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霍元甲死后,農(nóng)勁蓀便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精武門上。農(nóng)勁蓀骨子里是一名傳統(tǒng)的中國人,他自是希望霍廷恩子承父業(yè),將精武門發(fā)揚光大。當初陳真在日本留學還好,精武門自是以霍廷恩為大,如今陳真回來,還打敗虹口館主芥川,名聲大噪。如今精武門上下都人心所向皆是陳真,他怕霍廷恩館主位置不保。
正在氣頭上,可是沒想到他的話卻被別人打斷,正要放下臉來呵斥幾句,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說話的原來是莫休。
對于莫休農(nóng)勁蓀還是有好感的,畢竟霍元甲的死因還是莫休查出來。面色有些緩和皺道“是莫休啊,你有什么事么?”
莫休道:“農(nóng)大叔既然我們開館哪來把弟子往外推的道理。”又朝那兩個來學藝的青年笑了笑:“兩位放心,既然來到我們精武門就肯定能學到正宗的功夫,也能得到陳真師兄的指點,不過這授徒主要還是館主霍廷恩的事。小惠師姐,麻煩你先帶這兩位兄弟安排一下住處。”
聽到莫休這番話,農(nóng)勁蓀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小惠為難的看了看農(nóng)勁蓀,見農(nóng)勁蓀點頭應允,便放心下來。領(lǐng)著兩人來他他們的住處。
待人群散去,莫休隨手拉過凳子來,坐在他身邊,平靜地道:“農(nóng)大叔可是覺得,五師兄會威脅到大師兄的館主之位?”
農(nóng)勁蓀仿佛被人拆穿了心事一般,臉色一變,望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下意識就想否認,縱然自己有這種想法,但也是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否則他這不是成了妒賢嫉能嗎?
不過看到莫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想法逃不過這位心思機敏的弟子,只好苦笑了一下,對著手上的煙斗猛吸幾口,才長嘆一聲道:“不是我反對陳真,我也知道他能干,但精武門的館主始終是廷恩,要是外面的人都只知道陳真,而不知道廷恩的話,這讓他將來怎么服眾?”
對此莫休沒有反駁反而淡淡一笑:“農(nóng)大叔不覺得,有五師兄在,對大師兄來說不是更好嗎?”
沒等農(nóng)勁蓀反駁,莫休自顧自地道:“現(xiàn)在的精武門正是多事之秋,處于風雨飄搖之際,外有日本人虎視眈眈,內(nèi)又有其他武館,無時無刻不想取精武門而代之。我并非懷疑大師兄的能力,但是要他一個人應付這些事,也未免太過勢孤力單了。而五師兄是師父一手養(yǎng)大,以他的忠心,我可以保證,在他心里絕無要與大師兄爭奪館主之意,有他幫大師兄,這才是我們精武門之幸!”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而且,農(nóng)大叔你也太小看大師兄了。作為師父的親子,霍家拳的正宗傳人,大師兄的身份是誰都取代不了的。就算他現(xiàn)在的功夫現(xiàn)在一時比不上五師兄,但是只要大師兄肯下苦功,來日方長,又有誰能保證他不會迎頭趕上呢?農(nóng)大叔,你應該要對大師兄有信心才對。”
“莫師弟說的不錯”不知道什么時候,霍廷恩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身后,并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自從陳真回國之后,先是打敗介川龍一,就已證明了,論武功,陳真不在他之下。論威望,陳真和莫休一起,查明了父親的真正死因,也在一眾弟子的心目中地位極高。之所以精武門的館長是他,只因他是霍元甲的兒子,所以這兩天,他也覺得有些不甘心,并隱隱生出一種想要與陳真較個高下的念頭。
不過在聽到夏陽的話后,霍廷恩立刻便醒悟過來,也為自己的心思感到一陣慚愧。他神色平靜地走上來,道:“其實陳真來做館主,也沒有什么不可以,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我們精武門,這些我全都明白。本來這些事都應該由我去做,是我自己做得不夠好,這些年來,我一直活在父親的保護和農(nóng)大叔你的照顧之下,從來就沒有長大過,現(xiàn)在父親不在,我也是時候該學會如何承擔責任了。”
農(nóng)勁蓀怔怔地看著霍廷恩,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頓時老懷安慰地道:“沒想到你會這么想,看來廷恩你終于長大了,你父親也算是后繼有人了。不過精武門的館主,還是要由你來當?shù)摹!?
見他二人把話說開,精武門的一場內(nèi)部危機就此化解,莫休不由會心一笑。
遠處陳真正教導弟子們練功,他走到一個正站樁的弟子面前皺眉道:“這是什么馬步啊?”
“四平馬。”弟子恭敬的回答。
“四平馬?我看是死馬,踢一下我看看。”四平馬是北派武術(shù)的基礎(chǔ),千百年來都是這么練的,此刻見陳真質(zhì)疑,其他弟子都圍了上來,就連霍廷恩和辛寒也好奇的上前觀看。那弟子答應一聲,雙手緊收腰間起身做了一個正踢動作。陳真搖搖頭:“這樣踢哪有力氣啊!我告訴你日本武術(shù)里有種側(cè)踢,雖然很簡單可是速度很快,威力也很強。”
“五師兄你踢給我們看看。”一個弟子當即提出想見識一下這種腿法,其他弟子也都贊成圍著陳真懇求起來。
“好。”陳真干脆利落的答應了。
幾秒鐘后,一個用來做防護的沙袋遞到那名弟子手中。
陳真挽起袖子:“來站好!”
那名弟子擺了一個弓步,雙手緊握沙袋護在胸前。
陳真挽起袖子猛然雙腿交錯,一瞬間轉(zhuǎn)體三百六十度,猛然側(cè)踢出一腳,正中那沙袋中心。
圍觀的弟子們只感覺眼睛一花,就聽見‘砰’的一聲,那名拿著沙袋的弟子連同沙袋一起被陳真龐大的力量帶到空中,飛出去三四米米遠。
“真厲害!”其他的弟子一起鼓掌,這樣巨大威力的側(cè)踢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連霍廷恩和農(nóng)勁蓀都張大了嘴心里同樣感到震驚,農(nóng)勁蓀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到剛才莫休跟自己說的話,不禁苦笑的搖了搖頭,看來自己還真是有點妒忌賢良。
“陳真,你這是怎么踢的,可以教我么?”此刻霍廷恩已經(jīng)改變了心態(tài),看陳真這一招威力巨大不但沒有妒忌而且真心向陳真虛心請教。
“當然可以,這一招很簡單,要借助全身的力量,順勢踢出去才行。”說完他又示范了幾遍。
霍廷恩和其他弟子跟著陳真一起練了起來,神情格外認真,看來莫休的那番話打動了他,作為精武門的館主,迷蹤拳的傳人,有什么理由比別人差呢。
“咦。”陳真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小師弟,你的領(lǐng)悟能力這么強,這才練了兩邊就抓住了這動作的要領(lǐng)。”
莫休笑了笑雖然他沒練過但在地球位面可是見多了。
“其實很簡單了,身體旋轉(zhuǎn)的力量加上全身的力量能大幅度提升腿法的威力。”說著他腳下急轉(zhuǎn)做了一個標準的旋轉(zhuǎn)側(cè)踢。
‘呯’的一腳一個吊著的沙袋被他踢的蕩了出去,看的其他弟子一陣羨慕。
陳真贊許的點了點頭:“看來你已經(jīng)掌握了這個動作的精髓,不過光練可不行,以后多找?guī)熜值軅兦写枰幌略訉崙?zhàn)經(jīng)驗。”
“砰”又是一聲,一個吊著的沙袋同樣被踢了出去,接著‘啪’的一聲連接沙袋的繩子承受不住這股力量斷成兩截。
這一腳是霍廷恩踢的,他是除了陳真以外精武門功力最深的人,經(jīng)過陳真指點同樣很快的掌握了這一招。
下午很快過去,就要即將天黑之際,解元奎領(lǐng)著一隊巡捕來到了精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