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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構(gòu)陷于死地

  • 笑抽三國
  • 紋枰
  • 2856字
  • 2019-01-28 13:07:08

劉侍郎的大作,不經(jīng)意被傳抄出去,多被嗤之以鼻,引為談資。

兩漢文學(xué),以五經(jīng)為祖禰,以圣賢為準(zhǔn)則,襲古風(fēng)甚濃,重師法傳承。

政史、賦論、五言、樂府,文以載道,多講究韻散兼行。

所以,像蔡邕這樣的老學(xué)究,面對一篇平平無奇的《三字經(jīng)》,自然也只付之一笑,蔡老頭放下手中管筆,桌上一篇《勸學(xué)》寫得飛沙走石、磅礴華麗,他淺淺一笑,女婿雖說資質(zhì)平庸,好歹算走上了正道不是。

《三字經(jīng)》還好,雖然體裁不著調(diào),有拼湊之嫌,畢竟屬儒家正統(tǒng),并不離經(jīng)叛道。要是你讓劉侍郎寫一本《阿里巴巴: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之類的書試試,保管被千夫所指,罵個狗血淋頭不說,又不知多少儒家先賢的棺材板彈壓不住,會詐尸還魂。

不過此文一出,也并不是沒有人贊譽(yù),比如孔融。

孔融家學(xué)淵博,是建安七子之一,而他本人,更是正經(jīng)八百的孔子二十世孫。

雖然被大將軍何進(jìn)征辟為掾?qū)伲譃楦叩冢龠w侍御史,但脾氣臭、不太受人待見,心高氣傲的孔融總覺得郁郁不得志,畢竟他起點高,可說出生便是巔峰,實不愿意此生蹉跎,高開低走。

劉侍郎的文章甫一面世,孔文舉便急著向朝廷上疏,以表彰其有教無類、開蒙化智,堪為時代楷模。

孔融如此倒履相迎,為何?蓋因一句“融四歲,能讓梨”!

嚯!

這都哪年的老黃歷了,居然還有人記得,此時提上一提,恰逢其時。

讀書人不好利的有,不好名的就鳳毛麟角了。

可這名不能自己去說、去爭,要懂得謙遜,還要欲迎還拒。要是別人主動提出,還代為著書立傳全國發(fā)表,那如何使得,呵呵……

須知三讓徐州時,玄德公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不要不要”,實在拗不過陶謙老兒一番心意,這才勉為其難接任了徐州牧,只是最后那個“停”字,羞得沒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可惜,孤掌難鳴,而且孔文舉很快便閉上了烏鴉嘴。

……

許是大年三十,永樂宮里雜事太多,苦讀殿外,竟無人值守。

書中故事講過大半,皇子協(xié)聰慧,也好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舉一反三,令人刮目相看,劉誠搖了搖腦袋,想著《三字經(jīng)》之后,要不要再搞一本《十萬個為什么》出來,推開門,卻鼻頭一嗅,陡然聞到一股淡淡血腥之氣,猛然抬頭一看,心中吃驚,嚇得人魂不附體、手腳無措。

殿中昏暗,往日常亮的成串宮燈熄了大半,只門口一盞要死不活撲騰著。

殿中央,一名宮女匍匐在地,借著微光,可見身下一片嫣紅,順勢看去,稍遠(yuǎn)處還有一人依靠在墻角,像是與人搏命,要去取壁上掛的刀鐮鋤具,可惜才到半空,停在了觸手可及之處,看那扭捏姿態(tài),已然斃命。

不好!

聽聞前些日才有人下毒,要對皇子協(xié)不利,今日更加大膽,竟然明火執(zhí)仗殺起了人來。殿下好學(xué),劉誠只盼著他今日莫要早來,如若不然,宮中勢必又會掀起驚濤駭浪,不知又要冤死多少人,那無辜的蘭兒,豈不是就是如此這般枉死。

劉誠往里挪了兩步,思索片刻又退了回來,扯脖向外喊道:“來人!有刺客!都死光了不成!”

喊聲在空曠的大殿回響,卻依舊不見人來,往日那些假裝忙碌、穿梭不止的宮人,今日出事,竟全不見蹤影。

劉誠心道不妙,想回身再喚,卻聽里間一聲脆響,輕得如踩碎枯葉,恍惚看去,深處,那白色帷帳無風(fēng)自動,細(xì)微嘈雜過后,便再沒有了響動。

劉誠壯著膽子步步逼近,路過那婢女時,俯身去探,氣息全無,后心被人一劍洞穿,致死還面露驚異,那柄劍,便被遺棄,落在一旁,劍身染滿鮮血。

“啪!”又是一聲異響。

“誰?可是殿下在那里!”

劉誠聲音打顫,撿起血劍,仍輕呵道,卻只聽到身后灌來的風(fēng),卷動蓑衣沙帳,吹得僅剩的那盞燈火跳躍,噗噗作響。

慢慢繞過書臺,其后榻上,卻是劉協(xié)無聲無息躺著,只怪身形太小,先前被遮擋不曾看見,劉誠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

湊近一觀,劉協(xié)手捧書簡,臉色疲倦,睡著了一般,正此時,他那只小人手突然從上滑下搭在了沿邊,連著那簡《三字經(jīng)》,也嘩啦啦落在了地上。

“殿下!”

劉誠腦子一陣發(fā)懵,正欲上前,卻聽榻后帷帳之里吱一聲響,又是一陣?yán)滹L(fēng)襲面,有人快步輕逃,躍過窗戶,奪命而去。

猶豫一瞬,不敢去追,劉誠趕緊上前抱起劉協(xié),聲聲喚道:“殿下!殿下!你可不要嚇我!”可那劉協(xié)卻軟軟躺在人懷里,既不醒轉(zhuǎn),更無應(yīng)答。

此情此景,宛若晴天霹靂!

漢獻(xiàn)帝怎么能死?

按說他不是還能活個幾十年么?哪怕只是煌煌然當(dāng)個傀儡,也算命長,至少能比曹阿瞞活得久啊。

此時,劉協(xié)是不是皇子已不重要,他懂禮數(shù)、聰明、好學(xué),又不乏古靈精怪,不知不覺,自己已真將他當(dāng)成了弟子。

掐住人脈搏,也還有呼吸!

劉誠松了一口氣,只是呼吸短促不平,似服下了藥物難受,正欲細(xì)查,門外,卻突然響聲大作,鏘鏘然闖入一隊皇宮禁衛(wèi),一時間甲胄兵刃齊鳴,門窗全開,一一點亮的長燈頃刻將大殿照了個透亮。

侍衛(wèi)個個嚴(yán)陣以待,團(tuán)團(tuán)圍住又不敢過于靠近。只怕是誤會了。

劉誠將皇子協(xié)輕輕放平,伸著干渴的喉嚨,急道:“愣著作甚!快傳御醫(yī)!”

侍衛(wèi)們一陣狐疑,隨后,卻潮涌向兩側(cè),抬頭,正是皇帝劉宏一臉焦急走出來,身后的董太后見了血光,捂著腦門一聲長抽,嬤嬤拍了好一陣背才緩過氣,隨即又哭道:“我的協(xié)兒!”老淚縱橫,再止不住。

“陛下!”劉誠欲舉步上前。

“大膽!”周圍禁衛(wèi)紛紛拔劍,嘩嘩啦啦一陣,嚇得劉誠一臉煞白,手中長劍拿捏不住,頓時掉在了地上。

就聽董太后邊抽邊道:“劉侍郎!想你也是一時糊涂,哀家求你,讓我看看協(xié)兒再說,可好?”

劉宏的眼光來回掃過,沖自己點點頭,劉侍郎只能無奈讓在一旁,明明是自己救護(hù)有功,這些人腦子有病,竟誤以為自己便是刺客,他讓到一旁觀望。

一時人影攢動,永樂宮里全調(diào)動了起來,又有醫(yī)官前來把脈問診,眾人屏息過后,終聽那醫(yī)官說道:“協(xié)皇子無恙,只是被人迷暈了過去!靜養(yǎng)幾日便好。”

劉宏松了一口氣,擠身出來,看著遠(yuǎn)處聳肩攤手的劉侍郎,正要詢問緣由經(jīng)過,卻聽衛(wèi)士驚呼,“陛下!此人尚未斷氣!”

“哦?”

墻角那宮女被人扶正,迷迷糊糊睜開眼,一一掃過,偏巧目光掠到劉誠是,尚且難以自信,像見了惡鬼一般,咬牙吐血說到:“好個賊子,你……你……”話說得不明不白,然后胸脯一塌,就此咽了氣。

“我……你妹……陛下……”劉侍郎語無倫次,恨不得立馬跳進(jìn)黃河。

“大膽!竟敢刺殺皇子……給哀家拖出去,梟首示眾,以震宵小!”見皇子協(xié)無礙,董太后如換了副面孔,不受要挾,威風(fēng)猶在,聲色俱厲之下,嚇得劉侍郎一屁股坐在地上。

事出蹊蹺,劉宏心生猶豫,總覺得不會如此簡單,要害皇子的人有,可實在想不出賊子會是劉誠的理由,他沉聲道:“母后息怒!不若,先將當(dāng)值宮人一并打入大獄,先行徹查一番,其余,待協(xié)兒醒來問過再定,協(xié)兒要緊,莫要再受驚嚇!至于劉誠,來人!將此獠押入掖庭,任何人等不得探視,若是果真從賊,定斬不赦!”

董太后看了劉誠一眼,又開始掩面垂淚,只道:“對對對,還是陛下英明,不像老婦人亂了方寸,我可憐的協(xié)兒!哀家早覺得有人心懷叵測,這次,我兒定要做主,將亂臣賊子通通挫骨揚灰,永絕后患!”

劉宏不愿再說,揮揮手,便有人將劉侍郎拖走,打入掖庭。

劉侍郎形同死狗,回頭看去,宮女侍衛(wèi)暗自慶幸,董太后正貼在皇子協(xié)臉上輕聲呼喚……談家阿姐說過,后宮之事莫要沾染,彼時不以為意,此刻,悔之晚矣。

今日守歲,明日便是新年,家中定在張羅美味佳肴……《十萬個為什么》,一時半會兒,怕是撰寫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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