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就是場夢罷了。可笑的是他還一直沉醉在夢里面,不肯醒來。
在侍衛敬仰的目光下君忠上了馬,雙腿一夾,近乎是嘶吼的道:“駕!”身后泛起一陣陣的煙,馬兒狂奔著,似是也散盡一切的憂愁。
也不知道奔了多久,君忠下了馬,見到君三笑在府前微笑著等待父親,欣喜的奔了過來,抱住君忠笑:“爹爹,你終于回來啦!”
喉嚨處似乎有東西要說出來,君忠顫顫的抱著眼前的三笑,微微紅了眼睛,有些哽咽的道:“嗯,回來了。功課做了沒?”只是與往日平常的交談,君忠卻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來,看著眼前有些稚嫩的女兒,低低的道:“我兒……”
“爹爹,你怎么了?”君三笑奇怪的瞥了一眼君忠,很是不解的歪頭,“去了一趟皇宮怎么變成這樣了?”
“無礙。”依舊是剪短的話,君忠怔怔的看著君三笑,終于忍不住大聲嘶吼:“我兒--三笑!君三笑!”像是要把這個名字刻在骨子里似的拼命大吼著,眼神有些迷離,終于,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君三笑的懷中,仍是呢喃:“我兒……君三笑!”帶著一種令人心酸的笑容,君忠終于昏了過去。
“爹爹,爹爹!”君三笑著急的喊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大吼道:“李伯!李伯!快找御醫!爹爹吐血了!”說著就死勁兒搖晃著君忠,淚水滴滴答答的流下,狠狠地一抹,她記得她是誰,鎮國將軍君忠的女兒,決不能哭!
君三笑自幼喪母,一直在男孩子堆里打摸出來的,即使風塵滾滾,即使遍體鱗傷,也會擦干淚水,也會挺直了腰板,驕傲的繼續去打摸。
“三笑,三笑!”李伯聽見聲音,趕緊跑了出來,看見自家將軍暈倒在了君三笑的懷中,咬咬牙,就知道了原因,急急忙忙的道:“三笑,快去請御醫!”說著,就招呼了幾個侍衛過來,讓他們把君忠抬進去。
“李伯,我馬上去!”君三笑紅了眼睛,咬咬牙,駕著馬,狠狠的一拍。
馬兒吃痛,立馬飛奔而去。這時君三笑有些慶幸當時選的是這個祥龍街了,離皇宮的路程比較近,這樣才能救爹爹。
清秀的眉目間劃過一絲連她都不知道得狠絕,她知道,爹爹絕不能死!爹爹是鎮國將軍,不會那么容易死的!若是牛頭馬面敢取了爹爹的性命,她君三笑,就攪得這人間不得安寧!
她所重視的人,決不能那么容易死!誰敢取她爹爹的性命,她便讓那人不得好死!
心口好痛,她和爹爹一直是相依為命,沒有母親,她所依靠的,只有爹爹,若是爹爹死了,她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紅了雙眼,淚水再也忍不住,那抹鮮血像是映在了心底,揮之不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君三笑終于到了皇宮。那侍衛見到她有些奇怪,攔住了她:“皇宮重地,不可亂闖!”
“我是將軍君忠的女兒,君三笑!”君三笑陰沉著小臉,拉著馬的韁繩,居高臨下的道:“爹爹有傷,讓開!我要去找御醫!”說著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臉堅定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侍衛,“誰敢擋我的路,我要他死!”
“將軍的女兒?”那侍衛一愣,退開,“進吧。”
君三笑著急的運用了輕功,皺了皺眉,抓住了身旁的一個小宮女問道:“太醫院在哪兒?”
小宮女被她陰沉的樣子有些嚇著,哆哆嗦嗦的指著西南方:“……那兒……”
君三笑不理她,快速的飛縱著,心中似是有一把火在燃燒著,叫囂著,讓她不由自主的變得急躁。
西南方的太醫院……
她有些暗惱這皇宮之大,狠狠地咬了咬牙,近乎是瘋狂的奔向太醫院。
爹爹,你千萬不能有事!你是女兒的唯一依靠,爹爹,你絕不能有事!否則,我用這大好河山給你做陪葬!
守了祥龍這么久,爹爹,也該是個頭了……
只可惜,君忠聽不見,也永遠不會聽見這種話的。
君三笑終于到了太醫院,一腳踹開門,“誰醫術最高明?”動靜之大,讓里面的太醫們面面相覷,呆住了,不肯答話。君三笑急了:“我爹君忠需要急救!誰的藝術最高明?”
“既然是將軍受傷,那便我去吧。”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君三笑皺了皺眉:“這就對!”隨即抬頭,看見一個似是謫仙的男子微笑著,手持著木盒,俊逸的臉上盡是不近人情的笑意,一身白衣恍若無塵。
“快走!”君三笑不顧男女之防,直接扯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往外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