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一震，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散發著精光，審視著她。

“先吃飯，好不好？”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哭腔。

聽得他一陣煩躁，他坐了下來。

她咽了下眼淚，把自己按過的那個盤子端進廚房，擦干了眼淚，走出來，在他對面坐來，像往常一樣，陪他吃飯。

霍成彥自顧自的吃著飯，只要她不鬧，不離開自己，不背叛自己就可以了，這是他的底限。

林幼曦也好幾天沒有認真吃過一頓飯了，既然答應了他，也不能再矯情，更何況，反抗也是無濟于事的，她也就乖乖吃飯。

只是再好的飯菜吃在口中，也索然無味。

吃完飯，因為江嫂不在，她正準備收拾餐廳。

他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不用收拾這些，跟我來。”

她抬起目光，看了他一眼，在十八歲生日之前，他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她甚至懷疑，現在的他，跟之前那個養育自己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她跟著他上了二樓，來到浴室，見他準備脫衣洗澡，便給他放了熱水，她低著頭，不敢看到他，突然看到水里映出他的身影，慌忙別過頭去，雖然他們已經發生了些事，但那是被迫的，她還小，從心理上和生理上，都不適應這些。

她聽到“嘩嘩”的水聲，霍成彥已經進了浴缸，躺下來，她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疲勞。

等了一會兒，確定這里沒有什么需要自己做了，就輕輕出了浴室。

晚上，窗外映進微弱的光，照在寬大的臥室里，她感覺自己熨帖著一具溫和高大的身軀，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霍成彥的臉，他的眉毛濃密，眼睫烏沉若羽，鼻梁挺直，嘴唇薄薄的，真好看！

八歲那年，她發高燒，他也這樣抱著自己睡過，那時候，好溫暖好安全，可現在……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他的臉龐。

手就要觸到他的臉頰，他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你抓疼我了。”

他這才留意到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細細的，全是骨頭，這才十來天的時間，她瘦了很多，自己養大的人，明明是微胖的，怎么瘦成這樣！

柔弱的光線下，他看到她脖子上有傷，一直向下延伸，他不由皺了下眉頭，這些傷，不是都很正常嗎？她看起來，有些不堪承受，難道是因為年紀小了的緣故？不是已經成年了嗎？

他慢慢松開她的手，聲音不像之前那么強硬，“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你。”

她不由一震，仰頭看著他，千言萬言，化成纏綿悱惻的眼神。

是不是只要我聽話，就可以消除你心中的仇恨？

是不是只要我聽話，就可以撫平你內心的傷痛？

是不是只要我聽話，就可以彌補一切？

半晌，她點點頭，“嗯”了一聲。

霍成彥看著她的眼神，心頭一動，時間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終于將失去的愛人摟在懷里，他用力抱著她，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我們再也不分開……”

恍惚中，林幼曦感著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他深深愛著又恨著、欲罷不能的人，疼痛又讓她變回了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睡著了，蜷縮在他的懷里，她的身上有傷，睡得很不安，不時地叫著她霍叔叔。

從此，她只有在睡夢中的時候，才叫他霍叔叔。

莊傾顏說得沒錯，只有順從他，她的日子才會好過一點，他們之間的關系徹底變了，他不再是自己的監護人，撫養自己的人，而自己，變成了他的發泄工具，說好聽一點，地下情人。

他幾乎每天都回家，有的時候出差，半夜回來，折騰完她之后，抱著她睡上一覺，有時候，他一整天都呆家里，讓她在身邊陪著，興趣來了，就在他的身上折騰，仿佛永遠不知饜足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