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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 柏齋集
  • (明)何瑭
  • 4866字
  • 2020-06-24 14:06:15

云中激變論跋

或問代府宗室云中激變之論如何曰所論可觀矣然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往歲軍士殺巡撫固出于有激然亦驕悍而無知者也朝廷處之過寛失于姑息彼遂以殺上官為常事矣彼既以殺上官為常事則上官一忤其意即皆可殺此所以復有李總兵之變也李總兵之見殺也吾嘗訪其故矣非為其克減糧賞也非謂其妄殺無辜也不過謂用法過嚴副叅以下至于軍士皆不悅耳總兵用法過嚴軍士即敢殺之已為不道況又有陰謀相傾之機伏于其內乎夫殺總兵者固非副叅都司指揮也然軍士敢殺總兵不復以副叅都司指揮為可畏副叅都司指揮亦坐視總兵之見殺而不救此其故則不可不察也副叅都司指揮各有握兵之權同居一城之內其救總兵非難也乃坐視不救其情可知矣若非陰縱主謀亦系畏懦失機治以軍法豈容免死軍士殺總兵謂由總兵虐害所激此雖未知虛實尚有可諉朝廷命將征剿不過欲得首惡耳大抵止一二百人非欲盡屠大同之人也乃復抗拒不服不肯送出首惡甚至敵殺官軍勾引諸邊此豈亦朝廷虐害所激哉副叅都司諸人坐視若罔聞知既不設法擒剿又不禁治阻當此何意耶論者猶謂軍士不反朝廷其情為順副叅諸人無預軍士之謀何所見耶及朝廷差官招撫乃始取十數無援之人以充首惡之誅其情豈可掩耶朝廷乃一切以姑息待之置而不問而馬升楊林之首惡有名者且以有功升官矣既不能正首惡之誅又未聞有善后之策吾不知禍亂何時而已也天下之患常起于上之人以下之人不足畏恣意凌虐及下之人激而生變則又畏之太甚不敢復治此奸雄之所以觀釁而生心也此天下之勢所以一去而不可回也昔元魏時髙歡行役洛陽見羽林軍士相率焚大臣張彝之第魏朝不敢深治乃慨然曰朝廷紀綱如此家財豈可保乎遂散財結客后卒成霸王之業奸雄代有不可謂今天下盡無其人也論者謂軍士殺總兵為常事乃欲朝廷緩以處之待其自潰且以癰疽為譬此葢未深思也譬如人于平日恣意聲色不知自謹馴致有癰疽生于胸腹之間不知醫之治此當針石補養之并用乎抑止歸咎其平日不謹畏其痛楚不復攻治而待其自潰乎吾恐其毒氣流注臓腑俱病一旦毒發而不免于死也竊意朝廷之處此變當通究始終盡殱首惡然后選任賢將撫以恩威乃可今既失之于前矣如欲求善后之策宜明以朝廷不究既往之意丁寧戒諭使軍士知非常之恩不可屢得各要改過自新安分守法如總兵以下有剝削酷害軍士者許具奏拿問不許擅自殺害違者全家處斬復申明軍法使總兵副叅游擊都司諸人俱要撫恤軍士不許剝削虐害違者或告發或訪出俱各拿問仍各禁治所部軍士不許諠嘩謀亂犯者以軍法重治有作亂者即互相策應擒剿不用命者即以軍法從事總兵副叅都司諸人有不相策應至于失機者各罪坐所由依軍法處斬不赦有司之民護衛之軍丁各結為保伍擇人管領有變互相策應違者亦各治罪如此則大小將官同心協力形格勢禁亂庶可已不然則縱有賢將亦不能行其號令事勢所激亂必復作天下奸雄觀釁而起朝廷雖欲一切以姑息待之恐亦不可得也近又見宗室有因云中之變奏請禁治貪酷恐釀成天下之變者其言深有所見然未探其本也天下之本在朝廷朝廷之本在君心君心未知治亂安危之機好諛惡正則小人進而君子退矣小人當道則順旨固寵剝下附上無所不至以類引類則據要地者皆其黨矣縱有一二賢者亦不過謹厚自保豈敢正言其非然則雖有禁治貪酷之法誰奉行哉而奏中言不及此豈未及深思乎抑有所畏而未敢言乎朝廷有禁治貪酷之法而臣下廢格不行此誠天下治亂宗社安危之機非小事也竊謂此宜深勸朝廷以治亂安危為重親任忠賢斥逺諛佞然后勑諭該部禁諭文武職官各令守廉奉法不許剝削酷害軍民犯者文職即依題準問刑條例枉法贓滿貫者問以充軍不許止問革職武職依戶部題準事例犯私罪杖徒以上者依律各問降革不許止問立功違者法司即將原問官叅究問罪輕者降調重者黜退有贓者亦問充軍若法司循情不叅朝廷或摘取詰問亦輕者降調重者黜退有贓尤加重治如一年之內全無問到貪酷官員亦要通行查究仍刻榜曉諭天下如在外法官問斷貪酷官員不依禁例許諸人奏聞究問如此則法令可行不為虛文貪酷可減軍民得所而禍亂不作矣語稱臣之于君三諫而不聽則去之子之于親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之異姓之臣去之而已同姓之臣無可去之義猶子之于父也念哉念哉林下之臣法當括囊自守不談時事而區區憂國之心有未忘者因觀宗室論奏喜其有忠愛之心而惜其未盡事理之變乃草此于后以備采擇觀者幸見恕哉

兵論跋

予臥病林下本不當復談世事但予念敵兵深入搶殺事闗地方利害非一家之私可比又念地方既亂亦無一家獨安之理故不得已告于士夫之知事者庶轉達當道見諸行事則亦救時之愚慮也

守拙巻跋

予幼讀濓溪拙賦恠其詞太簡問于友人友人笑曰甚哉子之固也不曰拙者黙乎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吾尚病濂溪未能忘言子乃恠其簡乎予無以應同寅潘希周先生示以守拙傳文一冊葢諸名公為其伯父傅潤翁而作者也凡古今巧拙之論葢彬彬備焉予拙于詞不能有所發明偶記所聞于友人者漫書于后不知于守拙翁之意竟有合否

鏡中真讃跋

其色溫溫其容穆穆屹然如山曠然如谷孝友成于家庭信誼著于宗族在富貴而不侈不驕處鄉黨而不諂不瀆若是者雖累言尚不足以形容況丹青豈能寫其心曲噫此雖未足以得君之大全豈不庶幾識君之彷佛也耶嘉靖庚寅姻家蕭君文敏壽六十有三長子拱旸乃謀于弟鳯弟鸞弟鸛若曰語稱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父母之壽髙矣可喜也亦可懼也吾聞為人子者雖跬步而不忘親父老矣吾兄弟各居雖欲朝夕望見父之顏色而不可得況后世子孫乎盍募良工寫父之神吾兄弟各收其一朝夕奉事如見顏色何如諸弟曰甚善神既寫矣復謂諸弟曰父之顏色工之所能寫也父之徳行所以庇佑我子孫者則非工之所能寫也盍請名筆述而為讃使我子孫見父之顏色則思父之徳行庶永慕于無窮乎諸弟曰諾乃請于予予感應干兄弟之孝既述以讃復系以跋使觀者知所自云

策問

九問

問周子論士希賢而曰志伊尹之所志學顏子之所學曰志曰學有以異乎于伊尹曰志于顏子曰學意必有在抑二子果有所長而不能相兼乎幸明以告我

問救荒之政古人言之詳矣或發倉粟或募民出粟或鬻官鬻度牒孰可行于今至其賑給之法則或煑粥或給以粟然粥之煑有限而待哺者無窮使窮困之民伺候于旬日之久而始得升斗之粟恐不能有濟將何施而可諸生有善策幸以告我我將以告于當道者

問盜賊不息則良民不安浙中舊稱無盜近來桴鼓四鳴道途多梗其咎安在古之善治盜者如晉之隨會鄭之太叔漢趙張龔遂虞詡之徒事功之詳具在史冊或以寛或以嚴或以鉤距或以徳化往往不同孰可以行于今諸生其明以告我以觀有用之學

問海潮之難明也尚矣昔人之論或以為由于日或以為應乎月或以為氣之喘息或以為地之升降或以為海蝤之出入孰為至當昔余襄公生長海上故其海潮之論獨為先儒所取葢以其知之真也諸士子生長于濱海之地安知無襄公其人乎幸明以告我以觀窮理之學

問孔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議者多以為謙辭然問禮問樂問官之類備載典籍則好古敏求非盡出于謙者夫以孔子之圣尚不得謂之生知則生知之圣何人可以當之諸生其明以告我

問學校興則人才盛富陽生員甚少及選送童生又止二人可謂不振之甚矣夫閩蜀荒陋之地也一遇大君子振作于上其文教至今不衰況浙中人才淵藪而富陽乃若此其咎安在語稱豪杰之士雖無文王猶興在上之所以作興與諸生之所以自為謀者其道何由明以告我我將采而行之尚無譲

問宋之道學莫盛于南渡之余葢自考亭得伊洛之傳于延平李氏南軒東萊既與之同心協徳而象山止齋龍川諸賢亦與之上下其論故斯道大明此固天下后世之所共知也然觀其議論或主徳性或主問學或先功業或先禮制往往若不可合者豈道之多端固若是歟抑人之所見有淺深得失之異歟溫號海濱鄒魯諸士子于先儒之緒論葢必有留心于其間者矣其明辨以對毋泛毋畧

問先儒有言西漢之人才可與適道東漢之人才可與立三國之人才可與權夫道未易言也兩漢之人才果可與適道而立乎至于權則圣人之大用尤有未易言者孔門髙弟如顏曾之賢尚未足以與此三國季世也乃有可與權者乎不然則先儒之論疎矣諸士子其各據所見以對毋泥成說

問孔子嘗言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春秋之時天下之無道也極矣乃周流四方而不隱何歟已言之而已自違之何以取信于人荷蕢諷其可已蓋亦無道而隱之意也乃復以果哉譏之何歟自我言之則以為是自他人言之則以為非無乃好勝而強辨乎凡此皆諸生朝夕之所講誦者也其各以所見告我

雜著

讀韓栁文

韓文髙栁文巧于模寫然于韓為劣

讀審勢

賞罰有常而不易則人自有所懲勸矣用不測之刑用不測之賞使民不知所從發則民無所措手足矣商鞅之法可以強秦亦可以滅秦然其法猶有定制而不變使民可守何嘗有使人不知其所從發之意耶嗚呼商鞅極矣老泉乃欲上之耶然此非老泉之立言本意也

讀田樞密書

其所自賢者文其論孔孟非也其欲見用則有挾而求也洵乎洵乎權詐之流也

讀律呂元聲

律呂元聲莆兩山李文利氏所著也其法謂黃鍾律三寸九分最短蕤賓律九寸最長宮音最清羽音最濁與古法大相反竊謂此不過一家之言耳究其實則非也夫律之短長音之清濁皆人所命則謂黃鍾為長為短宮音為清為濁似無不可今所以知其非者亦以其法象無準倫類不通知之耳古法黃鍾律長九寸蓋以天地之陽氣冬至之日始自下而升然去地上猶逺故埋黃鍾九寸之律于地中以候之氣至則律管灰飛以此為驗若黃鍾止三寸九分則安能與地中之氣相接若謂候氣之法十二律之管埋于地中者皆齊其下不齊其上則十二律之管氣至當一時飛灰又何以別于黃鍾此其法象無準一也律以候氣和聲聲氣皆屬乎陽老陽數九故黃鍾九寸若謂三寸九分則不知何所取義此法象無準二也樂聲與人聲各有五音而人聲尤為自然喉為宮音舌為商音牙為角音齒為征音唇為羽音此人聲之自然者也李氏亦謂此為可據矣喉為宮音豈非以其來之深長而濁乎故古法以長律之音為宮以配之唇為羽音豈非以其來之短淺而清乎故古法以短律之音為羽以配之今李氏乃謂宮音最清羽音最濁則與人聲之宮羽相反此倫類不通一也李法謂數少者音清數多者音濁及論五音之數則謂宮音五十商音八十角音九十征音七十羽音六十宮音五十最少謂數少音清可也商音次清數乃八十羽音最濁數乃六十又安在其少者清而多者濁乎此倫類不通二也若謂宮土音故數五十羽水音故數六十則商金音數何以反八十角木音數何以反九十乎土濁水清理不可易今乃謂土音清而水音濁何居此其倫類不通三也既以宮為清而羽為濁矣及論樂調則又謂蕤賓為宮則夾鍾為羽又安在其宮清而羽濁乎此其倫類不通四也此六者音其大端余瑣瑣者未暇細論然則其法之非也明矣

讀中原音韻

中原音韻江西周徳清氏所著也其法謂平分二義入派三聲平分二義則以平聲之字音有抑揚分為陰陽如荒黃青晴之類是也詞曲之間當用陽字者不可用陰字當用陰字者不可用陽字若失其法則歌喉有礙然此亦近世之論耳古法不然也古人歌詩有葉音之法蓋借他字之音而歌之也則于字相近而音有抑揚者固可以相借而用之矣況周法謂入派三聲則入聲之字當歌之時亦借為平上去聲而歌之矣拘于平聲而不拘于入聲抑豈得為通例乎然則周氏葢亦知音而未達者也獨其所述十二曲調猶可考見古樂之彷佛觀者亦不可盡廢之耳嗚呼禮失而求之野此豈得已也哉予既著管見后得見神樂觀所具中和樂譜乃知合四一上尺工即五音之別名但四清有黃鍾大呂太簇夾鍾而無林鍾與管見不合然四清全無用疑傳久有悞葢與五音相生之法不合也姑記于此備叅考云

和節居士傳

詩衛風淇澳之篇美武公而作者也其辭有曰善戱謔兮不為虐兮朱子釋之曰言其和易而有節也上黨太學生仇時表慕武公之為人乃以和節扁其藏修之室因以自命間屬予為傳予竊惟古之圣賢不廢戲謔葢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戲謔出于人情之所不免故不禁也及張子作砭愚以訓學者乃切切以戲言戲動為戒夫張子傳圣賢之道者也所言乃若氷炭殊不可曉及讀魯論見有子論禮之用和為貴復曰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乃始得其說葢圣賢盛徳之至動容周旋無不中禮故其戲謔自不為虐后之君子未能謹禮若遽以戲謔為事鮮有不失者矣此橫渠之所以切切而戒之也朱子以和易有節釋淇澳之詩其旨深矣傍考武公自警則有抑戒之篇悔過則有賓筵之雅其所以謹于禮者至矣而淇澳詩人美之亦必先之以切磋琢磨繼之以瑟僴赫咺然后及于戲謔而不為虐焉則其言固有序矣然則欲和易而有節者可不知所用力也哉嘗讀時表家范自冠婚喪祭以至衣服飲食言動之微莫不有禮而時表之來接也循循雅飭可觀可度則其于武公之和易有節者葢已深體而自得之矣來諮于予豈非欲以其所自得者與同志之士切磋而共由之哉時表名桓世為上黨詩禮大族兄字時茂者為瀋藩儀賓有志于古圣賢之道嘗遣其子熈從予游故予于時表之請不得以不敏辭云

靜樂堂讃

大廈沉沉雕欄楚楚吞吐陰陽隔離風雨中有天人袞衣章甫左圖右書俯今仰古造化與鄰圣賢為伍靜樂之堂清虛之府

周審理像讃

古學古心令儀令色奮跡儒林司刑王國克允惟明上嘉下說冠佩儼然庶幾見徳

栢齋集巻九

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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