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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永不為奴

  • 笑抽三國
  • 紋枰
  • 3004字
  • 2019-05-30 11:13:28

趴得久了,身子骨容易發僵,加上草里滲出的大片大片的露水,到了半夜,能把人凍得全身濕透。

軍頭俯著身子,活動活動手腳又翻身過來,就聽阿奴說:“軍頭,我就納悶,怎就突然從塞圍里出來了這么多胡人!”

“匈奴人!”

北方草原上的部落,不管是鮮卑、匈奴、還是烏桓,都被漢人統稱為胡人,同時,胡人也成了茹毛飲血、不通教化和該殺的代名詞。

軍頭說道:“可還記得那年烏桓人造反,南匈奴去了大部人馬幫忙平亂,聽說,后來又轉道去了河東,一直未歸,該就是于夫羅了!”

南匈奴勢弱降漢,這些年還被鮮卑打壓得厲害,死了人,奪去了大片土地,按說不該鋌而走險才對,阿奴還是想不明白,“既然是于夫羅的人馬,喪家之犬,為何有膽劫掠我大漢百姓?難不成朝廷不管?”

軍頭望了望南面皇城,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大漢開疆,歷來自詡泱泱大國,上位者好大喜功,也歷來喜歡得些沽名釣譽的好處,只要匈奴人表面仍然俯首稱臣,朝中那些大人們哪個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又有誰顧及過百姓生死?

匈奴人獻表為藩,私底下還不是照樣燒殺搶掠,該得的好處,一樣也沒見少。

建武二十六年,光武帝派遺中郎將段彬授南匈奴單于璽綬,還在美稷幫匈奴單于修了宮廷,厚遇可說無以復加,就連設置的使匈奴中郎將,也名為監護,實為安撫。可即便如此,胡人也一樣作惡多端,百姓苦不堪言,無處述說罷了。

軍頭悠悠說道:“打了這么多年交道,你還不知道,跟養不熟的胡人講道理,豈不是對牛彈琴。”

見阿奴了然,軍頭拔了根草,往半空中輕輕一拋,那草葉被風卷得老高,落去的方向,正好是匈奴人扎營的葫蘆底。

老瞎子說得沒錯,到了后半夜,準得起風。

匈奴人扎營的小山谷形似葫蘆,他們用看押的漢人堵住谷口,自己的王帳扎在谷底。

軍頭站起身子,拍拍人肩膀,“時辰到了,阿奴!準備開打吧!”

“哦!怎么打?”阿奴心里沒底,那可是十萬人馬,光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你看受降城,像不像插在草原上的一柄長槍?”

軍頭還沒說這仗怎么打,卻扯上了受降城,一堆石頭,跟長槍半點兒不沾邊!何況霧蒙蒙一片,這么遠哪能看見受降城?可見了軍頭胸有成竹,阿奴卻也鎮定了不少。

軍頭打過大大小小無數的仗,比如李膺為度遼將軍時,胡人呼啦啦地來,吃了敗仗,又呼啦啦而去;又比如當年被人摸上城頭,老瞎子還倒霉折了只眼的那次……

受降城見證了胡漢無數年的征戰,可要說長槍,阿奴覺得,面前站著的軍頭比石筑的受降城更像一柄長槍。

“胡人怎么打咱們,咱們就怎么打他們。”

軍頭笑著說話,“暗地里放箭,時不時再點火燒他娘一把,縮著咱就偷襲,胡人追了來咱就跑,順便挖幾個坑……這些難道還要老子教你?只要別折了人手就好,還不快滾!”

軍頭一腳踢在阿奴屁股上,看著阿奴齜牙咧嘴去整肅人馬,他又轉身趴下來,盯著于夫羅的王帳不放,暗想,風向是對的,刮得再大些就更好了。

……

錦候一直有個疑問,花木蘭代父從軍,是如何在一堆大男人里吃喝拉撒不露餡兒的。

所以,他一直憋著尿,大半夜睡不著,饒有興致瞪著眼睛看身邊的蘭兒窸窸窣窣輾轉不停。

蘭兒偷偷起身,而后再溜回來時,錦候正用水汪汪的小眼睛盯著自己發笑。

她擰了人大腿一把,壓低聲音說道:“我方才都看過了,到處都是胡人守著,今晚估計逃不了!”

“逃?為什么要逃?”

蘭兒氣得發笑,這可惡的錦候,當奴才還當出感覺來了,她捶了一拳在劉誠胸口,怒道:“不逃?難道等死!我的錦候大人,別以為有了這塊鐵板你就能保得住小命!匈奴人殺人喜歡割頭,還做什么春秋大夢!”

劉誠一愣,揉揉胸口笑道:“你都知道呀?”

蘭兒白了一眼,背過身去,當初要殺這小賊時,見他大義凜然把自己的劍撥到胸膛,有那么一瞬,自己真不忍心下手,殊不知竟藏了塊厚實的鐵板……這小賊,可惡得緊!

后面的錦候推了推自己,苦口勸道:“蘭兒,你可得聽勸,外面的胡人多如牛毛,咱們留著命,才能想以后兒孫滿堂的事兒,可萬萬不能沖動,還有……更衣稍微走得遠一點,我都聽見了……”

什么兒孫滿堂,下流!

蘭兒臉火辣辣地紅,她用腳一蹬,疼得錦候捂住嘴巴又不敢叫,噙著淚可憐兮兮說道:“還有,就算咱們能逃,這些百姓怎辦?”

明明自己怕死,卻假仁假義說著百姓,“怎辦?那錦候說怎辦?難不成真要去王庭?”

“哼哼!不是我說你,人傻就得多讀書,你也老大不小,別整天學人舞刀弄槍,有句話說得好,‘樹挪死、人挪活’,辦法嘛,多的是,為今之計……睡覺!”

劉誠屁股一撅,瞬時蜷成了死狗樣,要是手上有槍,蘭兒真恨不得三兩下捅死了事,她氣不打一處使,猛然坐起身子,正要揍人,卻見一顆火紅的彗星越過頭頂,“噗”一聲,那團亮光穩穩扎在了匈奴人的氈篷上,接著,澆了油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火!

有人襲營,真要打起來了。

眾人驚醒,一時馬嘶人嘯,胡人開始拔刀、奔跑,漢奴們竊竊私語、蠢蠢欲動。

看守的幾個匈奴兵一面烏拉拉用鳥語大喊,一面戒備著緊張觀望。

漢軍當年的余威尚在,要果真是漢人的大軍追來了,那還得了!即便來的不是漢軍而是鮮卑人,也同樣不可輕慢。

錦候拉住蓄勢的蘭兒,示意她別動,自己卻站起身子吆喝,張嘴吆喝:“都他娘的別動!要是想圖謀不軌,皇軍可不能輕饒!”

眾人一愣,都暗地里啐罵,可見了一旁手握彎刀、兇神惡煞的匈奴兵虎視眈眈,又都蹲在地上不敢動彈!

錦候望了望那火勢,點了成串的天燈一樣,這火,燒得好!

草原上的枯葉不知凡幾,鋪了厚厚幾層,最怕的便是火,一個火星不滅,有時就能燒出幾百里焦土。

他狐假虎威,手指著人群再恐嚇幾句,轉身,又對著匈奴人點頭哈腰,把走狗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

蘭兒低著腦袋,手使勁扯著地上的草莖,真后悔沒早點殺了這國賊劉誠。

“太君!這些個刁民,都是賤骨頭,實在不行,就得殺幾個長長眼!”

那匈奴兵笑著點頭,冷不防被人繞到身后,一把勒住了脖子,劉誠大喊,“蘭兒!愣著干嘛!動手!”

光影里,兩人扭打在一起,蘭兒遲疑片刻,眼見翻滾的劉誠被人壓在身下,她躬身一躍,箭步上前,取了散落的彎刀一把砍進了匈奴人的后背,回頭大喊:“殺匈奴狗!活命!”

人群瞬間暴動,那些看押漢奴的匈奴兵,頃刻便被淹沒在人流里……

蘭兒拉起劉誠,古怪地看了人兩眼,就見錦候站得筆直,惡狠狠說道:“漢人永不為奴!”說話間像是忘了,方才不過是想給匈奴兵撣撣領口的塵土,見人脖子伸得老長,白白嫩嫩,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用手去掐……要不是蘭兒出手及時,后果不堪設想……

“呸!”剛才那話誰說的來著,蘭兒啐了一口,罵道:“擺甚威風,還不快走!”

劉誠搖了搖頭,剛才之事想起來便一陣后怕,要是這丫頭再蹲著看會兒戲……他道:“外面還有大圈的胡人,待會兒就會緩過勁來,走不了的!”

“那你還……”

錦候也不多說,忙慌慌用手去拔死人的衣服,扔在蘭兒臉上,用手一指,道:“蘭兒可聽說過火牛陣?”

花木蘭眼睛一亮,劉誠指的方向,牛倒是不多,可匈奴人的牲口圈里,多的是馬!

火牛陣,乃是戰國時齊將田單發明的無雙戰術。

燕昭王時,樂毅破齊,田單堅守即墨,他先向燕軍詐降,使之麻痹,又于夜間用牛千余頭,牛角上縛上兵刃,尾上縛葦灌油,以火點燃,猛沖燕軍,并以五千勇士隨后沖殺,大敗燕軍,殺死騎劫,乘勝連克七十余城。

劉誠迎風撩了撩亂發,搖了搖并沒有的折扇,“不是本候吹牛,地球可是圓的,信不信?要是小爺給汽車裝上個耳麥,告訴它現在正處于球頂,汽油都不用,它能自動往下滑……”

蘭兒眉頭一皺,這劉誠,一會兒認慫,一會兒又膽大包天,加上隔三差五的瘋言瘋語,真不知哪句話能信。

“哎哎哎!撒手,撒手!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她一擰人耳朵,兩人貓著腰,趁亂向前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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