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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一線春風透海棠
  • 傾安暖夏
  • 3960字
  • 2019-11-26 16:38:10

蕭子衿愛的卑微,卑賤到塵埃里。

他和葉迷棠自小一起長大,對對方的了解遠超過對自己的了解。

葉迷棠一個皺眉,一個輕哼,他都會明白是什么意思。有些東西,是早就已經(jīng)刻在了骨子里的。

葉迷棠真心假意,他自然能分辨出來,可是,與其讓她去俯就別人,蕭子衿更希望她來找自己,利用也好,真心也罷,無所謂的。

至少還能證明他在她的心里還是有價值的。

葉迷棠不敢回頭去看蕭子衿。

盡管知道他已經(jīng)醒了。

她想逃開,逃離這里,愧疚和不安不斷地啃噬著她的一顆心。

“你,這是何苦?”

她想勸勸蕭子衿,可是,找不到該說的話。

又恨自己不夠狠心,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只要把蕭子衿玩弄于股掌之上,那么,對于蕭中泰來說,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報復了。

可是,做不到。

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就連忙跑了出去。將蕭子衿的呼喚遠遠地扔在后面。

蕭子衿無力的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順著眼角留下來,濕了枕頭。

他還為什么活著,只是為了她。

想要看著她,想要守護她,卻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不過是這些事情而已。

手腕被紗布包著,已經(jīng)看不到血漬了,他有些恨,如果當時就死了,會不會就一了百了。

再也不用活得這么累。

可是,很快,這個心思就被撲滅了,他死了,她要怎么辦,他做不了別的,卻能擋一擋自己的父親,讓她少受一些傷害。

葉迷棠走出病房,伸手檫干眼淚,腳上加快速度,她還要去找布朗斯先生換回衣服,不能一直留在這。

可惜,沒等她走到布朗斯先生的辦公室,就被一只手帕捂住了嘴,再掙扎一會兒,眼皮漸漸合了起來,直到最后沒有了知覺。

蕭子衿的病房很好找,蘇起的人進來就問清楚了,蘇督軍招呼都沒打,直接進了蕭子衿的病房。小刀攔都沒攔住。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蘇起其實沒有太多感覺,他這種戰(zhàn)場上殺出來的人,實在是見慣了生死,對于這種自己找死的,說實話。甭管是不是什么苦肉計,他都是看不上眼的,再加上這人攪了他的計劃。

蘇起就已經(jīng)不僅僅是瞧不上眼那么簡單了。

他面無表情的立在那,一身鐵灰色的軍裝給人以無形的壓力。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子衿。

“葉迷棠來過?”

他的那個角度,是能俯視床上的人,果然眉目精致,原來葉迷棠居然看得上這種小白臉。

這樣的認知讓他嘴里不知不覺的泛起了酸水,這酸味,太過濃烈,一直蔓延到心臟。

他為了葉迷棠不惜割腕,葉迷棠為了他,一個人就來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躲在哪里哭。

只要一想到葉迷棠可能在為了這個男人掉眼淚,蘇起就有拔槍的沖動。

蘇起在看他,蕭子衿同樣在看蘇起。

這個男人,以前他沒什么印象,見過了,也不過是覺得手握一方霸權(quán)。看上去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主。

現(xiàn)在再看見,對這個男人已經(jīng)有了具體的評價。

陰險狡詐,卑鄙無恥,趁人之危。

當然,前兩種評價都是建立在后面的基礎(chǔ)上的。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借著這個機會脅迫葉迷棠,想要霸占她。

自己奉若珍寶的女人,被人這樣不懷好意的覬覦,蕭子衿心中自是萬般憤懣的。

他冷冷的看著蘇起。

“她來過又怎么樣?這和蘇督軍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吧!”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別克車從郊外正駛向碼頭。依稀能聽見車里人說的話。

“這是要送到哪去?”

“一號碼頭。管家吩咐了,明天和貨物一起裝船,運往南洋。”

“南洋,運南洋去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南洋什么多啊,你說干什么?”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這個不打緊,要緊的是現(xiàn)在為止,還沒看到她的蹤影。我只想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離開你這里的,又去了什么地方,為什么人就不見了?”

蕭子衿雖然不喜歡蘇起的多管閑事,但是,事關(guān)葉迷棠的安危,他也不好一直再犟著,葉迷棠從他這里出去,已經(jīng)與一段時間了,人不見了,蘇起能找到這來,就不是什么好兆頭。

當下也顧不得慪氣,直接掀開被子下了床,連著輸液瓶一起拔了下去。“她已經(jīng)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應該只能回家,不回去別的地方。”

“我們沿途過來,車開的并不快,就怕一不小心和她錯過了,卻到現(xiàn)在為止,沒看到她人。”

事關(guān)葉迷棠的安危,兩個男人雖然各自都有心思,卻也顧不得那么多,蘇起直接出了病房,去了院長的辦公室給陳亦承打電話,讓他帶人去找。

自己也不敢耽擱,帶著來的人,開始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找。

他穿著軍裝,冷著一張臉,跟個殺星一般。敲開蕭夫人的病房的時候,倒嚇了蕭中泰一個激靈,眼皮不自禁的跳了跳,卻是力作鎮(zhèn)定,看向蘇起。

“督軍這是做什么?”

蘇起一雙眸子黑沉沉的 望不見底,在他臉上停了良久才開口。“找人。”

蕭中泰太陽穴也跳了起來。“找人,什么人,需不需要在下幫忙,如果有需要,蘇督軍千萬別客氣,盡管開口。”

“葉迷棠,她不見了,我還正想問問蕭會長呢,有沒有看到我家迷棠。”后面的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蘇起的目的不加掩飾。

蕭中泰心中冷嗤,果然如此,他就說嘛,蘇起能把軍糧這條賺錢的買賣直接交給葉迷棠,兩人之間不會那么簡單,原來真的是這樣,只恐怕蘇起早就成了葉迷棠的入幕之賓。

只是可惜了他的兒子,現(xiàn)在為止,還看不清這一切,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

這么想著,面上卻是半點不顯。“迷棠來了這里嗎,我確實沒見過的,這孩子,這么晚了,一個人多不安全啊,她還是個……誒,不說了,督軍,您也別著急,我讓人幫您去找,醫(yī)院也好,欒陽城也好,就這么大,不會找不到的。”

蘇起卻不把他的虛偽放在眼里,直接接破了他的虛情假意。“蕭中泰,你用不著跟我玩那些花樣,我只說一句,葉迷棠的失蹤若是和你有關(guān)系,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們蕭家的財產(chǎn),我會全部用來充軍費的。”

當下也不再多說,屋子里沒人,就轉(zhuǎn)身出去了,只剩下蕭中泰一個人暗自氣得不行。

蘇起走后,蕭中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那人年紀不大,但是,一臉的殺氣,尤其是最后走出去的時候扔下的那個眼神,實在太有威脅性,讓人不寒而栗。

緩過神來,蕭中泰又有些不以為意,什么叫樹大根深,什么是百年大族,欒陽城他經(jīng)營了這么久,又怎么會被蘇起那么輕易就摧毀。

他覺得蘇起是在說大話。

“老爺,他的話……”

蕭夫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了,看著他,不由得擔心的問道,很顯然,她聽到了蘇起的威脅。

蕭中泰拍拍她的手。“無須擔心,他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真的動蕭家,他還沒有那個實力。”

蕭夫人嘆口氣。“這些個當兵的,跟土匪沒什么兩樣,心黑手狠,他真的做什么,你防都防不住。”

蕭中泰不以為意。“他就是真要搶,那也是別人家的事,蕭家,他還動不起。”

“老爺,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把那個女人怎么了?”

葉迷棠不是什么大事,甚至無關(guān)緊要,可是,就是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女人,卻是他們兒子最重要的人,不能大意。

蕭中泰微微一笑。“夫人說的什么話,我能把她怎么樣,我都沒看見她。”

“你醒了,我去叫大夫過來,讓他們好好給你做一番檢查,看看到底怎么樣。”

這是岔開話題。蕭夫人心中微微嘆氣。“老爺,我這病,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是子衿沒事,我也就沒事了。”

這話是一語雙關(guān),葉迷棠出了事,蕭子衿又不會消停,蕭子衿再出事。她哪里會好。

蕭中泰沒言語,出了病房,卻不想被蕭子衿堵個正著。

“爹,您說實話,迷棠不見了,是不是和您有關(guān)系?”

兒子身子打晃,臉色蒼白得要命,不顧自身的安危,也不惦記母親的病情,居然站在這里審問他,蕭中泰氣的眼前發(fā)黑。直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想要打醒這個兒子。

“你是不是眼里除了那個女人,別的再什么也看不到。”

蕭中泰這一巴掌用上了大力氣,居然直接打了蕭子衿一個趔趄,蕭子衿的頭撞在了墻上,眼前直冒金星。

蕭中泰氣的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蕭子衿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迷棠的失蹤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系。”

他已經(jīng)不是詢問了,根本就是來驗證的,到處都找過了,就是沒看見人,又沒人看到她出去,她能去哪,和蘇起一樣,他直接懷疑到自己的父親的身上。

小刀已經(jīng)趕了過來,扶住了搖搖晃晃的自家少爺。

蕭中泰沒有回答蕭子衿的問題,而是直接看向小刀。“扶著你家少爺回去休息。他要是有個什么閃失,我要你好看。”

做父母的就是這樣,往往最能挾制住他們的只有自己的兒女。

蕭中泰說蘇起心黑手狠,他又何嘗是個真慈善的人,手底下不是沒出過人命的,只不過是殺人不用刀的那種。

蕭夫人聽到門外的爭吵,掙扎著站了起來,走到門外,卻只聽到兒子在說話。

“您年紀大了,該享享清福了,大哥三地不在身邊,以后蕭家的生意就交給兒子吧,也是時候讓您看看我這個不孝子有沒有能力了。”

蕭夫人打開門,只看到兒子和丈夫兩相對峙的場面。

蕭中泰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蕭子衿,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

“你他娘的要奪你老子的權(quán)。”蕭中泰氣狠了,粗話都出來了。兒子出息,他本該是高興的,可是,這種出息,他沒有高興,只有心痛。

蕭子衿的目光從母親身上掠過,再回到父親的身上。“我想好了,與其這樣求著你們不要動她,不如我自己保護她來的更實際一些。”

管家回來了,第一眼看見他家老爺和少爺在對峙的場面,當下將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連忙過去扶住少爺。

“少爺,您這是干什么,您的傷還沒好,趕緊回去休息吧。”小刀也不在身邊,管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見三為主子臉色都不好看。

蕭夫人發(fā)了話。“管家,扶著少爺回去休息。”

她的身子打了幾個晃,若不是靠在門上,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支持不住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她沒想到兒子居然會說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話來。

“你今天說了什么,完全不經(jīng)腦子,還是流血太多的事,腦子都糊掉了。趕緊回去休息,我和你爹不會把你說的話放在心上的。”

她是當娘的,有心緩和兩父子之間的劍拔弩張。說出這番話,心里卻七上八下,就怕蕭子衿會不聽她的。

出乎意料的,蕭子衿居然聽了,雖然沒回話,但是,卻在管家的攙扶下離開了母親的病房。

蕭夫人緩緩地松了一口氣,再去看丈夫,卻見他依然臉色鐵青,心中暗暗的嘆口氣,只能開口勸到。

“他也是急了,不然的話不會說出那番話的,老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畢竟是兒子,遇到什么事,做父母的只能是包容。他還那么個身子,你不動他,都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呢,更何況你動他了。

管家這一去,確實好久都沒回來,蕭中泰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就趕去了兒子的房間。

里面卻是空的,半個人影都看不見了。

當下一錘門板。這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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