈化靈，擁有吞噬和同化的可怕能力，第一次圣戰的首席，與同出暗海的燼光共命而戰。

喜怒無常，殺人無數，實力深不可測，極其聰明和狠毒。

“……您…為什么會這種事情…”

但事實遠比記載的不同，冬看著熟練地切菜的伍寒薇，心里很是復雜。

“因為光不會。”

伍寒薇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回答著冬的問題。

“第一次圣戰是怎么樣的？”

冬不是青澀少年，他也清楚不能把這種感情發展為愛，所以讓它化為崇拜之類的好了。

“就是殺，逃，然后躲，再殺?！?

伍寒薇蔥白的手指在臺面上劃過，上面傷痕還有殘留，繭不比冬少。

“逃…躲？”

冬看著伍寒薇，覺得這樣的字眼并不適合她，她哪怕現在是這樣，也是不卑不亢。

“怎么？實力強大也不是天生的，有段時間不是我背著重傷的光跑就是他扶著昏迷的我躲?！?

如果提到從前，伍寒薇話里用少不了燼光，這讓冬不由有些嫉妒。

“…燼光…是個什么樣的人？”

冬收起自己的小情緒，告訴自己不能去愛上這個女人，因為這絕對是沒有結果的。

“是個不會音律不會下廚不會說謊的笨蛋?！?

伍寒薇不知道她說起燼光的時候，眸底是清澈見底的，有著一分看得見的笑。

“不會說謊？”

冬側過臉，因為這樣的伍寒薇實在是太耀眼了。

“恩，所以他一般不說話?！?

伍寒薇對于燼光這個性格有點又愛又恨，幸虧是個不搭理人的。

“那他………”

冬想問伍寒薇為什么會與幾乎占據她全部的燼光動手，但開口時，他就差不多知道答案了，這跟他現在不敢望向她是一個道理。

終是情字誤了終生…

“給你?！?

伍寒薇丟了個瓶子給冬，里面有咚咚的聲音，應該是有藥丸存在著。

“這個是…？”

冬緊握著，立刻詢問道。

“清心丸，用來去雜念的。”

伍寒薇轉過頭，側目看著他。

“…我不是…”

冬知道伍寒薇的意思，但下意識否定，原來她竟是什么都知道，而且也以這種殘忍的方式告訴自己。

“每天一顆，如果覺得好了就停，如果不夠再找我要。”

伍寒薇繼續說道，她這是很明確地告訴他結局根本沒有了。

“這不是藥能解決的事情?！?

冬索性就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

“但，只有這個。”

伍寒薇整理好今日的膳食，心里閃過了許多東西。她在游歷的時候曾經聽過一個故事。

一個女人為了救一個重傷的男人而與邪魔交易，救活了男人，自己卻變成了沒有輪回的游魂。

而男人則是只當她是個過客，把醒來時見到的另外一個女人當做了恩人，兩人從此成親成家。

“…………”

伍寒薇感覺到冬的氣息消失，她當然不會去評價那個故事什么。

因為她并不是這故事里其中一個，對與錯的權利在他們自己手里。

不過她不希望這發生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