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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創劍之祖

青天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只是眸子里迸射出狂熱的光芒,向軒轅和獵豹冷冷地道:“你們小心了,老夫出手絕對不會留有余地,希望你們不要讓老夫失望!”

“不讓你失望對你沒有半點好處!”軒轅稍稍挪動了一下腳尖,淡然回應道。

“年輕人好狂!不過,老夫正是看中了你們這一點,才決定打破這五年來不與外人動手的慣例,你們應該以此感到自豪!”青天并不生氣,笑了笑道。

“的確,我們是應該自豪,并不是因為你為我們破例,而是你不得不破例!”軒轅針鋒相對,傲意十足地道。

青天臉色微微一變,但卻并沒有發怒,倒是感到有趣。同時,他發現軒轅借移動一下腳尖之時已將全身的氣勢凝成一團,借助身體微傾之勢強逼而至,這一點也讓青天對軒轅刮目相看。

獵豹的戰意愈來愈強,全身的關節不斷地發出爆響,顯示出其氣勁已經凝至巔峰,成一觸即發之勢,他感覺到自己的氣勢已與軒轅連為一體,有著無比的默契。

青天緩緩抬起左手,食指和中指相并,另外三指斜挑于腰間,森寒的劍氣乍綻。

軒轅的劍未出,已先踏前三步,每步猶如巨杵擂鼓,使地面上發出沉悶的爆響,也使其氣勢倍增。

青天緩緩跨出一小步,目光卻始終未離軒轅的眼睛,似乎想看穿其內心所想,只不過,軒轅的目光有些空洞,毫無意義的空洞,根本就無法找到半點內心的契機。

青天笑了,在笑的同時出手,左手的兩指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向獵豹劃去。

軒轅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吃驚,吃驚青天的速度,吃驚青天的打法。

獵豹暴吼一聲,毫無所懼地出拳,拳速不快,但卻隱夾風雷之聲,地上的碎木、敗葉,似乎遇到了一股強勁的風暴,全都凝于獵豹的拳前直擊青天。

軒轅劍出,是在青天身形欲自他身邊穿過之時,他有些憤怒,憤怒青天如此不將他放在眼里,竟無視他的存在,棄他而直取獵豹。這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污辱,所以他的劍暗含怒意。

劍嘯凄厲而刺耳,鋒芒之間更迸出一團亮彩,拖著一道美麗的弧跡破開那股沉重的逼壓……軒轅也為自己揮出這樣一劍而感到得意。

叮……軒轅的劍再難寸進,是因為青天的劍。

青天的劍已易右手,但軒轅卻沒有看清它是怎么擊來的,這的確是一柄神出鬼沒的劍!

這樣一劍反而能取到最難以預料的效果,而這個效果卻是軒轅最不想出現的。

“噗……”軒轅一聲悶哼,青天左手的兩指毫無阻隔地擊在他的丹田之上,軒轅居然沒有一點抗拒的能力,也許是因為青天的動作太快,但這一指卻讓軒轅五臟一陣翻江倒海的絞痛,更不由自主地飛跌而出。

轟……獵豹的拳頭所擊中的卻是對方的腳,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青天也退了一小步。

原來青天出指直取獵豹是假,出腳對付獵豹才是真,而同時以劍指為軒轅布下一個迷局,讓其自動鉆入,這的確精妙至極,以此可看出青天那豐富無比的搏擊經驗。

軒轅的背部剛剛著地,就感到有兩柄劍橫掠而至,卻是原本立于一旁的四大劍手之二。在他們的印象中,軒轅受如此一記重擊絕對會后力難續,是以他們不容軒轅有半點喘息的余地,只可惜他們想錯了。

軒轅的身子如同充了氣的球體,一著地便再次蹦彈而起,絕對沒有半點停留,而在他蹦彈而起之時,含沙劍已化作一道彩虹劃出,無論角度、力度還是速度,都遠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

叮叮……劍過之處,那兩名想撿便宜的劍手并沒有如愿以償,反而劍身斷裂,他們所握的普通劍刃并不能稍擋含沙劍鋒芒,應聲而斷。

獵豹此時卻倒撞了回來,撞向那兩名斷劍漢子,他們之間的配合之默契無跡可尋。

青天吃了一驚,令他吃驚的不僅僅是軒轅揮出之劍的鋒利,更驚于軒轅那神奇的體質。他明明以五成功力重創對方丹田要害,可對方竟似沒事人一般,這怎能不叫他吃驚?

若是一般高手,丹田要害受擊,即使不死也將成為一個廢人,至少功力會盡廢,可是軒轅并未出現那種情形。青天還感覺到軒轅丹田處傳來一陣強大而熾熱的反震之力,使他的手指發麻,他的確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但事實終歸是事實,他還需要面對軒轅第二波并未平息的攻擊。

軒轅的劍沒有絲毫停歇,在切斷那兩名劍手的劍后,繼續直擊青天,與獵豹一進一退配合得天衣無逢。

砰砰……那兩名斷劍劍手的拳頭毫無隔閡地擊在獵豹身上,他們的斷劍根本就發揮不出作用,是以唯有出拳,但他們沒有絲毫的喜悅之色,皆因這兩拳能得以擊中對方,是因為獵豹沒有作出絲毫閃避。

獵豹未作絲毫閃避,他覺得這是多余的,軒轅曾講過以拳換拳的話,而此刻同樣是這個道理。

獵豹在兩名劍手的勁拳擊在身上之時,也以兩拳相迎,毫無花巧地分擊兩人前胸。

“呀呀……”獵豹對這兩聲慘叫很滿意,因為這是他所希望出現的情況,也是意料中事。

以拳換拳,是獵豹的強項,也是他無往不利的戰術。

當當當……正當獵豹得意之時,軒轅已經與青天交換了數十劍之多,以快打快的打法軒轅并沒有占到絲毫便宜。

哧……青天的劍終于突破了對方的劍網,在軒轅的小腿上拉開了一道血槽。

軒轅一聲慘哼,厄運并沒有就此停止,在獵豹趕來相救之前,他又重重挨了一腳。

青天的掌、劍、腳無所不用,全身的每一部分都可充作致命的武器,而軒轅因腿上的傷痛所露出的那一點小小的空隙,他也絕不會放過。是以,他的腳突破了軒轅的防守,印在其胸膛上。

“哇……”軒轅著地之前噴出一口鮮血,五臟欲裂。

剛才,青天一指擊在軒轅的丹田之上,由于軒轅丹田之中所儲的是無法運用的氣勁,幾乎完全抵消了青天的指勁,根本就未曾受傷,但這一腳卻是擊在他的胸口上,丹田異氣雖有護體功能,卻非直接與外力相接,是以軒轅受了傷。

軒轅身體的抗打能力并不比獵豹差,若非青天的功力高絕,絕難傷他。不過,此刻他的傷勢也不是很嚴重,讓軒轅擔心的卻是剩下的那兩名屹立一旁、伺機而動的劍手。

那兩名劍手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但他們似乎對軒轅有所畏懼。軒轅剛才的表情及與獵豹的配合,在眨眼間讓他們的兩位同伴生死未卜,這之間的驚險之處只讓他們心中驚駭莫名,也殺意狂升。

此刻他們見軒轅噴血而倒,又怎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是以,兩人奮力出劍,誓要將軒轅斬殺于劍下!

軒轅在中劍之時便知不妙,因為他與獵豹兩人聯手重創首先出手的兩名劍手后,似乎激怒了青天,這才致使青天出此重手。是以,他落地的軀體迅速向一邊翻滾,雖然顯得極為狼狽,但卻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喳喳……剩下的兩名劍手又怎會給軒轅求生的機會?殺招一浪接著一浪,逼得軒轅在地上不停翻滾。

轟……獵豹的身體也倒跌而出,他終究還是無法相抗青天的一記暗拳,幸虧其外功扎實無比,否則這一拳只怕已使他骨折臟裂了。

青天一聲輕嘯,劍化一幕暗潮。對于這兩個年輕人,他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雖然他心中極為欣賞兩人,可這兩人是他的敵人,因此青天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甚至要以一切力量毀去這兩個年輕的生命。因為他已深深地覺察到深藏于兩人體內的無窮潛力,一旦成了氣候,只怕會凌駕于自己之上,到時他絕對再難制伏而成為自己的禍患。

獵豹并沒有在意青天的劍,他卻發現軒轅已經被逼入了絕路,即將成為劍下亡魂。是以,獵豹不再在乎青天的劍,而是傾力向那兩名劍手撲去。他絕不想眼睜睜看著軒轅死去,哪怕是以自己的性命換取他的生路。

此時軒轅面對兩大劍手的攻擊,實在避無可避,他翻滾到了一棵大樹的底下,大樹擋住了他翻滾的去路,這使得他無法再繼續那艱辛的“旅程”。而面對他的,卻是無情的殺戮,兩柄破空而至的利劍猶如死神的巨齒,急欲吞噬他脆弱的生命。

軒轅無奈,但卻為另一件事驚呼出聲——那是獵豹的行動和安危!

獵豹的確是不顧一切地前來搶救軒轅,而對于自己的生命他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腦中唯一想著的一件事就是——他的拳頭必須趕在那兩名劍手手中的利劍擊下之前,誅殺或重創兩人!以獵豹的速度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如此一來,他唯有死路一條,死于青天的劍下!

青天的臉上也顯出了一絲難得的驚訝,他沒有想到天下竟有人為義而生,心底忍不住地震撼了一下,不過這并沒有影響他胸中已經狂涌而起的殺機,也沒有影響他擊殺獵豹的決心。

那兩名劍手自然也感覺到了來自背后的強大氣勁,他們并不想死,更沒有給軒轅陪葬的勇氣,是以他們唯有改變劍式,倒刺而回。

軒轅的驚呼聲并沒有對獵豹起到任何阻截作用,倒是獵豹的臉上涌出了一層無可言喻的豪氣。

死亡對他來說,并不是一個可怕的威脅,為兄弟而死,這是有邑族勇士的驕傲。

“快走!”獵豹在青天的劍氣將之完全籠罩的剎那間,口中迸發出一聲大吼,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軒轅的心抽搐了一下,他看到了獵豹的目光,依然是豪氣干云,傲意凜然,那涌動的殺機醞釀成高昂的戰意,在這種絕境之中仍沒有絲毫的減退。軒轅在獵豹的目光中還發現了熱切的期望,他仿佛看到了獵豹那顆火熱而真摯的心。

熱血上沖之下,軒轅的眼角竟難得的有些濕潤,但他的心卻好痛,好沉!他知道該如何做,也必須這樣做——走!

不顧一切地逃走,這才是獵豹的心愿,要想讓獵豹無怨無悔,軒轅就必須走!否則,就是兩人同死!

同生共死的人并不能算是一種勇敢,而是一種愚昧,一種悲哀。現實絕不會同情悲哀者,更會排斥愚昧者,而軒轅絕對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也曾是獵人。青山長在,綠水長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才是真理。所以,軒轅沒有選擇與獵豹同死,而是逃走!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道電光。

電光,其實是火光映照的劍,快得不可思議的劍,那種速度以神鬼莫測來形容似乎仍顯不夠。因為,那道電光擊出的速度實在太快……

劍,斜插橫穿而至,自黑暗中而來,又沒入了黑暗之中,無首無尾,只有一道閃爍如電火的幽光,無可比擬,無法細描其所經所過的軌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劍并非攻向軒轅!

不是攻向軒轅,而是攻入了青天那張如潮般的劍網中!

“葉皇!”軒轅忍不住驚喜得差點歡呼起來。

叮……劍網四散,化成點點雪花飄舞,漫天揚起,使得夜空變得更為虛幻。

論速度,放眼天下,比葉皇更快的人只怕太少太少,軒轅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這當然是一件好事,因為只有葉皇那比風更快的速度才能給獵豹點燃唯一的希望。

青天的劍式完全受阻,他從來沒有想到世上居然有人能夠使出如此快的劍法,擁有如此快的速度,更難得的卻是來者的步伐和劍招之配合竟是那般默契無間。

獵豹只感壓力大減,身子一輕,仰天一聲輕嘯,雙臂注滿全部力量揮舞而出,戰意高昂至無以復加的巔峰。

一時間,風云變色,篝火搖曳,夜空更暗、更沉,但似有一場強烈的風暴旋刮而起,寒透了每一個人的心。

嘩……一聲爆響,十丈外的小木屋裂成無數的碎片,如一陣蝗雨向斗場中的所有人涌到,殺機濃烈得如陳年烈酒。

軒轅并不為此感到意外,因為他早就知道那小木屋之中的神秘人物絕對不會甘于寂寞,更不會讓他們輕易逃走。

軒轅出劍,霸烈的殺氣自劍鋒涌入虛空,向那陣如蝗雨般的木片斬去。

當當……獵豹的雙拳狠擊那兩名劍手的長劍,同時整個身形毫無畏怯地撞入了兩人之間。

那兩名劍手的身子禁不住一震,那股強大的沖擊力幾乎將他們震得倒跌而出。獵豹帶上了天龍蠶絲手套的拳頭,力道兇猛得驚人至極。

獵豹的拳勢絕無花巧,直來直去,每一拳都足以開碑裂石,其速度也絕對不慢。當然,比起葉皇在這瞬間擊出的五百七十八劍要慢了許多。

葉皇的劍的確快得不可思議,他的劍招就只有一個特點——快!幾乎無跡可尋,無招可憑,無章可依,但每一劍都只攻不守,每一劍都絕對對準了青天的要害部位,完全是一種同歸于盡的打法。

青天雖然在劍術和力道上勝葉皇許多,但在速度上卻相形見絀了,遇到一個不要命的對手,又如一個瘋子般狂攻亂砍一氣,只讓他為之氣結,卻又不得不節節后退。當然,如果青天欲和葉皇斗個兩敗俱傷的話,在任何時刻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只可惜,青天又怎會舍身去換取一個瘋子的受傷或身亡呢?這就是他縛手縛腳的原因。

軒轅的目光透過那幕猶如蝗雨般射至的木片,看清了隨著蝗雨而至的人物——一個黑發青須的白眉老者。

殺氣似乎如潮濕的露水,讓人呼吸不暢,難受至極,軒轅只覺一股冰寒的感覺自心頭升起——那是一柄有形卻無質的劍!

軒轅無法控制心頭的驚駭,劍未至,那人已經將劍意植入了他的心中,這是怎樣一個人物?又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劍手?

軒轅想象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奇奧絕倫的劍術,目光所至,那道夾雜于如蝗碎木之中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存于虛空的,只有一柄巨大的無柄之劍!拖著長長的芒尾,帶著霸烈無比又森冷異常的殺氣直逼軒轅!

軒轅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力量的單薄,像是巨人腳下的螞蟻,但他知道,這雷霆般的一擊絕對不是他所能夠抗拒的。他想不出在青云堡中,還有誰比青云劍宗宗主青天更為可怕?而這個人又居住在離青云堡大門口不遠處的一間小木屋中?……這之中的確透著難解的神秘。

當然,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擋御這驚天動地的一劍。軒轅不顧一切地雙手揮劍,提聚了全身所能提聚的功力,直擊而出!而對方那強霸濃烈的殺機也同時牽動了軒轅丹田之中那股無法調配的勁氣。

軒轅只覺周身熱流四涌,通達于四肢百骸,驅散了那道入侵的冰寒劍意,再匯入手臂,流入那柄含沙劍之中。

劍身泛起一層濕潤的毫光,在黑暗之中猶如鑲滿夜明珠的光柱,劍芒暴漲三尺,這是連軒轅也未曾想到的變故,但這一刻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去想去思索這之中的一切,他只感到整個身體都充盈著快要爆炸的力量,不戰不快,于是他發出了一聲長嘯,裂天地、驚飛鳥的長嘯……

轟……一陣強烈的震蕩幾乎讓所有的人都為之震驚,似天崩,如地陷,又若海嘯山裂。

塵揚葉飛,枝折木斷,那四射的泥土沙石猶如虛空之中泛起的浪潮向四面散射沖擊。

獵豹怔住了,呆立如傻了般,忘了自己是否該出手,那股強勁的沖擊波并未帶動他分毫,但卻讓他神馳心搖,他簡直無法想象剛才那一擊是人為的。

事實就是事實,葉皇和青天也同時驚退,均被這驚世一擊的強烈激蕩所震撼。

軒轅的身形猶如紙鳶一般飄飛而出。

鮮血如同傍晚的紅霞,濺落在塵埃之中。

“阿軒……”獵豹和葉皇同時驚呼,而這時他們卻發現在塵埃漸落的迷霧中露出了一個人——一個黑發青須的白眉老者。

那老者屹立著,青衣仍然悠然飄舞,他腳下的地面猶如被颶風所毀,陷落三寸之多,陷落范圍約有兩丈方圓。

殺氣猶如秋風一般散布于無邊的虛空。

“大哥!”青天輕聲叫了一聲,臉上似乎有些微微的慚愧之意,但他掩飾不住心頭的驚訝和震撼,其表情與那黑發青須的白眉老者幾乎相同,而這卻是因為軒轅。

軒轅落在距白眉老者五丈之外,竟仍輕輕地掙扎了一下,撐起上身,他的劍落在離他兩丈之處。

“阿軒……”獵豹和葉皇不再理會這兩個隨時都可能發出致命一擊的高手,甚至連遠處聞聲自北后殿趕來的人也沒有在意。

軒轅勉強撐坐起來,嘴角上滑出兩道血水,慘淡地笑了笑,目光卻投向五丈開外的白眉老者,有些氣促地道:“你是青云劍宗的創始人……青云?”

“阿軒,你怎么樣了?”葉皇和獵豹關切地問道。

軒轅扶著兩人的手臂坐正了身子,喘了一口粗氣,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道:“沒事,還死不了。”

“年輕人,你很了不起,能抵抗我驚煞三擊的第一擊,你是三十年來第一人!”白眉老者淡然道。

“你果然是青云!我葉皇就來看看你有什么鬼把戲!”葉皇立身而起,森寒的殺意狂升,那一身黑衣讓人感到他身上似乎在燃燒著一層魔火。

“年輕人,你的殺氣好重!”青云望了葉皇一眼,皺了皺眉頭,冷然道。

“大哥,居然勞動你親自出手,真是不好意思,這兩人就交給小弟吧。”青天向青云恭敬地道。

青云笑了笑,道:“我已有十余年未曾出手,今日難得有機會出手,你又何必如此?”

葉皇不語,只是雙眸之中殺機更盛更烈。

“葉皇,不要,你們走吧,你不是他的對手!”軒轅清晰地感覺到葉皇的死戰決心。

獵豹自然明白自己與青云、青天之間的距離相差太多,久戰下去唯有死路一條,可是他能逃走嗎?想到這里,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拉葉皇,低聲道:“你走,我擋著!”說話間已快速向青云逼近。

葉皇卻絕不肯落后,他的速度比獵豹快多了,只一動身就已突破了數丈空間,劍尖直指青云眉心,相距一尺。

青天也吃了一驚,眼前三個年輕人的武功之高完全超出了他的估計,而且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特點。

青云淡淡地笑了笑,卻不得不承認葉皇的劍快。不過,對于他來說,這些并不重要,天下間沒有任何招式能快過他的目光,快過他的感覺。

叮……青云右手的食指在葉皇的劍鋒上輕輕彈了一下。

葉皇一聲悶哼,手中的長劍竟碎裂成七截,他清晰地感覺到劍尖之上傳來的七股勁氣,使得長劍自裂。

不,應該是八道強力,猶如浪濤一般,一波一波地涌入葉皇的經脈中,最后那一波力道使葉皇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倒撞向獵豹。

軒轅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葉皇和獵豹也同樣如此。他們實在無法想象,世間竟有如此可怕的對手,但此刻他們卻必須面對這樣的一個敵人,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青云劍宗能夠屹起于黃河之畔,連共工氏也無可奈何的原因。

“大哥,你已練成禪劍指了?”青天顯得有些驚喜和激動。

青云望了青天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

軒轅、葉皇和獵豹卻對什么禪劍指之類的武學從未聽說過,但卻明白這是一種極為厲害,也極為致命的武學。

葉皇勉強平復一下心中的驚駭,青云一指碎他利劍,而且準確無比地捕捉到他劍式的軌跡,這怎能不讓他心驚?但他知道吃驚也是于事無補,此刻的局勢唯有以死相拼!

“用我的劍!”軒轅提醒道,他自然明白含沙劍之利、之堅,承受了青云那樣強悍的一擊依然完好無損。

葉皇經軒轅提醒,迅速掠身,同時探手抓向兩丈外的含沙劍,速度依然快如鬼魅,如果能拾到含沙劍,或許還有一拼之力,否則他們三人唯有死路一條。

葉皇的速度很快,但“快”有時候并不能代表結果——最終的結果。因為事情總會有意外。

意外有時候是人為的,含沙劍動了,居然猶如活物一般突然自地面上躍起,更如閃電般掠過虛空,向青云飛去。

獵豹一聲狂吼,他看得很清楚,含沙劍之所以會動,是因為青云的手,那只在虛空中稍稍一抓的右手,所以獵豹絕對不能讓這種局面發生,他必須出手!

葉皇也大驚,這是個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變故,當他扭身追擊含沙劍之時,青天的劍已破空而至,他根本就沒有半點機會。

轟……獵豹的身子倒跌而出,卻是青云的拳頭撞上了他的拳頭。來自青云拳中的勁力使他根本就沒有絲毫抗拒的能力,而青云的右手已然握住了那柄飛向他的含沙劍。

“噗……”獵豹巨大的軀體將勉強站起的軒轅又重新撞倒在地,兩人同時滾了幾滾,再次掙扎時,均感到脖子之上傳來一陣冰涼的寒意,已有人將冰冷的劍鋒搭在他們的脖頸處,正是一旁伺機而動的兩名劍手,而這時,青云劍宗眾弟子也迅速圍了過來。

葉皇見軒轅和獵豹同時遭擒,心頭一驚,腳步立亂,青天趁隙而入,利劍無情地抹向他的脖頸,準確得駭人。

葉皇大驚,同時身形疾退,但松神在前,青天似早料到葉皇這一舉動,已踢出了一腳。

砰……葉皇心神已亂,根本就未曾防到青天踢來的那只腳,竟被踢得一個踉蹌,但青天的劍卻沒有半點停歇,破空而入。

葉皇感到一陣絕望,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避得了這一劍之威,唯有死路一條。一時間,他閉目暗自長嘆一聲,往事如電般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不屈的他,最終還是踢出了一腳,明知這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一腳,也要嘗試一下。

森寒的劍氣已透過肌膚,葉皇只感生命一片空白,空白得不再存在任何思想,一切的一切都會隨著青天的這一劍而消失……

“葉皇!”軒轅和獵豹驚呼出聲,但他們的驚呼未竭之時,聽到了一聲極為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

葉皇沒有死,并非因為他是鐵脖子,更非他有足夠的能力躲開青天致命的一劍,只因為另外一柄劍,軒轅的含沙劍,只不過此刻這柄劍在青云手中。

救葉皇者,居然是青云,這是個意外,絕對的意外。在這場中,大概也只有青云才有這個能力自青天的劍下救出葉皇的生命。

青天感到意外,就像是軒轅和獵豹一樣意外,即使葉皇也為之惑然,但不死總會是一件好事。

當青天惑然之時,葉皇已以最快的速度脫離青天的劍勢范圍之外。

“大哥?”青天惑然相問。

青云向葉皇和軒轅望了一眼,才將目光移到青天的身上,未語,卻將手中的含沙劍遞給了青天。

青天愕然地接過劍,不經意地望了一眼,臉色忽變,低呼道:“含沙劍!”

青云的臉上也顯出了一絲惆悵而黯然的神采,點了點頭,肯定了青天的說法。

最為驚異者莫過于軒轅,對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劍為何名,但自青天和青云口中說出來,卻又有著另外一種不同的意思,他猜不到青云怎么知道劍名,還因此而救了葉皇一命。但可以肯定,他們與含沙劍之間有著一種很特殊的關系,這是絕對不可否認的。

青云的目光移向軒轅,深深地注視著這個頑強的年輕人,半晌才問道:“這劍是你的?”

軒轅不由好笑地反問道:“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不成?……呀!”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覺脖子一痛,一股鮮血自脖子上滑了下來,卻是那劍手在劍鋒上用了些力氣,只痛得軒轅臉色蒼白。

“你師父是誰?”青云淡然問道,語氣溫和了許多。

軒轅心中忖道:“難道這兩個人會與木大伯有關系?可木大伯又怎會到千里之外的共工氏來呢?”想到這里,他不由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青云和青天竟然不懷疑軒轅的話,又問道:“那你師父大概有多大年紀?”

軒轅更覺訝然,不明白青云和青天的話意是什么,但卻照實說出了木青之父木孟的年齡。

青云和青天聽說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不免有些失望,又問道:“那他使什么劍法?”

軒轅想了想,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思索了半晌才橫下心來道:“神山鬼劍!”

“神山鬼劍?!”青云的臉色再次變了變,終于嘆了口氣,向青天望了一眼。

青天的神色間有著無法掩飾的激動……

軒轅和葉皇諸人不由得為之愕然,包括青云劍宗的弟子也全都不明所以,他們還從未見過宗主有這種表情。

“那你師父現在哪里?”青云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道。

“放開他們!”青天向那兩名劍手喝道,兩名劍手愕然之下移開了利劍。

軒轅和獵豹相互望了一眼,互相扶著站了起來,軒轅卻在思索著要不要說出自己的來源。

獵豹也有些驚愕地望了軒轅一眼,顯然為軒轅提及自己的師父和那從未聽說過的神山鬼劍而有些動容。葉皇因為并不知道軒轅在族中以忘記過去的身份出現,所以他臉上沒有驚愕之色。

軒轅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坦然地望了望青天和青云,道:“他已經死了。”

青云和青天一震,神情無法抑制地波動了一下,又問道:“怎么死的?”

“練功走火入魔,氣岔暴亡!”軒轅答道。

青云和青天相視望了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青天將手中的含沙劍拋到軒轅身邊,淡淡地道:“你們走吧,你們的朋友并不在青云劍宗的手中,昨晚我們也沒有人在共工集中做過任何事。話盡于此,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軒轅和獵豹呆了一呆,葉皇卻漠然道:“我相信你的話,昨晚之事不是你們干的!”

“葉皇?”軒轅和獵豹大為驚愕,心中更是充滿了疑問,但軒轅絕對相信葉皇的話,這是他直覺的一部分。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我愿意為今日之事承擔后果!”軒轅斷然道。

“很好!年輕人,我就在青云堡中等你!”青云悠然嘆了口氣,淡然笑道。

“那我們先告辭了!”軒轅在獵豹相扶之下,向青云堡外走去,葉皇掃視了青云劍宗眾弟子一眼,扭頭拾起含沙劍,跟在軒轅之后向外行去。

“年輕人,我這里有顆療傷圣藥,送給你服下吧!”青云快步趕上軒轅,自懷中掏出一顆瑩潤如玉的丹丸遞給軒轅,溫和地道。

“謝謝!”軒轅接過丹丸,又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們與含沙劍之間的關系嗎?”

青云臉上閃過一絲傷感,道:“當你再來之時,我會告訴你的,你要小心一些!”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堡內深處走去。

青云劍宗眾弟子也為之愕然,不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宗主為什么要放走這幾個搗亂的兇徒?

軒轅怔了怔,青云臉上那一絲傷感的表情猶如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心上,可他卻不想去猜測這之中的關系,只是坦然地服下了那顆丹丸。

東方的天空已經發白,猶如死去的魚肚,有一層淡淡灰白色的光潤點綴在那黑沉沉的遠山之頂。

天快亮了,霧似乎還很大,露水也極重,軒轅和獵豹的心更為沉重。葉皇的臉色依然很平靜,像是一塊冰雕,比秋風更冷,他沒有言語,只是望著那片凌亂的足印和樹身的幾道劍痕。

燕瓊猶如受驚的小貓,蜷縮在軒轅的懷中,而軒轅的臉色依然顯得十分蒼白,只不過此刻他的傷勢已好了一大半,也許是青云的那顆療傷圣藥確有神效,抑或是因為積于丹田之中的那股異氣在慢慢復蘇。只是此刻他的目光顯得有些空洞,有些茫然。

楓林谷外,空寂幽靜,唯有鳥雀在鳴飛,秋蟲在嘶叫,而與軒轅預定在此會面的人此時卻并不在這里。

施妙法師不見了,化金也失蹤了,軒轅已發出了十多聲暗號,均未有反應,也未見任何由施妙法師和化金留下的暗記,唯一的可能就是施妙法師和化金遇敵了。

按照地上零亂的腳印看,這里剛才可能出現了一場很激烈的拼斗,而施妙法師和化金的失蹤可能就是因為這些。

獵豹細細數了一下附近樹干上的劍痕,足有一百七十多道,這是一個讓人心驚的數字。

林間傳來一串細碎得幾乎被秋蟲凄鳴掩蓋的腳步之聲。

軒轅雖然傷勢未愈,但是仍清楚地捕捉到這串細碎的聲音,是以他扭過頭,銳利的目光穿透濃霧,向聲音傳來之處投去。

“花猛!”軒轅心中微微升起一絲暖意,低呼道。

來人正是花猛和凡三,但此刻的他們似乎受了些小傷,神情顯得有些懊喪,但兩人一見到軒轅和獵豹及葉皇時,忍不住驚喜地呼道:“你們沒事?”

軒轅的心再次沉得極深,但仍搖了搖頭,道:“你們受傷了?有沒有發現圣女的蹤跡?”

花猛苦笑著搖搖頭道:“我們找遍了整個青云堡,卻沒有見到圣女的蹤影,于是便想縱火,誰知遇上了幾個高手,不僅無法縱火,連脫身也不能,最后被他們擒住了。”

獵豹和軒轅的臉色再變,同時驚問道:“火不是你們放的?”

花猛和凡三同時搖了搖頭,惑然地向葉皇望了望,驚疑地問道:“是你放的嗎?”

葉皇漠然地搖搖頭,道:“我趕到共工部族時,猜到你們一定前來青云堡了,所以帶著燕瓊來找你們,當我趕到之時,那火早就有人放了,我以為是你們所為。”

“是呀,我們來的時候見他們全都趕去救火,葉皇便讓我留在堡外的樹洞中。”燕瓊自軒轅的懷中抬起頭來道。

軒轅的目光又回落到林間地上那一片零亂的腳印之上,在火把的映襯下,那些腳印顯得十分清晰。

花猛和凡三似有所覺,掩飾不住心頭的驚駭,問道:“難道施妙法師和化金也失蹤了?”

軒轅沉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暗自思忖這神秘的人物究竟是哪一路的?到底有何目的?又為什么要縱火?并還擄走施妙法師和化金?而這些人與圣女等人的失蹤有何關系?對方是不是一路人?抑或是幾群不同身份的人呢?

“那你們是怎么出來的?”獵豹想了想問道。

花猛和凡三苦笑著搖搖頭,也滿腹疑惑:“是他們放我們走的,我也不明白他們在搞什么鬼。”

獵豹恍然,知道這定是青天下的命令,只是此刻讓他頭大的不是這些,而是那潛在的敵人是誰?這縱火之人又是誰?

軒轅的目光又投向了葉皇,他知道,葉皇和燕瓊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因為他們是目睹這兩件事情發生的主要人物。

“葉兄可與那一群人交過手?”軒轅淡然問道。

葉皇吸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道:“那群人的武功很雜,但卻是我從未見過的。”

軒轅和獵豹同時怔了一怔,軒轅又問道:“那你可見過他們的面孔?”

“那些人都是蒙著面的,似乎怕我們認出一般。”燕瓊搶著答道。

眾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吧。”軒轅吸了口氣,提議道。

野火未滅,太陽已經破霧而出,山谷中猶顯清冷。

軒轅將燕瓊摟得更緊了一些,疲憊的燕瓊已在他懷中睡著了,而軒轅卻沒有絲毫的睡意,盡管他很累!

葉皇講述了他帶著燕瓊逃出來的經過,也講了昨夜那一場激戰的整個過程。

其實,那并不是什么激戰,而是一個不成比例的陷阱。

葉皇當時并沒有睡,他的性情很孤僻,不喜歡與眾人聚在一起,包括吃睡。是以他的晚餐也是獨自一人自燒自吃,這也是葉皇為防止無法抗拒圣女身邊幾個婢女的美色而舊性復發的一種手段,當葉皇將這個提議向軒轅說出來時,得到了眾人的贊同。所以,葉皇自己獨成一體,燕瓊是軒轅托付給他的,而對于軒轅的托付,葉皇絕對不會有半絲相違。

燕瓊因軒轅去了共工氏部族,心神不寧,更沒有胃口吃東西,因此晚餐只是吃了葉皇所烤的一只小小的兔腿,而其他人全都集在一起吃晚餐,正因為這樣,葉皇和燕瓊才僥幸逃過一劫。

軒轅走不多時,便有一群神秘的蒙面人闖入了營地之中,激戰立時開始。

沒有人知道這群人是怎樣突破軒轅和圣女的布置,破除了圣女所設的陣法和軒轅諸人布下的機關。

葉皇也出手了,他的劍奪去了五名敵人的生命,可就在這時,他發現族中勇士們手中的兵刃很快便被人擊落,甚至失去了攻擊力。

這是一個很突然的變故,但以葉皇的經驗,很快便明白了這是為什么,而葉七也吼叫著讓他帶燕瓊快走,找到軒轅再作打算。于是他沒有任何猶豫,帶著燕瓊就向外圍殺去。

若讓葉皇放棄燕瓊獨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葉皇也有自己的行事原則,答應別人的事,他絕不會失信!當然,這個人必須是朋友,而軒轅當然是他的朋友。若沒有軒轅,族人永遠都不可能接受他這個罪人;若沒有軒轅,他可能永遠淪陷魔道,永遠無法找到真正的自我。所以,他絕不會棄燕瓊于不顧。

葉皇的劍速之快,確已登峰造極,雖然帶著燕瓊,但絕對沒有半點停滯。當然,一路沖殺出去也不會是一帆風順,畢竟這群神秘的敵人也有許多高手。

葉皇占優勢的便是他那無可比擬的速度,又是在夜晚,如果只有他一人的話,他可以輕松至極地逃離。可是,此刻他卻要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逃走,所以他為此付出了代價,背上為燕瓊挨了一刀,重重的一刀。但最終他還是帶著燕瓊沖出了重圍,在粗略地包扎一下傷口之后,便遭到一連串追殺,這之中的險象環生自不是言語所能表述的。不過這群追殺他的人都沒有好的結果,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

黑暗中的葉皇就像是死神,他那如鬼魅般的速度在黑暗的森林之中如魚得水。

他也不知與這群追殺者糾纏了多久,當他脫離危險后迅速將燕瓊安置好,又在第一時間趕到共工氏部落,這才知道化金已先他而至,帶著軒轅諸人趕去了青云劍宗,于是他又匆匆回到共工集,發現那曾住過的營帳已化成了一片灰燼,地上除了斑斑血跡,連尸體也沒有一具,更不知道圣女和葉七諸人被擄到了哪里。目睹這一切,葉皇沒有任何猶豫,掠身向青云堡而去。

當然,在葉皇重回共工集前,軒轅和施妙法師等人已先一步回來,并收拾了這里的幾具尸體,以后的事情也便全在青云堡中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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