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說過,你逃不開
- 青州有寧少
- 君絕
- 2181字
- 2023-04-11 15:58:27
寧辰北低眉望著身下的女人,發狠的眼神鎖住她,“激將法,對我沒用!”
“我可沒膽量和少帥玩什么激將法,我說的都是事實。”
寧辰北瞇著眼,鐵壁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往自己胸前一摁。
力道不輕,沈初寒渾身還是痛的,紗布包裹的地方細碎的痛感一瞬間放大。
她不可抑制地輕呼出聲,疼得一顫,寧辰北卻冷哼了聲,在她耳邊吹氣,“很疼是不是?我比你更疼!”
沈初寒呼吸一窒,胸腔也像是被重物狠狠一錘,她覺得自己痙攣了起來。
寧辰北將她甩到床上,雙手墊在她的身下,這樣微小的動作讓沈初寒眸子發酸。
“汝之…你…別這樣!”
寧辰北解開扣子,一顆、兩顆、三顆,他的眼神一瞬不移地盯著沈初寒,盯著他的獵物,深邃的雙眸放著綠光。
沈初寒知道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他想用這樣的占有來留住她。
沈初寒慌亂地想要起身,男人卻扼住她的腳踝,小巧圓潤的腳趾被他掌心溫熱驚得抖動了一下,“我說過,你逃不開!”
沈初寒呼吸急促,蒼白的顏此刻也染上懊惱的紅。
“汝之,我求你!你別讓我們日后見面成為敵人!”
呵——
真是可笑!
一日之內,這個女人開口求了他兩次。
第一次,求他讓她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面對寧督軍的怒火,給他的是滿滿的愛和希望;
第二次,求他放過她、讓她離開、不再招惹她,給他的是憤怒和絕望。
寧辰北是誰?是統帥千萬兵馬的將軍,他向來說一不二。
在軍隊里,出爾反爾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寧辰北彎下身,食指和拇指用力地掐住女郎的下顎,“你再說一遍,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收回剛才說的話!”
沈初寒眼里都是淚,眨巴眨巴眼睛淚水就魚貫而出,濕了下方的枕巾,她斷斷續續著,“汝之,我不是第一次,我不是純情少女了,我配不上你,我是臟的,五年前我就被人糟蹋了,這樣的我你還要嗎?”
沈初寒含著笑,帶著水光的眼神凄婉地望著寧辰北。
這就是你想要的?
我都告訴你了。
你撕碎我所有的尊嚴和驕傲,這樣,你滿意了嗎?
沈初寒的手在腰側攥成拳頭,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浸濕了她的心,她當真咧嘴笑了,“汝之,這樣的解釋你可還滿意?”
如一把帶刺的利刃,沒有任何前奏地直插寧辰北的心臟,他的心就在這幾秒之內豁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血液不斷涌出,他喉嚨已經翻騰著強烈的血腥味,捏住女郎的手一寸寸松開。
他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小丑。
明明是銀貨兩訖的一場交易,為什么他歉疚的心是這樣濃重?
寧辰北捂著胸口,側頭就吐出一口血。
他本就接連三日沒合眼,好不容易抱著她入睡才勉強恢復了些許元氣,現在…撐不住了。
高大的身子瞬間倒下,沈初寒笑著,抽出手帕,溫柔地去擦拭她帶血的唇,“汝之…抱歉,我不該瞞著你,從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開始我就該告訴你,絕了你的念頭。好在…大錯尚未鑄成。”
女郎的心抽搐地厲害,強忍著澀意與他說話。
男人都是介意的,誰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不是完璧之身?
他的反應這樣大,都氣得吐血了,呵——。
寧辰北倒在病床上,無力的手抓住女郎,他搖頭,“阿初,你…不臟,誰敢說我的女人臟?”
沈初寒快速替他擦凈了唇,抽手而出,“就這樣吧,汝之,以后我們不要再見了。我所言非虛,這個秘密是我對你這段時間付出的最大的報答。以后…以后我也沒臉見你了,你知道的…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總是要一點面子的,你就當可憐我,給我留些面子,放我離開,好嗎?”
這個女人死鴨子嘴硬從不承認對他的心思,如今承認了,確實要將他推到千里之外。
寧辰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瞬間滄桑了不少。
這哪里還是方才意氣風發掏槍泄憤的年輕男人,倒更像是個受到生活重創再也爬不起來的失落青年。
沈初寒撇過頭,不忍再看。
寧辰北胳膊上的青筋爆出,裸露的胸前肌膚已是暗紅,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
五年前一場陰差陽錯,真的就是那么不值得饒恕嗎?
他的牙齒打著顫,一字一句問道,“阿初,如果我說我不介意,你會嫁給我嗎?”
沈初寒的身子狠狠一抽,悄然無聲,她閉上了眼。
沉默是最無情的拒絕。
寧辰北抬頭望了望依然陽光明媚的窗外,那斑斑點點打在沙發上,他卻看不到一絲暖意。
半晌,他沙啞道,“阿初,我走了!”
沈初寒緊緊攥著被子,牢牢抱在懷里,這是她唯一的依仗了。
她吸了吸鼻子,頭都沒回,低聲道,“路上注意安全,以后照顧好自己。”
軍靴離開的聲音一下下踏在女郎的心尖尖上,她蜷縮一團,以此來給自己力量,她怕她會痛哭失聲,怕她會不顧一切央求他別走。
堅強一點,沈初寒!
你馬上就要去涼城了,你不要和這個男人再糾纏不清了。
從你爬上五年前那個男人的床開始,你就不再擁有得到幸福的權力。
這個春天做了一場夢,落英繽紛,已是運氣。
再苛求,幸運也會化作噩夢纏身。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回轉,一聲聲越發高了、亮了。
寧辰北扳過她的腦袋,唇落下下,輾轉廝摩,不容防抗,猝不及防。
他抵著她的額頭,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阿初,我要去外地辦點事,等我回來,一切都會過去的,你相信我!”
不待沈初寒發問,他就離開。
吱呀——
大門合上,這次…是真的走了。
沈初寒這才敢稍微哭出點聲來,壓抑的痛楚充斥在這間病房里,她從來不知道心痛能到這個地步。
難道這么短的時間里,寧辰北就已經和阿爹、阿哥在他心里的地位一樣了嗎?
以為苦難的盡頭是歡喜,卻不知苦難的遠方是更大的苦難。
汝之,對不起!
沈初寒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身上的那些傷口疼痛不及內心千萬分之一。
她指了指大門口的方向,輕言:汝之,我注定等不了你了,幾日后我就要去涼城,你回來時,我已不在。別怪我,看不見了,也就忘得快了。
這場愛戀,來的突然去的迅速,春天還未過完,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