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婭躺倒在沙發上，呆呆地望著不久前油漆完畢的藍色天花板。

在她準備【獻祭】自己的時候，她并沒有太多的感覺或者印象。可是現在安靜下來之后，那些場景卻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腦子里。讓她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

差一點，真的只是差一點，她可能就失去了在這個世界的一切，投入到那之后的未知里去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失控，本來她只是想用那個儀式稍微換取一點未知的知識的。

師父以前教過她這個儀式。在他離開之后，杰西婭自己也曾研究過它，她自信自己是可以控制這種力量的。

可是她居然失敗了。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但是這一次的情況居然完全超過了她的預期。那個儀式所形成的結界，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一樣，不斷地要把她引入最黑暗的深淵。

“那究竟是什么力量？如果是師父的話，他會怎么做？”

無數的疑問擾亂著她的思緒。作為第一個智慧試煉勝利者的喜悅并沒有蓋過她剛剛儀式失敗的沮喪。

【咚】、【咚】……

屋外響起了一陣緩慢的敲門聲。

“誰？”杰西婭坐了起來。

敲門的人沒有回應，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紫色的長袍，遮住面孔的兜帽，和之前在水晶屏障上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你……”

剛剛在水晶屏障的影像上分辨不出來，但是此刻杰西婭感受到這個人的身體被一陣強大的魔法能量包圍著。

“恭喜你成為第一位智慧試煉的勝利者，”那個人像幽靈一樣，沒有挪動腳步直接飄到了杰西婭的面前，“加入我們，神選者。”

“什么？”

…………

…………

諾思和莉莉絲面色陰沉地走上樓梯，選了一個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坐了下來。

“剛剛那家伙是誰啊？”諾思問道。

“一個城邦議會的人，”莉莉絲敷衍地說道，“鷹派的敗類。”

“一萬年前的那個時候，諸神內部都是有男有女的，每個神都有自己的位置，也沒有聽說過這種惡心的事情。”

“所以他們才是神，”莉莉絲說道，“他們不用為活著煩惱，要什么就有什么。”

“說的也是……那些家伙總是呢不勞而獲。”

傳說，奧丁會在阿斯加德的英靈殿中設宴款待那些在凡間戰死，被瓦爾基里引渡而來的英靈。筵席上有美味的野豬肉和香濃的羊奶蜜酒。野豬肉是神豬沙赫利姆尼爾的肉，每天由神宮的廚子安德赫利姆尼爾割下來在大鍋里燒好。而這只神豬每天都會復活，又重新生滿一身肉。羊奶蜜酒則是由一只神奇的羊—海德倫不斷的生產，供應英靈戰士們的需求。

持續不懈的戰斗精神，以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邁形象，這就是以勇敢為無上美德，以戰死為無上光榮的北歐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生活方式。

在宴席上，奧丁的侍女們還會悉心俯視這些英靈，讓他們吃飽喝足，繼續為預言中的末日決戰做準備。

不僅如此，雷神托爾也有類似的傳說。他有用來拉動戰車的兩只山羊，托爾休息時會殺掉并烹調它們，把它們的肉當做自己的食物。吃完之后將骨頭用皮包起來，在第二天又會安然無恙地復活。只要骨頭和毛皮沒有損壞，山羊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古代北歐人的生生存環境惡劣，資源極度短缺，所以才會將這些美好的幻想都寫在自己的神話里面。

就像人們害怕死亡，所以他們幻想出來的神大多是可以長生不死的。

“但是人還是需要靠自己活下去的，”莉莉絲說道，“耕地、經商、戰斗、掠奪……所有能讓自己族群活下去的事情，都需要足夠的力量。你們男人偏偏又在這方面有優勢……不光是普遍力氣比我們大，連符文天賦也是……”

“對不起……”

“有什么好道歉的，”莉莉絲看著臺下那個穿著長袍的人說道，“我的媽媽，還有更早的長輩，她們一直在堅持想要改變這種事，所以月歌家族才沒有男人，可是無論怎么做，這個世界也不會只因為有我們這個與眾不同的家族而改變。”

“他們我不知道，不過你應該……你不是有你哥哥嗎？”諾思問道，“他們這么詆毀你，萊恩哈德能忍嗎？”

“我沒有告訴他，”莉莉絲說道，“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不然他，還有月歌家族，還有先輩們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噢……對啊……”

“你也不能說出去，”莉莉絲忽然轉過頭看著他，“要是走漏了風聲，我一定會殺了你。”

“不……不會的……放心……”諾思看著莉莉絲帶著寒意與怒火的眼神，連忙答應道。

“等著吧，我一定會改變這一切的，”莉莉絲的手緊緊地抓著旁邊的扶手，“不就是比誰的拳頭硬嗎……”

……

……

“所有參賽者的身上都附著了護甲符文，護甲被擊穿的人就會失去比賽資格，最終會產生一位勝利者，迎接最終的力量試煉。”那個長袍下的人陰沉地說道，“下面，力量試煉……開始。”

“放心，賽琳會贏的。”諾思說道，“我還沒有見過比她更能打的呢。”

“我真的沒想到你們可以做到這一步，”莉莉絲淡淡的笑了笑，“為了什么，真的是拯救世界嗎？你們自信自己有這么大的本事？或者說……還真的有這種奇怪的事情讓你們趕上？”

“也許吧，誰知道呢？”諾思瞇著眼，看著臺下的競技場，參賽者陸陸續續走了進來，“如果真的是要我們去拯救世界的話，即使我們沒有這本事，也要去拼一把，不然世界毀滅了也還是要死的，萬一就成功了呢？等死才是最蠢的事情……當然，我也沒想過自己會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我只是想實現一些自己的愿望，和別人都沒有關系。”

“祝你們成功。”莉莉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