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如其來
書名: 云深的安小姐作者名: 胖子愛吃素本章字數: 3181字更新時間: 2018-08-28 17:56:11
聽說是安悅公司聚餐,李曦那丫頭是拒絕的。一則李曦與安悅公司的人不太熟,再則臨近新年,李曦房地產工作行業的人來說,是最忙,最容易掙錢的好時機。
還未說完,李曦那丫頭因為有事,就被掐掉了。安悅這次學了乖,在車上又在偷偷給李曦那丫頭發了短信。
短信回道:“皇上請稍等片刻,臣妾馬上就滾來。”
安悅心滿意足的把手機放回包包里面。李曦那丫頭比較鬧,到時自己也可隨著她一起鬧,正好還避免了公司里你一句,我一句的盤問。果然車剛到,安悅已經看見李曦那丫頭靠在她那輛銀灰色的車旁邊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車還未停穩,就被李曦那丫頭從車上拽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借用安悅幾分鐘哈。”拽下來時還不忘禮貌的跟秦云深說了“借”字。
尋了一處稍微僻靜點的地兒,李曦那丫頭四處望了望確定沒有人:“你這是打算公開了?”
安悅:“其實我沒打算。”
“什么意思?他強人所難?”李曦那丫頭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秦云深看上去正經,紳士。按李曦所想,秦云深在公開他們關系上面定會征求安悅的同意。
“不是。他只是從機場接了我回來。恰好科里面的同事要去聚餐。”安悅回答道。
李曦:“去機場接你?你去機場干嘛?”
安悅:“我從英國剛回來。”
李曦那丫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此時妝容精致,面色紅潤,耳后的短發清新干凈的安悅,感嘆道:“你這樣子不像是剛下了飛機。”
安悅:“這個,這個。你知道我,坐飛機之后,那張臉實在沒辦法見人,秦云深又說了要來接我。所以我就在機場的化妝間隨便化了化。”
李曦那丫頭白了安悅一眼,拉了她朝店里面走去。安悅皺眉,拉住她:“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我跟他之間,關系其實并不明朗。他是有向我求過婚。可那45秒的求婚對我來說太不真實。他也送過我粉色的玫瑰,可送給我時卻一句話都沒有。他是有做著男朋友應該做的事,可我總覺得我和他,并不是戀愛關系。我與他,到底可以算是什么關系呢?”這個問題困擾安悅很久了。
李曦回過頭來,用手指了指自己:“所以呢?你問我?”
安悅點點頭。
“我覺得你讓我算算如今貨幣貶值,央行下一步會如何做?房地產公司應該如何應對,如何做出下一步措施來的正經。”李曦如實以告。
進店里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坐好了。公司同事都非常善解人意的把秦云深身旁左右兩個座位都空了出來。安悅在大家的注視中緩緩入座。秦云深倒像是沒事人一樣,臉上始終是那種冷淡疏離的笑容,十分客氣。
桌上大家神色各異。安悅知曉他們心中的好奇心已經快要膨脹了。好不容易熬到大家吃過飯,居然還要提議去唱歌。安悅剛下飛機不久,本想告辭,卻實在磨不住他們好玩的性子。一到K歌坊,科室里面的人各個都成了麥霸。李曦那丫頭吃過飯,精力也開始旺盛起來。徒留了安悅和秦云深兩人。
安悅歪歪扭扭的靠在沙發上,無奈道:“他們原本不是這么鬧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秦云深沒有說話,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包間里聲音嘈雜,安悅徐得粗著嗓子才能與秦云深通上話。安悅脫了鞋,抱著雙腿,慢慢移至秦云深的身邊。他脫下外套,穿著一身淺色的高領毛衣,長腿修長只能半屈著。臉龐出奇的好看,側臉尤其迷人。
“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你不用感到抱歉。”他的聲線偏低,安悅需得靠的很近才能聽得很清楚。
“你必須要做的事情?其實你不用這樣,不用說,他們也不敢說你的壞話。畢竟你也算是他們的上司嘛。”安悅一本正經的與秦云深兩人聊著天。
“這可不一定。”他翹著腿,視線盯著包間里面巨大的投影屏幕上出現的寬闊的海面。純藍色的光影停留在他的瞳孔上。
“據我所知,你二十二歲麻省金融學碩士畢業。畢業前已經留在我們公司高薪聘請的管理和金融數據分析人才。管理能力也不錯,下屬應該都很樂意聽你的話吧。而且,人一般都對長得好看的人不怎么會拒絕。”安悅想了想,加上最后一句話。
“你很有眼光。”他唇角微微翹起。
“但是你也是我下屬啊。”秦云深轉頭,沉黑如墨的眼睛定定的望著安悅。安悅不解。
“你是我下屬啊。但是你就不怎么聽我的話。”秦云深繼續說道。
安悅趕緊搖頭擺手:“秦先生,你可別給我亂扣這種帽子。我,安悅對你可是十分信服的。我不信佛祖,不信上帝,只信你的。”說完,拍了拍胸脯,算是十分認真的。
秦云深搖了搖頭。安悅坐近了幾分,急道:“秦先生,你看我工作可都是勤勤懇懇。您吩咐的,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二話不說都去幫您辦到。”
“真的嗎?”秦云深問道。
順手拿過擱在一旁的包間音樂的遙控器。
“那是當然。”安悅點了點頭。
“真的?”
“那是當然。”
秦云深垂眸,按下遙控器上包間音樂的控制鍵。他續又問道:“那我之前向你求過婚,你答應嗎?”
“那是當然。”安悅下意識的回答道。
李曦手里頭的啤酒瓶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安悅瞧了一眼震驚的無以言表的李曦,突然意識到音樂關了。再看向秦云深的手心。遙控器安然還在他手里。
安悅舌頭有些僵硬:“你,你,剛剛問的什么?”
秦云深沒有說話,抬手過來揉了揉安悅的短發,笑了笑,起身:“助理剛打電話過來。明早總部還有個電話會議。我得回去準備點東西。賬我已付了。大家早些回去。另外替我看著你們安姐,讓她不要再喝酒了。畢竟,我不想大半夜的被叫到警局。”
秦云深拿上外套,出了包間。
安悅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她不敢相信,一向自持聰明的她,竟然被自己給賣了。秦云深不過是使用了一點點心理學上的技巧,就輕易的把她收為了囊中。安悅從沒一刻像現在一樣感到挫敗。小秘書從人群中擠出來,不怕死的問道:“安姐,你不會是已經懷孕了吧?”
拿起桌上的酒杯,做出要扔向小秘書的動作。那孩子嚇得一下子蹲在地上,連連求饒。
安悅起身,努力鎮定下來,解釋道:“我剛剛只是被糊弄了一下。大概你們沒聽到。我答應他求婚的時候。他前面有提過幾個問題。他這是利用了人的下意識反應。還有,我也不是母憑子貴讓秦云深垂青。那是因為你們安姐我的魅力。如果下次再問這種類似的問題,小心我把你們牙齒給打掉光。”
站起身來,伸手去夠扔在沙發另一邊的包包。
外面玻璃窗忽然亮起一束刺眼的光線。安悅抬手,擋了一下。
這光?很刺眼。安悅唇角的笑一下子松了下來。
這K歌坊是這幢樓的中高層,對面即是居民樓。上面一般設有長距離的遠射燈,可能是因為那個的緣故。沒做多想,就被李曦那丫頭拖了出來。
那天晚上,安悅睡得很不安穩。許久不做噩夢的她,那晚夢到了林森。
那些可以被稱作白駒過隙的日子。林森愛穿白色的襯衫,即便那些白色的襯衫是因為嚴重脫色的緣故而泛白。但安悅覺得林森身上的那種白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他學習很好,籃球也很好。最重要的還是英文很好。那時英語老師常讓他念一些外國的原著。那些生澀難拼的單詞在他那里都成了最動人的旋律。
他寡言少語,但與安悅常有很多話。
他幾乎對所有人都很冷淡,即便是十分喜歡他的老師們。但對安悅確是十分的好。他曾給她煮過粥,生理期的時候給過安悅外套。冬天的時候每節課下課都去給她的暖袋里面裝滿熱水。他知曉安悅的所有心事,認真的傾聽,認真的給予答復。
但這些都還不算是最親密的。
這一切真正的開始應該算是安悅知曉林森有抑郁癥開始。
一次下午的體育課,他以身體不舒服請假。安悅在課間休息時,回到教室,在窗外看見了他用鉛筆奮力的刺自己的手臂。
“你在干什么?”安悅立在教室門口,聲音發著抖。
林森轉過頭來,細密濃黑的頭發遮住了他黯淡無光的眼睛。手中的那只鉛筆還未放下。他淡淡的說了句:“不用你管。”
安悅知道。這個班上,如果她不管林森,便沒人管了。她幾步上前,奪過林森手中的鉛筆,奮力扔向遠處。再將他已經刻意放下的長袖撩起,用鉛筆刺過的地方血跡斑斑。同時安悅還注意到許多舊的傷痕。
空氣靜默的可怕。林森一動不動的看著安悅,半晌,笑了一下:“發現別人的秘密你感覺很有趣。”
安悅:“對啊,很有趣。拜托你下次再這樣的話,把我叫上一起吧。我就看著你,看著你一下一下的刺著自己。”這雙手,可以用來打籃球,可以用來演算復雜的物理題。
“你不疼嗎?這樣,你不會疼嗎?”安悅急道。
“不疼。”林森笑了笑,但那抹笑容在安悅看來確是異常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