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奇書
- 仙蒼途
- 羽墨千殤雪
- 3061字
- 2018-10-13 01:24:20
“狗眼看人低,有病,得治。”默默地吐出一句。
“啪”,一掌與桌子交觸,來得生猛,活生生把桌子拍出一道裂痕。“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豐閱塵苦笑一聲,沒有理會,自個兒起身準(zhǔn)備離開賢成殿。風(fēng)聲忽而變得大了幾分,似有什么東西接近。只是將身子半側(cè)過去,豐閱塵已揮拳飛出。
“嘣”,那是木頭折斷的聲音。眼前一張桌子已成了一片殘碎,碎木落得滿地。
手中一股酸痛迎身而上,竟是手指上多了道口子,一滴滴楓紅落下,豐閱塵竟咬緊牙關(guān)。忍著疼痛,擺出一副傲慢的模樣,口中吐出一句:“現(xiàn)在的新生很狂啊,真當(dāng)我沒有靈力就打不過你?你且來試與一試!”這話不是空穴來風(fēng),畢竟這些都是新生,鐵定是不可能有人一入門便聚靈的。
那人似乎怕了,沒敢向前。見狀,豐閱塵心里舒坦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那話不過是他用來恐嚇新生的下馬威而已。
實際上,這整整三年里,他除了會一些三腳貓的體術(shù)格斗技巧,也就靠著連續(xù)不斷的三年長跑在體能上占著優(yōu)勢。打架,他還真沒試過。心里沒這底,也不敢造作。
一方面自己討不到好處,容易成為眾矢之的,另一方面被許蕭恩那老頭發(fā)現(xiàn),還得去藏書閣抄書一整天。沒人會這般閑得無聊沒事干,至少豐閱塵不會。
平日里,除了修身,豐閱塵也經(jīng)常在藏書閣養(yǎng)性。三年里,藏書閣內(nèi)外閣的奇經(jīng)已被他翻了個透,學(xué)到了不少有助于修煉的法門。只可惜始終無法聚靈,以至于那些書上的珍寶直至今日也不得一試。
不過今天不一樣,按照門規(guī),每位入門滿三年的弟子便能擁有進入藏書閣內(nèi)閣的資格。這將又是一個機會,對于豐閱塵而言,他那少許的希望只能從這些書中獲取。
但是,依舊沒有得償所愿。整整半日都窩在內(nèi)閣翻閱典籍,卻還是沒有一本與快速聚靈有關(guān)。只好落得失望而歸。
準(zhǔn)備離開內(nèi)閣,運氣不好,衣衫勾住了書架一角,一個不注意,“轟”一聲,書架倒了,其中的典籍也落得滿地。
“小子你干什么吃的,這里的東西樣樣是寶貝,萬一弄壞了,你這輩子都還不起!”書管怒道。
豐閱塵苦笑一聲,連忙道歉,并答應(yīng)留下來收拾。口中實是叫苦不迭,畢竟晚了,這一頓晚飯可就沒了。
這仙云門的餐飲有個規(guī)矩,按時吃飯,按時歇息,過點無食無眠。正因有這么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故而整個仙云門上下作息時間都是相當(dāng)完善,遲到這類現(xiàn)象鮮有發(fā)生。
按著自己的這番收拾速度,這一頓飯鐵定是來不及吃了。加上幾乎一整天都沉醉在書香中,錯過了午飯,這個點餓的豐閱塵甚是難受。
“嗯?這本書是?”腳下不知怎得就多了一本典籍,彎腰拾起,書封略顯殘破,輕輕一揮,空氣中便盈滿烏煙。
“圣......魔獄,這名字,好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聽過?”手下的活忙完,已經(jīng)入夜,這藏書閣內(nèi)已只剩下他一人。四周昏暗,豐閱塵便點了盞燭燈,自己則靜靜坐下,翻閱著這本名為《圣魔獄》的書。
“第一任神主創(chuàng)造陰間,設(shè)下十九層地獄。”
開篇的字眼簡潔明了,但卻充滿懸疑。十八層地獄平日里聽得不少,據(jù)說生前惡事做多了,死后靈魂便會被帶進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但這書中卻分明寫道的是十九層地獄,起初,豐閱塵還以為是這書編寫的時候?qū)戝e了而已,但往下看下去,熟悉但卻又似乎聞所未聞的字眼,一一浮現(xiàn),直至,一切的問題接踵而至。
“曠古戰(zhàn)爭,三萬多六界強者聯(lián)手決戰(zhàn)神主,整整三萬人盡數(shù)被神主收入第十九層地獄,余下百家僥幸幸免于難,最終神主戰(zhàn)死,但這十九層地獄卻依舊留存于世,名曰,圣魔獄。或傳言,圣魔獄為一圣空間,只進不出。尋得碧落黃泉,落得地府圣魔。神主曾言曰,與此之人,神王也,天下共主也,再世之身也。凡桀驁者,無名者,入其獄,換得一身靈氣,飛升有日。”
“圣魔獄,我想起來了,據(jù)傳言,我門應(yīng)是穩(wěn)固圣魔獄封印。記得老許也曾說過,這圣魔獄中容納三萬六界至尊,但只進不出熬盡百般折磨,怨氣騰升,入其者,尸骨無存,魂消魄滅。但這里所言,又是何意?既然只進不出,又何故特意去加固封印?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蹺......也罷,書中自有黃金屋,相比起他人的悖論,我倒是不如去崇尚書中之言。這恐怕,已經(jīng)是我最后完成聚靈的方法了。”豐閱塵低嘆長息一聲,“但這圣魔獄,我該如何進去?每十五年的封印儀式在琴古山天穹,距離下一次,還有整整十二年,我等不了那么久。除非......我偷偷地上去那天穹,可......我記得當(dāng)年的驗根中已是在山頂,無處再上,這又是為何?難不成......”
......
第二日。
“都給我肅靜!”許蕭恩一聲出,整個賢成殿內(nèi)的空氣都清靜了。
“今天,你們的任務(wù)是把本門的心法口訣背誦出來,傍晚我親自檢查!”
“師傅,那那個廢柴呢?”有人故意言道,著重在“廢柴”這個字眼上讀重了幾分。
“誰?”
“就那個豐閱塵,我記得他應(yīng)該在這里待了三年了吧,這心法恐怕早已滾瓜爛熟,那么他作甚?”
“自修,有誰不滿意?”場面變得死寂。
依照往常,吩咐完,許蕭恩便離開了賢成殿,具體是去做什么,沒有人清楚。哪怕是豐閱塵,也僅僅是聽人說這許蕭恩是去議事之類的。當(dāng)然,這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畢竟根本沒人見過。
許蕭恩一走,輿論聲再度響起,而角落里的豐閱塵便成了輿論的重點對象。
而此刻的豐閱塵,比起過去第一年,現(xiàn)在聽著這些已無多大感覺。
從他們的交談中,豐閱塵倒是還聽說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就比如在這一批的新弟子當(dāng)中,有三位極品單靈根的,季濤,極品風(fēng)靈根,胡藝菲,極品木靈根以及吳熠婷,極品雷靈根。極其罕見的在這三位弟子中,兩位后者竟皆為女弟子。若是把男子極品靈根的可能性當(dāng)做千分之一,那么這女子出現(xiàn)極品靈根的,便是萬分之一。
而現(xiàn)在一次出現(xiàn)三位,已經(jīng)可謂是驚世駭俗了。要知道,豐閱塵那一屆弟子中,可是只有一位張祉豪是擁有極品靈根的。而在那之后,便未出現(xiàn)一位了。
故而,這三位便成了除豐閱塵這極品廢靈根之外的焦點人物。
有人問過豐閱塵,說羨不羨慕那些極品靈根的鬼才。豐閱塵還不緊不慢地回答他,說,我已經(jīng)有六種極品靈根了,為何還要去羨慕他們只有一種極品靈根的?
不過到了現(xiàn)在,原先那幾位肯與自己打交道的都進了內(nèi)門,而自己變得寂寞不少。近期那個向云鋒也被派去執(zhí)行任務(wù),現(xiàn)在自己可謂是連個能和和氣氣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他們那么數(shù)落你,你怎么也不反駁幾句?”也不知何時,耳旁似乎有人在叫他。心中那份寂寞似乎就在這一刻被打破。
“他們也沒說錯什么,不是么?”本能地回應(yīng)著,這句話說出口,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過于冷淡,或許是習(xí)慣這般模樣了吧。
說話者,豐閱塵朝著她瞧了一眼,是個相貌平淡無奇,清純恬雅的女生。
“可、可是......”她說話突然結(jié)巴起來,聽起來就像,一個滿口委屈,即將要哭出來的小女孩,嬌弱而惹人憐。
面對這類人,豐閱塵當(dāng)真沒轍,說還是不說,在他的預(yù)想里,結(jié)果一般都會是一個樣子的。
但看到她嬌滴滴的小眼神,心跳變快了。那是種,憂慮、焦躁不安的感覺。他急道:“但是我也不會因為他們的話而氣餒,對么?”
見那女孩點頭“嗯”地露出笑臉,豐閱塵也是松了松心。如是這般的女孩,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相貌、舉世絕倫的資質(zhì),卻在這仙門百家中反而是諸多男生爭寵的對象。究其緣由,實在是年輕貌美的看不上你,天縱之資的瞧不上你。
這也才第二天,已經(jīng)因為自己的資質(zhì)被諸人恥笑,若是再把這般女孩惹哭,只怕今后豐閱塵都不需繼續(xù)在這里生活了。
“我姓任,單名一個錦字,嗯,字秀綺,你呢?”女孩突然問道,這話聽得豐閱塵多少有些不舒服,或許這女孩并未感覺異樣,但聽在豐閱塵耳里,這分明是明知故問,打心底里多了份厭惡感。
“豐閱塵,未取字,如果你有事的話,我比較希望你直言不諱,若無事,請便。還請師妹莫要擾人修行,可?”
這么一番話,便是下了驅(qū)逐令,或有些許尷尬,或備受矚目,但話已出口,收不回。
“師兄,對不起......”說著,她便默默地回了座位。
偶爾聽到有人小聲低語:“瞧他那德行,活該當(dāng)個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