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似都步入了正軌，王文沒有食言，他找人送來了一張批條，化工原料足足批了一噸。張國慶不由對他心生敬畏，秦川苦笑，張國慶私下問他是不是某二代外出創業。

也是，在他看來，秦川年紀輕輕，卻又出手大方，做事還挺沉穩，不論是在官面上，還是社會上都有不小的能量，能擺平一些普通人不好擺平的事。

懷著這個疑問的，不止只有他一個人，污水廠一共招了十個人，按照每人六千的實習工資計算，每個月的人工開支都超過六萬了，一般的小公司根本就舍不得開出這樣的工資。

每當他去污水廠工作間視察的時候，總有員工私底下在議論他是富二代還是官二代？到了這個時候，秦川一般只會暗自偷笑。

狗屁個官二代，狗屁個富二代，就一平頭小百姓，沒有任何背景！

但他也不會主動站出來辟謠解釋，因為老板總是要給手底下員工一種神秘的感覺，才能讓他們保持敬畏，踏實工作，同時，神秘的身份也能激發員工的工作積極性。

張國慶不愧是老手，幾天時間，他已經準備好了余下的化工原料，第一次試驗已經進行，現在就等著統計數據。

廠長辦公室，位于污水處理廠的工棚二層，整個辦公室采用了落地式全景窗，可以俯瞰整個工作間。

這是張國慶主動要求的，他這個人做事踏實，把辦公室建在如此顯眼的地方，既方便了監督員工，又方便處理突發事件，而且還能威懾那些想偷懶的員工。

現在秦川就坐在廠長辦公室中，悶熱的環境，只有一個風扇呼嚕呼嚕的輸送著熱氣，真是不知道張國慶是如何忍受的。

“蹬蹬蹬”手扣在桌字上，食指不斷敲擊著桌面，秦川看似很平靜，但實際上一顆心也是懸著的，決定生死的時刻即將到來了。

終于，張國慶興高采烈的沖進辦公室。

秦川面露喜色，看起來實驗的效果不錯。

“張廠長，不要著急嘛！你看，先喝兩口水，看你急的滿頭大汗的。”

“嘿嘿”張國慶摸著頭憨笑兩聲，不客氣的接過秦川遞過的杯子，咣當咣當，一杯水見底。看得出實驗數據很不錯，不然他也不會這么高興。

“別急，別急！”秦川笑瞇瞇道。

“嘿嘿，秦總，不能不急啊，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張國慶看秦川笑瞇瞇的，以為他不急，不由得替他著急起來。

不急？狗屁，秦川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嗤之以鼻的。

我TM快急死了好不？比熱鍋上的螞蟻都還要急，要不是為了裝深沉，誰愿意坐辦公室，早就下去擼起袖子加油干了。

“你說吧，污水處理效果怎么樣？”

張國慶找到了話題，眼前一亮，仿佛打開了話匣子。

“秦總，您這套工藝流程真是先進！污水處理效果是常規處理方式的數十倍，能耗降低了90%以上，處理效率也是數十倍，恕我直言，我還從未見過不用曝光池的污水處理設備。”

張國慶拍了個馬屁，秦川樂呵呵的接了過去。常規處理方式要曝光污水，至少要沉淀個幾天，如此一來，效率就極其低下，而且高電耗的機器要24個小時不間斷的工作，如此一來，處理成本也就上去了。

這套新設備，處理污水既不用曝光，也不用沉淀，更不用生物吸收的方法，直接化學分離、物理沉降，效率當然高了。

“重金屬分層過濾沉淀效果怎么樣？”秦川說出了他關心的問題。

“這真的是一個奇跡啊！金屬完全分層，過濾出來的金屬幾乎沒有雜質，直接可以投入市場。”

張國慶翻看手上的報告手冊，“我讓小陸他們測試了幾次，取了個平均值。一噸金屬冶煉廢水能提取出2.5g黃金，78g白銀，1300g黃銅……總的算下來，金屬冶煉污水處理費是10元一噸，加上各種沉淀的金屬，拋開成本，一噸污水處理的利潤在300元左右。”

“300元？才300元？新設備的處理能力怎么樣？”

“現在這套設備日處理能力是20噸！秦總，您是不知道，原來處理污水也就能賺個辛苦錢，一噸水賺個4.5元，現在您這處理一噸的利潤就有300元，簡直比搶銀行還要賺錢啊！”張國慶露出無奈夸張的神色。

秦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他這可是妥妥的黑科技，如果還不能賺錢真的成了笑話。

“你有什么建議嗎？”

“嘿嘿”張國慶憨笑，“我正準備找您說說呢！您這套設備處理效果太好了，我想建議您購買新設備，擴大廠子的規模。”

“我算了一下，這廠子原本只能裝3套老設備，但您這種新設備，足足能裝下10套，日處理能力能再提高9倍，預計日處理能力在200噸左右，我想申請購買新設備，還有就是廠子人手不夠，還要招一批員工。”

“可以，我說過，廠子的事情全部由你做主，我很少會干預。”

“好的！”張國慶露出感激的神色，他可不能辜負了秦川對他的信任。

“對了，提前說好，要嚴格把控質量，處理后的污水質量必須合格！我不希望那一天看到污水廠上了新聞。”秦川補充了一句，以往能經常看到央視點名批評污水排放的問題。

“這一點您不用擔心，我張國慶干這一行十幾年，靠的就是良心。我已經給檢測水質量的小陸他們打過招呼，一定要嚴格檢測，每一小時測量一次，絕對不會出疏漏的。”

秦川點了點頭，張國慶以前靠這一行吃飯，他應該很了解其中的厲害關系。

“對了，你這辦公室也該裝上空調，別中暑了。”

“那不是沒錢嗎，現在有錢了，等廠子擴大了，有錢了，再裝空調。”

“行，通知所有員工，今天每人獎勵一個雞腿，哈哈！”

……

今天是周日，李沫也沒回來，她離中考已不足兩個星期，學校干脆不放假，留著學生最后進行最后一輪復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