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入了幽州之后,一路疾馳,終于是到了他舅舅所在的城池——平城。平城說實話,并不是一個大的城市,甚至在20年前,平城還是一個鎮(zhèn),它之所以升為城,還是因為地方不平靜,老是有小動作,然后上面一看,不行,得駐扎軍隊。
但那群官員說城鎮(zhèn)級別的地方是無權(quán)駐扎軍隊的(主要是他們想多撈錢,不想讓已經(jīng)進了自己口袋里的利潤少出一部分去弄軍隊),然后上面的就火線將平鎮(zhèn)給提拔成了平城,然后扔了一部軍馬過去。那些朝廷官員一看,得,木已成舟,沒辦法阻止了。
不過雖然木已成舟,但那些官員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啊,你既然提拔平鎮(zhèn)成平城,還準備扔一部軍馬過去,那那部軍馬的軍官位置總得給我們留點吧。自然的,那些反對的官員們就投入了新一輪的爭搶之中。
不管怎么樣,平鎮(zhèn)就這樣變成了平城。但因為成為城池的時間尚短,甚多城池應(yīng)該有的東西都沒有,它現(xiàn)在基本上就是城墻和城主府是城池的水平,其他的還基本上是城鎮(zhèn)的水平。畢竟20年對一個剛剛升成城池的城鎮(zhèn)來說,真的是太短了。
不說別的,光是城池級別最低標準——6米高的城墻,就花了八年的時間來建造。雖然這個世界的人普遍都是鍛體的修為,力氣大,能吃苦。但建造城墻光有勞力不行啊,還得有原材料啊。當時的平城,根本就湊不齊這些東西,而且錢也不多,根本就是弄不齊造城墻用的原材料。
后來還是在幽州的各個家族們看到了一個新城建立之后可以帶來的好處,紛紛讓分家過來,順便給予資助,這才讓平城的城墻順利建造。后面的城主府也是多虧了這些家族才能夠順利擴建,還有就是街道擴建什么的,也是那些家族出了大力。
自然的,這個新生的小城就被家族給占領(lǐng)了,基本上幽州所有的家族這邊都有著分家。一般而言,一個城池是容納不了這么多的家族的,但奈何當初是特殊情況,這些分家基本上都是來幫助這個城池建立城墻和擴建的,但奈何世事難料,等平城的建設(shè)上正軌了,亂世也爆發(fā)了,那些個家主一合計,最后統(tǒng)一意見,所有去的分家不用回來了,就待在平城吧。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平城聚集了整個幽州所有的氏族的分家。而且還因為某些原因,這些分家基本上都擁有這自主的能力,已經(jīng)和一些分出去的家族沒什么區(qū)別了。
再者,亂世之中,分家和主家的界限已經(jīng)不是那么的分明了,自然的那些個留在平城的分家家主們都有了一些異樣的心思,特別是現(xiàn)在亂世越演越烈,隱隱之間,整個天下都要大亂的時候,很多分家的家主都按捺不住,想要取代主家了。
而郭家的分家,作為唯一一個冷眼旁觀的分家,自然受到其他分家的針對,但因為郭家分家在平城里的勢力最強,人脈也最厚,而且一直以來也沒有什么做出不好的事情,那些個分家的家主倒是狗要刺猬——無從下口。
不過郭家的分家對那些分家家主的小動作也是視而不見,那些分家的家主也就漸漸的不大關(guān)注郭家的分家了,雖然見面了總要陰陽怪氣一番,但最起碼沒有針對郭家了。
不過那些分家不針對郭家了,但對郭家還是沒有什么好臉色,基本上有什么事都排擠著郭家,有什么好東西也都瞞著郭家的分家,總之,就是沒辦法對付郭家的分家,只能將郭家的分家排擠在外。
但郭家的分家好像對那些分家的排擠無動于衷,無論是那些分家這么樣的排擠和挑事,郭家的分家都是很低調(diào)的錯開這些。郭家的行為倒是讓其他的分家有些忌憚,一時之間倒也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畢竟那些分家家主自己也是有鬼,自然是疑神疑鬼,有點小風(fēng)聲就是草木皆兵,再者這是亂世,要是鬧翻了,對大家都沒好處,雖然現(xiàn)在幽州還算平和,但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現(xiàn)在是風(fēng)暴前的寧靜,等寧靜過去,絕對是一場毀天滅地的暴風(fēng)雨。
也正是因為這個,那些個分家的家主才會有異樣的情緒,不然的話,多給那些分家家主三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反抗主家,就連私底下的集會也不會有。畢竟與主家比起來,他們這些分家真的是太弱了,而且基本上很多的把柄都在主家的手里握著,主家想要弄死這些分家實在是太簡單了。
但到了亂世,一切就不一樣了,那些主家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樣的話,那些分家自然就會有些別樣的心思了。而那些主家也是知道這些道道,但卻沒有去打壓什么的,相反甚至還有些幫助的那個意思。不過,那些分家的家主們雖然也知道,但總歸還是有很多的顧忌,不敢去率先的踏出那一步。
所以現(xiàn)在的幽州就是籠罩在一個很詭異的范圍之中,那些個分家的想要脫離主家,成為一個新的甚至是頂替主家,成為新的主家;主家那邊也是對這些默許,但分家總是有顧慮,不敢走出那一步;再者,就是幽州的叛軍也是不少,只是忌憚當?shù)氐氖献搴湍切┻€留在幽州的朝廷軍隊而不敢有大動作,而那些幽州的軍隊則因為自身兵力和某些原因,不敢去剿滅那些叛軍,而氏族們雖然抱了團,但對要不要剿滅叛軍意見不一,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現(xiàn)在的幽州顯的很是沉悶,就像是夏天要下大暴雨之前,讓人感到氣悶且不安全,想要做些什么,但無論干些什么,都感到很難受,而且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那股子難受的感覺,只能默默的祈禱暴雨不要來臨,但你自己也是知道,暴雨必定會來到。
現(xiàn)在,整個幽州都是被籠罩在這種氛圍之中,有些眼光的人基本上都看出了現(xiàn)在幽州的情形,那些個有錢的豪富商人想要逃離,卻是發(fā)現(xiàn)外面比幽州的局勢更加的混亂,相比之下,幽州算是比較好的了。
不得已之下,那些個看清形勢的人,要么就是依附氏族,要么就是買通守衛(wèi),和朝廷的軍官什么的搭關(guān)系;更狠一些的,就是和那些叛軍之類的來往,期望之后那些叛軍可以有所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