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掃了一眼東丹宗越與東丹蘭澈，他二人的表情平靜如常，只是東丹蘭澈的眉眼之間，隱隱透出了一絲興奮，東丹蘭澈并不是一個善于隱藏情緒的人，所以，她才敢這么如實回答。

太后尚未再問，千搖已經以額抵地磕了一個響頭，福在地上輕聲說道，“太后，臣女知道如今的所作所為是在替家父蒙羞，但是臣女所賺的，雖是辛苦，但卻是憑借自己的雙手努力而來，臣女心里雖是愧疚，但并無過錯。”

“你倒是實誠，沒想到短短數日，你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哀家承認，確實是有些偏頗了千雪，蘭澈也給哀家說了一些你身邊發生的事，上次在沉香湖，哀家欠了你一個封號，只是因為你夏家已經出了一個郡主，若是再受封賜，以你的嫡女身份，必然不能低了郡主，所以一時之間，本宮也頗是為難。哀家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再這幾個月，便是思思與皇上大婚的日子，哀家就將思思的妝扮全都交由你去負責，這樣一來，縱然是夏家，也不敢不給哀家這個太后的面子，而你的生意，自然也會好起來的。”

“母后？”

“母后？”

東丹蘭澈與東丹宗越齊聲喚著。

太后冷冷的一眼東丹宗越，“皇上，論年紀，你早就應該立后，之前因為你龍體欠安，母后才緩了一陣子，上次選秀你也以各種理由推拒了哀家的安排，這次，你還能找到什么理由？”

雖是大事，但始終也是別人的家事，千搖垂著手，靜靜的立于一旁。

“朕身為皇帝，連選皇后的資格也沒有么？”

“當然沒有。”太后眼神冷冽，“正因為你是皇帝，你的一舉一動，都會關系到我朝安危，母后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你們之前在哀家面前說了這么多話，不都是為了這個夏千搖么，哀家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都是為了她好的？”

“如果朕反對，母后是不是又會像以往一樣，將兒臣軟禁寢宮，對外宣稱朕患了重病，需要靜養？然，母后你便可把持朝政，獨攬大權？”

千搖聽得心驚動魂，這些話，原本就不是她有資格聽的，現在真是騎虎難下，只不過，她表情如常，淡淡的垂手而立，安靜得幾乎透明。

“大膽。”太后重重的一拍扶手，鳳眉倒豎，冷顏厲色的看著東丹宗越，“你是哀家的親兒，哀家所做的，哪件不是為了你好？思思是京城第一才女，論相貌、家世，地位，放眼天下，也只有她才可以有資格成為皇后，李家在京城地位頗高，深受百官尊崇，有了李家助皇上你一臂之力，這江山皇位便會穩若磐石。任何覬覦后位的女子，哀家必然會除之。”

千搖感覺到太后的目光穩穩的落在她的身上，恍若未聞，她仍然靜靜的退在一旁，連呼吸都盡量放緩一些。

“母后。”東丹宗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甚至有些絕望，“朕，除了是皇帝，更是你的親兒。”說完，東丹宗越快步朝著宮門走去，在經過千搖身旁時，略作了一些停留，最后，在劉公公的攙扶之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