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見葉承瑾仍不應她,無奈的繼續說道:“阿瑾,你若是實在不愿我為你施針,那唯一之法便只有請教習我醫術之人來為你診治了。只是……”
她面露難色,莫婆婆年事已高,本已是不愿輕易出谷,該要如何才能央求的了她同意呢!
“我愿意……”月夕還未想到對策,卻聽到葉承瑾聲音突然響起。
月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訝異地問道:“你愿意?阿瑾是說你愿意我為你診治施針?”
葉承瑾想點頭,卻發現脖頸都無法動彈,只得無奈說道:“我愿意明姑娘為我診治施針!明姑娘可以解開我的穴道了嗎?”
月夕見他態度突然轉變,不可置信,一臉狐疑地說道:“阿瑾莫不是想騙我解開穴道,以好脫身吧?”
葉承瑾唇角上揚,嘲諷道:“怎么?明姑娘不是說你是唯二能治好我失憶之癥的人嗎?如何卻是不敢了?莫非根本沒有把握,只是騙我……”
他話音未落,月夕已是素手連點,解了他神闕、環跳二穴。葉承瑾旋即長臂直出,環住月夕的纖腰往胸前靠攏,鼻息輕喘,啞著嗓子說道:“那就麻煩阿夕了!”
熱氣伴著水霧,在搖曳的燭火映射下漂浮起伏,如夢似幻。水面泛著細碎的漣漪,輕盈柔軟的發絲漂浮在水面,隨著水波紋的律動,撩撥著葉承瑾的胸膛。
月夕聽到葉承瑾擂鼓般的心跳聲,不知緣故地心跳也加速起來,她意識到已經做不到原本那般泰然自若,連忙擊掌推向葉承瑾的胸口,雖未用真氣,力道卻是不弱。
葉承瑾這回沒有反抗,乖乖地受了這一掌,被月夕推開了數尺,一邊假意揉著胸口,一邊戲謔道:“阿夕不是要為我施針診治嗎?為何又要推開我?”
月夕深吸一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跳,盯著葉承瑾的眼睛,鄭重地說道:“阿瑾,施針之事非同小可,需得你我齊心協力、配合默契。這湯池之中我特意加入了一味薄荷,便是要助你神志清醒,隨時將癥狀告知于我,方可達到事半功倍之效?!?
月夕有些紅暈的臉色漸漸平靜,眼尾的水光與湯池的霧氣融在一起,滿含著真摯的關切。
葉承瑾心中觸動,在水中鄭重地施了一禮,恭敬地道:“那就有勞阿夕了!”這聲阿夕雖然不同于先前的輕浮,但卻是再也不愿收回。
月夕起身拿過置于湯池一側的藥匣,取出一套銀針來。那銀針細如發絲,根根分明。月夕捏起一根,說道:“阿瑾,從今日開始,我將為你每日施針小周天,助你經絡貫通、陰陽平衡。”話音落下,那銀針已是落在葉承瑾的玉枕穴上……
葉承瑾只覺得每一寸肌膚都忍不住地想要顫栗,不僅僅是銀針刺穴時的刺激,更是月夕與他難以避免的身體觸碰帶來的難言滋味。
“阿瑾,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月夕每下一針都要詢問。
葉承瑾一邊努力按捺著身體的反應,一邊以盡量平靜的語氣回復:“沒有,很好,沒事……”
命門、夾脊、百會、關元、氣海……直到尾閭穴,葉承瑾一把抓住月夕正欲施針的手,顫抖著聲音說道:“阿夕……,這里……,要不然請吳醫師代為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