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4章 圣女施媚

“知道為何我要將你留下嗎?”假圣女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圣女難道不是要與軒轅切磋武功嗎?”軒轅緊跟在童旦之后,故作不解地問道。

“你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假圣女撲哧地笑出聲來。

“其實,我只是一個笨人。”軒轅仍裝作不知其意。

“哦,不會呀,我倒覺得你比狐貍還精。”童旦也笑道,語意之中多了幾分憤懣和揶揄。

“那是長老過獎了,如果我真有這么精明的話,也不會弄成眼下這番模樣了。”軒轅絲毫不在意地道。

“長老便留在外面吧,我想跟軒轅公子單獨談談。”假圣女突然說出一句讓軒轅和童旦都驚訝的話。

“圣女!”童旦大感意外,欲說什么,卻被假圣女伸手制止。

軒轅悠然一笑,信步隨假圣女行入一光線極為明亮的青磚瓦房,這是軒轅在君子國中所見最多的模式,他不明白這些磚和瓦是怎樣煉制出來的,不過這種房子很整潔利落,整體之上極為美觀。事實上,他在神谷中也見到過這種類似的房子結構。

屋子之中的結構也是極為整潔清雅,幾張木幾和木椅有序地陳列著,屋子中央的木幾之上擺放著一個由虎骨拼搭的圖型,看不出像什么,也并非很美,但卻有著一種莊嚴、沉穩(wěn)、霸烈的氣勢,與這屋子之中的布置有一種難得的協(xié)調(diào)感。由此可見,布置此屋之人,倒是獨具匠心。

“坐吧!”假圣女淡淡地道。

軒轅灑脫地坐在距假圣女不遠之處的虎皮大椅上,他倒想看看這個美麗的女人想玩什么花樣。

“你今天的表現(xiàn)的確很礙眼。”假圣女淡漠地道。

“不應該用礙眼這個詞吧?你應該說我今天表現(xiàn)很搶眼……”

“這又有何不同?”

“對于你來說,當然沒什么不同,而對于我來說卻有些區(qū)別。”軒轅聳聳肩道。

“那是為何?”

“因為我們的立場并不一樣,甚至可以說,你與其他人的立場也都不一樣,所以也就有了區(qū)別。”軒轅并不避諱。

假圣女臉色微變,冷然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因為死的是你的護衛(wèi),而不是本身就生在君子國中的人,這就是區(qū)別。”軒轅一時之間并不想點破。

假圣女的臉色稍轉,眼神古怪地對視著軒轅,淡漠地道:“你似乎說錯了,他們自進入君子國后,便屬于君子國的子民,這之間是不存在區(qū)別的。”

“那只是你說的,事實上誰心里都明白。”軒轅一時間也摸不清對方在想什么,不過,他只覺得在對方的眼里存在著一種勾魂攝魄的力量。當然,軒轅并不在意,他對對方的媚術并不是一無所知。至少,在桃紅那里得到了許多經(jīng)驗,甚至他也已經(jīng)懂得媚術的基本特征。因此,他根本就不在乎假圣女的媚眼,何況,假圣女并沒有施展出真正的媚術。

“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這樣的,你這般做法只會讓人對你更加注意。我想,這樣對你絕沒有好處。”假圣女淡然道。

“那圣女認為怎樣才對我有好處呢?”軒轅反問道。

“我想你來君子國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出風頭吧?”

“何以見得?”軒轅反問道。

假圣女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其實在我來君子國之前便已聽說過你的大名。”

“這并不值得奇怪,我猜想圣女大概是自九黎族人的口中所探得的,不知我的猜測可對?”軒轅似笑非笑地望著假圣女,緩緩地道。

假圣女神色大變,猶如一只伺機而動的猛獸,冷冷地與軒轅對視著。

軒轅不作絲毫相讓,神態(tài)瀟灑地與假圣女對視。

半晌,假圣女才突然道:“你果然比我想象的還要難纏!”

“也不見得,我只是運氣較好而已,每次都是將死未死,只不過,比起你們來說,我就要差多了。”軒轅冷笑道。

“你都已知道……”說到這里,假圣女突然一頓,似乎恍然,笑了笑道,“我倒忘了即使我可以瞞得了任何人,卻瞞不過你們。”

“其實你早應該知道,跂燕是不是你們派人擄走的?”軒轅冷然問道。

“就算告訴你也沒有用,這件事情根本就與我不相干。不過,如果你真的很愛她的話,倒有一個方法可以讓她重獲自由。”假圣女笑靨如花地道。

“什么方法?”軒轅冷冷地逼視著對方問道。

“你成為我們的一員,在我們種族之中,也絕對不會虧待你這樣的人才。我可以擔保,沒有人再會追究你過去對我們所造成的損失。”假圣女斷然道。

“如果我不呢?”軒轅冷然反問道。

“你相不相信我完全可找個理由在君子宮中殺了你……”

“你相不相信我也有能力讓你們身在君子宮中的人全軍覆滅?包括童旦和你!”軒轅打斷假圣女的話,狠絕地反問道。

假圣女一時給呆住了,軒轅的話讓她很是驚訝和震驚,她不知道軒轅為何會如此肯定,如此自信,面對著軒轅那灼灼逼人的目光,她竟有些勢弱之感。

“你以為你說話這里會有人相信嗎?”假圣女反問道。

“至少柳洪不會放過任何機會。”軒轅淡然自若地笑道。

假圣女啞然,事實上,尤揚與軒轅同時出現(xiàn)之時,假圣女便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一點。是以,當軒轅此刻提出,她又不能不細思其中的可能性。

她不明白,軒轅是怎么和尤揚走到一起的,他們是如何認識的。雖然她在君子國中只待了那么幾天時間,可是她卻明白尤揚和柳洪的關系,也明白尤揚是君子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有時候,她又不得不佩服軒轅的能耐,竟然可以做到這么快便在君子國中有所行動。

“你知道這樣做對你絕對沒有好處……”

“可我知道不這么做的話,同樣對我沒有好處。”軒轅打斷假圣女的話,冷然道。

“你們想達到的目的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此刻她根本就不可能回到你的身邊,你也根本沒有談條件的權利!”假圣女冷笑道,旋又道,“其實你的本意根本就不是送跂燕回君子國做圣女,而是為了薰華草,我可有說錯?”

軒轅的神色并沒有任何變化,假圣女知道這一點他并不感到很意外,因為自他知道桃紅乃是假圣女的師妹之后,桃紅所知道的她自然也會知道。是以,軒轅并不覺得意外,只是低低地笑了笑道:“你既然明白,那是再好不過了,我絕不會放過我可能會得到的利益。”

“哼,就算你得到了薰華草,就能解開你那些朋友的禁制嗎?真是笑話,何況,在這眾多高手之中,你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得到薰華草!”假圣女不屑地道。

“那是我的事,除非你們能夠解除我那群兄弟的禁制,恢復他們的神志,否則的話,我們只能在未來的路上拼個你死我活!”軒轅冷然而堅決地道。

假圣女輕輕地搖了搖頭,憐憫似的笑了笑,道:“我發(fā)現(xiàn)你很天真,就憑你這點力量,根本就不可能與我們相抗衡,便是傾你龍族所有力量,也不過只是薄弱得可憐。你可知道,你所面對的將不僅僅是九黎族的人,而是整個東夷族數(shù)以十萬計的子民。而且,這之中的高手,你只是見識了其中最低層的人物,還有比你所見到的厲害十倍,甚至數(shù)十倍的可怕人物,你這樣做,只是送死!”

軒轅雖然心頭微驚,但嘴巴之上卻絕不肯示弱,道:“生與死這是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只不過是遲早問題,既然上天生我,我便不能浪費自己的生命,與其慢慢老死,何不選擇轟轟烈烈地戰(zhàn)死?軒轅從來只認自己的理,也不想去計較太多,這樣才可能活得更有意義,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如果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你可否與我們合作呢?”假圣女語調(diào)突然一改,媚眼如絲地輕語道。

“你肯放掉跂燕和花猛他們?”軒轅微有些意外,問道。

“但你必須保證助我們奪得薰華草。”假圣女補充道。

“可誰又能保證你說的話能算數(shù)呢?”軒轅冷然反問道。

“至少,我可以在你助我之前兌現(xiàn)一半的承諾。”假圣女極為肯定地道。

“哦。”軒轅感到有些驚訝,但又問道,“你是說只是放了跂燕而已?”

“這僅是一半之中的一部分。”假圣女道。

“那你的這一半又是指什么?”

“我先不想說出來,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誠意合作,如果你真的有誠意合作的話,一切都好說。”假圣女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軒轅冷冷地逼視著假圣女,驀地發(fā)出一聲輕笑,道:“你認為我怎樣合作才算是真正的合作?”

“這很簡單,你,領著你的那一群戰(zhàn)士臣服于九黎,這一切便可以很輕易地解決,而眼下,你的任務便是與我們一起聯(lián)手對付火神祝融氏和那群神秘的高手。”假圣女淡淡地陳述道。

軒轅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要他去對付火神祝融氏,那的確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同時他也明白假圣女的意圖,在眼下九黎族的高手之中,應該沒有誰是火神祝融的對手,抑或,他們并沒有對付火神祝融和那神秘劍手的把握。

軒轅當然知道那神秘的劍手很有可能是滿蒼夷,不過,他自問敵不過滿蒼夷,更別說祝融氏,眼下假圣女之所以與他談和,只是想利用他去對付強敵而已。

“好了,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與你多談,沒事的話,我想走了。”軒轅語氣一轉,極為冷漠地道。

軒轅的突然轉變使得假圣女為之一呆,有些吃驚地望著軒轅,驀地站起身來,冷冷地道:“我從來都不會去勉強一個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你請吧!”

軒轅灑脫一笑,立身便頭也不回地向屋外行去,他實在不想再在這里浪費太多的時間,所有的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同時,他也明白,對方并不敢真的殺死跂燕,因為,他仍是九黎人或渠瘦人所要對付的大敵,而跂燕正是這群人身上的一個籌碼。就算不是如此,軒轅也絕對不會向九黎族人屈服,他更不能讓他的龍族兄弟也跟著自己屈服于九黎族,是以,他寧可拒絕。

門突然大開。

那曾是被假圣女緊閉的大門,在軒轅便要步至大門口之時突然大開。

風聲突起,軒轅沒有回頭,他已知道在他與假圣女之間已經(jīng)多出了四名高手,這些人來自哪里,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依舊以一種雍容至極的步子向敞開的大門逼去。

大門口,步入的是兩名光頭之人,光光的頭皮上閃爍著一種油質(zhì)的光彩,就如那黑亮的眸子之中冷厲而鋒銳的目光。

軒轅冷冷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是以,在他快要與對方接觸之時,倏地后退。

軒轅的倏然后退,的確讓人意外,至少那兩名自門口步入的光頭很意外,他們本估計軒轅會直闖門口。

軒轅動,光頭自然跟著動,他們是飛撲而上,在他們撲身之時,軒轅發(fā)現(xiàn)了兩柄古怪的兵刃,似劍非劍,似刀非刀,這使軒轅想起了白虎神將的古怪兵刃。

這兩件兵刃有共同之處,卻并非相同,皆因這兩柄兵刃不長,而且在刃身之上更有著數(shù)個棱形的方孔,刃背上還有幾根齒狀之物,便像是鱷魚的半張帶齒之嘴。

“你怪不得我,是你逼我這么做的!”假圣女的聲音之中顯出了幾分無奈和冷漠。

軒轅根本就不屑聽她的廢話,只是冷哼了一聲,在身后的四件兵刃同時攻上來之時,他后退的身子突然以幾乎不可能的方式逆沖向自門口逼近的光頭。

軒轅的這一突然改變幾乎是完全沒有規(guī)則,甚至是有些不合情理的,但是他的確做到了由空中轉向,而且是那么自然,那么輕松利落。

每個攻擊軒轅的人都驚訝地發(fā)現(xiàn),軒轅在一退一進之際,根本就未曾在虛空中有任何落足,也就是說,這一退一進本就是一個完整的動作,而這完全是一種違反常規(guī)的表現(xiàn)。但此刻沒有人會去計較這些,所計較的只是如何擋開軒轅的回擊。

光頭的兩件怪兵刃在軒轅的眼里似乎有很大的空隙。

事實上,這兩件兵刃之間的確存在著極大的空隙,而這正是軒轅的策略,如果軒轅不先退引得這兩人全力進攻的話,那么這兩個光頭定會全神貫注地防備軒轅闖門。那樣,這兩個人的防守幾乎不會存在任何空隙和破綻,但軒轅一退再進,立刻使得兩個光頭陣腳大亂,不顧防守地搶攻,這樣在兩人攻擊的招式之中就難免存在著破綻。因為他們根本就想不到軒轅是以退為進,而且在進退之間達到如此玄妙之境。是以,他們在攻擊之時便難免會生出破綻,但當他們發(fā)現(xiàn)這一點時,已經(jīng)有些遲了。

是的,的確有些遲了,軒轅的速度快得駭人,在他算準的一切程序之中,他絕對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砰……砰……軒轅并未撤出刀劍,只是出拳,從兩個玄奧刁鉆至極的角度出拳,在那兩件怪刃將要合并之時,重重地擊在兩個光頭的胸口。

“呀……”光頭碩大的身軀身不由己地向門外狂跌而出。

軒轅低嘯一聲,腳尖一點,速度再增,猶如射出的怒箭一般掠過兩個光頭的軀體,向大門外投去。

門外的空氣沉悶得駭人,那是一種如死般沉寂的壓力,又像是深植入人心的大山。

當然,那是一種感覺,心被大山壓伏著的感覺,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一只拳頭。

是的,一只拳頭,一只戴著一顆藍色寶石的拳頭。寶石的光彩便若地獄中陰森的幽光,有著無與倫比的詭異。

在軒轅破門而出的一剎那,那只拳頭由小變大,然后幾乎塞滿了軒轅所有的視線。

軒轅著實吃了一驚,自一出大門,他的精神便為這守候在門外的一拳給封鎖了,這是他自刑月的獨龍拳之后見過的最為可怕的一拳。

這其實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殺局,軒轅心中怒極,這群人竟然要不顧一切地擊殺他,而且敢在君子宮中下手,這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也明白,假圣女不得不孤注一擲。只是因為他的威脅性太大,而此刻他更明白,他所代表的已不只是自己的命運,跂燕的命運也是與他緊密相連,只要他一死,跂燕的利用價值也便沒有了。而假圣女完全可以編出一堆要殺他的理由,到時候雖會引起柳洪和尤揚的攻擊,但是那時的威脅比起軒轅活著的威脅要小多了。而且,誰擁有軒轅這樣一個敵人都不會睡得安穩(wěn),沒有人會未卜先知軒轅下一刻會有什么樣的計劃來對付他們。

九黎族與軒轅交手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雖然他們在人力物力上都占了絕對的優(yōu)勢,可是每每在軒轅的手中鎩羽而歸,這并不是說軒轅的武功多么可怕,而是軒轅這個人的腦子實在不是一般人可以揣度的。是以,童旦和假圣女決心要殺掉軒轅。

一直以來,幸運之神似乎一直都伴隨著軒轅,每每讓軒轅得以死里逃生,這是一種運道。當然,這對于軒轅的敵人來說,這也是一種壓力——宿命的壓力。這也成了他們不能不殺軒轅的理由。

出手的人是童旦,居然勞動童旦親自出手,可見這群人是多么看得起軒轅。

軒轅此時才真正見識了童旦的可怕,這是一個比帝恨更為可怕的老頭,只看這一拳便可知道帝恨與童旦之間的差距。

一拳必殺,這里畢竟不是九黎人的地盤,是以童旦這一拳便成了必殺的一拳,不管是不是他小看了軒轅抑或是其他的原因,他都想以最短的時間置軒轅于死地。

鏘……軒轅刀未拔而自動破鞘而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所操縱,幻出千萬道光影,然后軒轅出手了。

軒轅出手,只是緊握住刀柄,渾身便如吸血的水蛭般脹大起來,刀芒更盛。

四下皆暗,只因軒轅一刀在手,刀奪天光,日月無華,只有一道流彩自軒轅那膨脹的身體之中涌出,游過刀身,使得刀身透出紅色,發(fā)出熾熱的氣焰之時,他已撞向了那只遮掩了天空的拳頭。

這是軒轅自己也未曾想象到的一刀,更脫出了他往日對刀的想象,他只感到在對方那讓人窒息的壓力之下,體內(nèi)似乎有某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在復活,在奔涌,在騷動,然后他背上的刀便因此而飛了出來。

這是從來都未曾有過的事,他感到自己的刀似乎在剎那間擁有了生命,擁有了靈魂,而且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意脫鞘而出。

這種感覺舒暢至極,就像是一個劇烈運動之后的人在接受全身按摩,而這種感覺,軒轅在面對刑月那一拳之時也曾有過。只是,這一刻比那一次要強烈多了,而且他的承受能力比那一次更強。是以,不再有那一次略微痛苦的感覺,反而有種難以言說的舒暢。

軒轅的刀,讓所有人都心驚,但心驚并不能阻礙這一刀的攻擊力。

轟……軒轅猶如觸了電般倒撞而回,猶如怒潮般的氣勁在刀鋒上爆開,他幾乎無法把持自己手中的刀,等他反應過來時,身子已經(jīng)撞塌了一堵青磚所筑的厚墻,再一次退回了大屋之中。

最吃驚的卻是童旦,他竟也無法控制地跌退八步之多,拳背之上竟出現(xiàn)了幾顆細微的血珠,這是他從未曾發(fā)生過的事情,他感受到了來自刀鋒上那充滿爆炸性的沖擊力,幾乎要將他的身體撕裂。

如果說這股力量是來自軒轅的身上,那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童旦來不及細想,便聽到一陣掌聲自院外傳來。

“好,好精彩的一擊,簡直是妙極!世上居然有如此好的刀式,還有如此好的拳法,真叫我尤揚大開眼界了!”尤揚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院墻之上,與之并排的還有一位神色冷峻的年輕人,神態(tài)倨傲,一雙閃爍著幽光的眸子在童旦身上掃了一眼,又落在迅速自那破墻洞中行出的軒轅身上,神色間卻變得緩和與欣慰。

“小王子!”童旦和那幾名護衛(wèi)一見那年輕人,忙恭敬地呼了一聲。

來者正是尤揚和柳洪,只是眾人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不走正門,而選擇翻墻而入。

軒轅心頭微松,冷冷地向身邊小心戒備的四名高手瞪了一眼,漠然道:“演練結束,你們好好地保護圣女吧!”

假圣女這時也自屋中款款地行了出來,風情無限地望了柳洪一眼,溫和地叫了聲:“洪弟,怎的親自過來呢?”

“我是過來給姐姐請安,當然也是想來請軒轅公子過去指點我?guī)渍形涔Γ虼耍易匀坏糜H自來了。”柳洪說話間自院墻上飄落,并不再看假圣女,反而徑直行到軒轅的身前,在童旦和假圣女大感尷尬之時,笑著道:“軒轅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世間竟有如此好的刀招,真是難得,你可一定不能藏私哦。”

軒轅望了童旦一眼,悠然一笑道:“童長老,我們今天只好到此為止了,下一次我們再好好地切磋切磋!”

童旦居然臉也不紅一下,很自然地笑了笑道:“正合我意。”

軒轅也不得不佩服童旦的臉皮厚和鎮(zhèn)定,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夠不動聲色。當然,那假圣女的表情也是若無其事,可見這個女人也是個極不簡單的人物。不過,至少暫時軒轅不用去面對這幾個陰狠的敵人,不由暗贊尤揚來得及時,同時伸手在這初次見面的柳洪肩頭輕拍了一下。他對這個年齡與自己相差無幾、英俊飄逸的年輕人倒是多了許多好感,至少,在這一刻,這個年輕人表現(xiàn)得很好。

“好吧,我們可以走了。”尤揚目光輕蔑地掃了那兩個嘔著血水自地上爬起來的光頭一眼,淡淡地道。

“不送了!”假圣女淡漠地道,她卻發(fā)現(xiàn)童旦的拳頭再一次握緊。

軒轅傲然一笑,與柳洪并肩向院子的大門之外行去,連眼角也沒有瞟一眼童旦。

“我等會兒再讓工匠來為圣女將這破洞修補好。”尤揚淡然說了聲,扭頭也跟在軒轅之后行了出去。

院子之外有許多聞聲趕來的君子國劍手,或許是因軒轅和童旦剛才那一擊的爆炸力道太強,是以驚動了許多人。不過,此刻全被柳洪和尤揚給喝止了。片刻之間,這里又由熱鬧化為寂靜,僅留下童旦和假圣女諸人在愣著發(fā)呆,也沒有人能夠感受到他們心中的沮喪。

“你的朋友有了下落。”尤揚突然道。

軒轅一喜,道:“這么快,在哪里?”

“我們一發(fā)現(xiàn)渠瘦和花蟆人,就已經(jīng)派人封住了那里的所有路口。”尤揚道。

“太好了!”軒轅也感到有些意外,尤揚辦事的效率的確很高,這讓軒轅不能不感激,由此可見,尤揚并不是在自己讓他去幫忙之時才行動,而是在很早的時候就已開始查探跂燕的行蹤。這是一個有心人,是以,軒轅對尤揚的印象稍有改觀。

“那妖女沒敢拿你怎樣吧?”柳洪突然問道。

軒轅一愕,他聽出了柳洪語氣之中的殺機和冷漠,顯然尤揚已經(jīng)將一切都跟柳洪說了。而柳洪在那院子之中竟然表現(xiàn)得如此冷靜,由此可見柳洪也是個極為深沉之人。對眼下的這個年輕人,軒轅真的收起了輕視之心,道:“她想對付我,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這里乃是君子宮。”

“你要小心童旦這個人,這老頭的武功一直都深藏不露,功力之高絕便是圣王都不敢輕忽。”尤揚提醒道。

“但我知道,剛才那一拳,他盡了全力!”柳洪肯定地道。

“不錯,他應該是盡了全力,我能夠不死只是靠一些僥幸。”軒轅由衷地道。

“可是你卻與他硬拼了一招!”尤揚似對軒轅極有信心。

軒轅不由得微微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每一次出刀都能夠激發(fā)出體內(nèi)的潛力。那是一件很難說清的事,而他在這幾月之中,也只是偶爾能夠激發(fā)出自己體內(nèi)潛在的力量,那必須是在一種密閉強大的壓力或是強霸的氣勢下,方能夠完全激發(fā)出體內(nèi)潛在的能量,抑或是局部的能量。但今日這一招,軒轅根本就沒有占到半絲便宜,甚至被震得氣血翻涌,難以把持,而童旦只是以空拳對刀鋒,這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那日軒轅與刑月交手,還可將刑月震得吐血而去,相比之下,童旦比刑月不知道厲害多少,可是這童旦究竟是什么人呢?

“不錯,軒轅公子的那一刀的確是驚天地、泣鬼神,沒想到天下間居然能有人將刀法練到這種境界!”柳洪由衷地道。

“只是仍然比童老兒遜色一籌,別忘了,他并沒有動用任何兵刃!”軒轅嘆了一口氣,提醒道。

尤揚此刻才似乎想起了這樣一個大問題,憑軒轅剛才那幾乎無堅不摧的一刀,竟然被童旦以肉拳擋了下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而這個問題也的確很難說。那么,童旦如果出兵刃呢,那他的兵刃又是什么?

“也許,他根本就不會動用其他的兵刃也說不定。”柳洪猜測道。

軒轅苦笑道:“但愿如王子所猜,那樣我們又多了幾分勝算!”

尤揚和柳洪也為之啞然,事實上,誰都知道,猜測永遠都只是猜測,不可能是最后的結果。

“不知尤長老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朋友下落的?”軒轅轉換話題問道。

“你忘了樂極七代的極樂神弓嗎?”尤揚反問道。

“啊,那張奇弓現(xiàn)在哪里?”軒轅也陡地想起那張可怕的弓來,如果那張弓再回到樂極七代的手中,只怕他再戰(zhàn)樂極七代之時便有困難了。不過,如果能自己得到這張神弓之助的話,也會省去許多的力氣,是以他才會有此一問。

尤揚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張弓現(xiàn)在落于誰的手中,不過,我知道自己和樂極七代一樣,被一個神秘的對手給耍了。”

“我記起來了,極樂神弓應該是在那廢墟之下。”軒轅記得昨日自己自那屋子之下爬出來時,并沒有帶出那張弓。

“我早就知道,但是卻被人捷足先登了。”尤揚苦笑道。

“被人捷足先登了?”軒轅惑然問道,他記得昨日尤揚帶他和斗鵬離開之時,還留下了一批人在廢墟中,難道這群人不是在廢墟中發(fā)崛神弓?只是,他并沒有把這個疑惑說出來。

“說起來也慚愧,當時,我的確是派人去翻開廢墟,可是卻根本找不到神弓的影子。”尤揚無可奈何地道,他知道軒轅懷疑他所說的話。

“哦。”軒轅依然不信。

“因為早有人自地底下取走了神弓,當我們發(fā)現(xiàn)廢墟之下并無神弓之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洞。因此,我猜想定是有人借地洞取走了神弓。”尤揚道。

“借地洞取走了神弓?”軒轅沒有理由不相信尤揚的話,尤揚的話語和表情都絕無可懷疑之處,但他卻在猜測這究竟是什么人所為,誰又能夠將地洞挖得這么準呢?除非是吸血鬼再生,可是這可能嗎?軒轅不由得也有些迷茫。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地道,像是一只巨大的爬行蟲自地底下爬過。地道不僅不明顯,更顯得有些淤塞,真的很難想象有什么人從中爬來爬去。”尤揚搖頭道。

軒轅不由得更驚,連他也有些懷疑是吸血鬼所為,但青丘人卻說吸血鬼已被自己殺死,難道真的是這樣?那這個拿走極樂神弓之人又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花蟆人干的?”軒轅問道。

“我想應該不會,花蟆人中除了吸血鬼有這個本領外,其余的人應當沒有這個能耐,而且,就算吸血鬼也不可能做到讓我們毫無所覺,因為這之中的時間很短。”尤揚肯定地道。

“哦,可是,我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花蟆人都能夠做到借土而遁,這又是怎么回事?”軒轅不由得惑然問道。

“這群人只不過是能夠借土而伏而已,并不是真的能借土而遁。”尤揚解釋道。

“我看不出這之中的區(qū)別。”軒轅道。

“區(qū)別自然是有的,吸血鬼可以自地面之下迅速遠遁,而其他人卻沒有這個能耐。”柳洪道。

“哦,可是,這個世上還會有誰身具這種異能呢?”軒轅惑然不解。

“是以,我們都被這個人給耍了。”尤揚無可奈何地苦笑道。

“不過,渠瘦人也因此而暴露了行蹤,我們是跟蹤那幾個尋找神弓之人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所在。”柳洪道。

“哦。”軒轅這才恍然,不過,他也并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去細想這之中的許多問題。畢竟,此刻君子國中南來北往的高人太多,他已經(jīng)沒有閑暇去深思極樂神弓的事了,目前最為重要的仍是跂燕的下落。

雖然,有些時候這個小女人也很有用處,可惜此刻這個小女人卻成了極大的累贅,當然,軒轅絕不會這么想。否則,他也便不叫軒轅了。

老宅,君子國中人口最為密集的地方。選擇這樣一個據(jù)點,讓軒轅有些惑然和不解,但他自不會懷疑尤揚。

至少,在他仍有極大利用價值之時,尤揚不會害他。

今日的天氣似乎特別熱,這有些異常,當然天氣并不影響人的心情,更不會影響一件事情的本質(zhì)。

老宅,依然是不清靜,這里也是各商販叫賣的好場所,就因為這里人口密集,便像是一個集市。這里比之共工集似乎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這里的交易很簡單,也很直接,總有那么一群人來來往往,各得所需而去。

軒轅自是不敢輕視這群交易者,甚至很警惕這群人,事實上,在君子國之中,除了跂燕他不用提防外,其他的任何人都很有可能置他于死地,包括這里的交易者。

誰也不能保證,這群人之中沒有渠瘦殺手,沒有花蟆殺手,沒有九黎殺手,因此,不由得軒轅不提防、不小心。

尤揚和柳洪似乎早就想好了這些因素,因為他們也不能夠肯定這許多交易的人中沒有渠瘦人或是九黎人。所以,他們一開始便準備了幾頂深檐寬邊的帽子,將其面容的一大半給掩在帽子之中。

老宅周圍的道路并不是很寬闊,特別是被交易者堵塞之后,這一刻更是如此,因為此刻正有兩個人橫在道路之間爭吵。

“我一定要退貨,這張虎皮都破了五個洞,卻還要我那塊美玉交換。你現(xiàn)在把玉還給我,我不交易了。”

“嘿,誰叫你當時沒有看清楚?當時我就叫你選好,現(xiàn)在又跑回來退貨,沒這回事,誰知這幾個洞是不是你弄破的?”

“你放屁,這幾個破洞邊的虎毛都有些微焦,明顯是被火燒破的,誰都可以看得出不是新痕。”

“你敢罵人?”

“罵人又怎樣?”

“簡直是找死,竟敢罵我!”兩人竟推扭起來。

“怎么,你打人了,你敢打人……”此刻一旁交易的人群之中立刻站出了十多人,顯然是那個以美玉交換虎皮之人的同伴。此刻同伴有事,他們自然全都來幫忙。

“你們想以多欺少,兄弟,你別怕……”立刻又有一幫人沖了出來,這些人有的手中拿著木棍、扁擔,也有的拿著鐵器。

片刻之間便結成了對立的兩伙人,更是將道路堵塞得水泄不通。

軒轅不由得向尤揚望了一眼,柳洪也感到意外。不過,這種場面并不是很意外,以前也曾發(fā)生過,只是很少有這么兩伙人鬧起來。

“他娘的,這群人竟然敢在君子國中鬧事!”尤揚氣憤地低罵道。

“我去叫護衛(wèi)來……”

“不要,我們不能驚動敵人!”柳洪阻止尤揚道。

“就讓我去分開他們好了。”軒轅眉頭一揚,沉聲道。

“你去分開他們?”尤揚反問了一句。

“那樣我們還不是會暴露身份?我看我們還是繞道過去吧。”柳洪道。

軒轅正要回答,那兩群纏斗的人全都游動起來,向他們立身之處移動。

“看來是不制止他們不行了。”尤揚也為之大惱。

軒轅有些想笑,場面越鬧越亂,這群人打架很快便殃及其他做交易的人,使得眾人紛紛收拾東西回避,有的來不及收拾,物品被踩踏得一塌糊涂,于是這群人一怒之下,也加入了打架的行列了。

軒轅三人還來不及抽身而退,這群毆斗的人流便已如漫漲的潮水般卷了過來。

軒轅和尤揚三人當然有能力躲開,但是他們卻不想太過暴露自己的武功,是以,他們并沒作出什么快速的反應。

“打死你這賊種……竟踩了我的東西!”

“呀,他娘的……打老子腰……他娘的,不要打老子臉……”

這條不寬的街道頓時亂作一團,棍棒夾擊,一片混亂,叫嚷聲、打罵聲、痛呼聲、棍棒交擊聲、貨物翻倒聲、雜亂的腳步聲……雜在一起組成了一陣讓人汗毛直豎的喧囂。

砰……一根沒頭沒腦的大棍橫向飛往軒轅,這群人全都打紅了眼,竟然根本不顧被打的目標是誰。

木棍在軒轅的手腕上震成了三截,那人一愕之際,軒轅已在他的肚皮上踹了一腳。

“呀……”那漢子來不及反應,碩大的身軀倒跌而出,竟一連撞倒了三名大漢,更撞斷了一根扁擔。

主站蜘蛛池模板: 广平县| 宁乡县| 嘉兴市| 惠东县| 富民县| 兴隆县| 天津市| 通州区| 大宁县| 介休市| 泉州市| 沙洋县| 普兰店市| 彩票| 云浮市| 延津县| 平陆县| 海南省| 呼和浩特市| 和顺县| 潍坊市| 山东| 定南县| 温宿县| 兰西县| 新兴县| 诏安县| 临泽县| 阜平县| 仙居县| 九寨沟县| 安国市| 体育| 扬州市| 仁怀市| 桂平市| 六枝特区| 土默特左旗| 宁波市| 新竹县| 杂多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