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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五年前

“不,媽媽,你可以說服外婆,只要她愿意促成我和夜擎,便一切都不成問題,夜擎一定會聽她的,她對夜擎有救命之恩啊。”

嚴靈筠的心陡然轉涼,那一次的救命之恩成為了禁忌,如履薄冰的岳琳瑯因為那次綁架事件得到了墨家的承認,還能怎么去談救命之恩。

要輪報恩,墨家這些年對嚴家和柳家的照佛早已還清,而那一年的綁架案,墨家失去的,即使到現在,都難以承受,她怎能以恩情要要挾,去換取婚姻。

“如夢,她是你的外婆,是夜擎的奶奶,你們兩個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媽,你才說我與柳梓顏是姐妹,如果她可以,我為什么不可以,我與夜擎沒有血緣,連墨外公都不在意,為什么你不愿意成全我呢?夜擎那么優秀,媽,難道你不愿意讓女兒嫁個一個優秀的男人嗎?”

嚴靈筠張了張口,有些啞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的話,又不愿意讓自己的母親為難,這次安排柳梓顏相親,岳琳瑯只是不喜柳梓顏,不讓她嫁入墨家,卻并不知道柳如夢的心思。

可如果墨夜擎執意要娶她,自己的母親也不能強硬的拒絕。

“你外婆那里,我會跟她說,但是只能是以祖母的身份去勸導,而不是要求回報,至于夜擎會聽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柳梓顏向來心高氣傲,那個王之義大她那么多歲,她自然是瞧不上了,可如果是嚴寒表哥就完全沒問題了,他們兩情相悅,年齡相當且青梅竹馬......”

“如夢,這是不可能的,嚴寒是嚴家獨子,你外婆不會拿孫子的婚姻去換外孫女的婚姻。”

“媽,我們自然是不能讓柳梓顏真的和嚴寒表哥在一起,只是塑造誤會,墨夜擎想必還不知道柳梓顏和嚴寒的事,那我們就想辦法讓他知道。”

“這件事你外婆說不能往外透露一個字,何況他們已經分手了。”

“那就讓夜擎覺得他們還在藕斷絲連,這樣和前男友糾纏不清的女人,哪個男人能接受?”

“你就那么喜歡墨夜擎嗎?不惜在你外婆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媽,我知道你最疼我,我什么都明白,如果不是關乎我的婚姻,我一定不會讓您這么為難,可是,我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這樣,我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欣喜的,幸福的,而這份幸福,是媽媽您給我的,我這一生,最幸福的,就是做了媽媽的女兒,給我所有的寵愛,就這一件事,以后我都乖乖的聽話行嗎?”

嚴靈筠看著女兒期待的雙眸,含淚點了點頭,她只要如夢每一天是快樂的、欣喜的、幸福的,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柳如夢激動的撲進嚴靈筠的懷里,“媽媽,你真好,我好愛你。”

“媽媽也愛你,媽媽最愛你。”

母女倆相依偎的靠在一起,樓上的柳如歡看著樓下的母女溫情,皺了皺眉,心里說不出來的失落,她自小便知道媽媽更疼姐姐,因為姐姐出生是早產,身體不好,她便理解。

可她理解不代表她不在乎,雖說姐姐有的她也有,可那份疼愛,確實明顯的少了許多。

爸爸告訴她: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她不要多想,她卻想說,縱然手心手背都是肉,手背上的肉又怎么和手心里的比。

再想到她們說的話,更是失望,媽媽心疼姐姐,已經到了不顧道德,只為了滿足姐姐的私欲就要去對付二姐。

悄然退開回到房里,拿起手機給柳梓顏打電話。

掛了電話的柳梓顏冷笑不已,那對母女還真是可笑,只是因為柳如夢看上了墨夜擎,便要給她安排一段婚姻,真當她是紙扎的不成。

回到宿舍,莫瑤湊過來,“顏顏,你這是和誰打電話呢,嚴寒么?”

柳梓顏一僵,而后搖了搖頭。

莫瑤見她神色不對,疑惑的問道:“怎么了?吵架了?”

柳梓顏嘆了口氣,神色黯然,“分手了。”

莫瑤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狀,“你說真的?怎么回事?”

柳梓顏坐在床邊,頭微仰,“其實我和他,一開始就注定沒有未來,只是我媽的反對,加速了我們分手的進程而已。”

莫瑤怔怔的開口:“嚴寒怎么會同意,他對你用情那么深。”

柳梓顏眸中閃過一絲痛色,想到嚴寒離去時絕望的面容,“他出了車禍,我只知道他離開了重癥監護室,卻不知道他的其他進展,問如歡也是閃爍其詞。”頓了頓,自嘲的開口:“一段感情,若不能暴露在陽光下,便會窒息在黑暗里。我與他,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看,我現在甚至連見他一面都不能。”

莫瑤拍了拍她的肩,勸慰道:“別難過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愛情如煙花般徇爛,美麗卻短暫,為了那短暫的美好,受所有長輩們的刁難實在不劃算,雖然我覺得嚴寒那么好,你們分開了可惜,但是我更不愿你受委屈。”

柳梓顏頹然的抱著雙膝,“我想去見他一面,知道他好便好,只是見了之后呢?徒惹一次傷悲。既然往后人生百年,我與他再無瓜葛,何不在分開這一刻,對彼此慈悲一些。便讓他覺得我無情無義,也沒什么不好。”

莫瑤皺眉,“別這么說自己。”

柳梓顏的電話響起,她現在一聽到電話鈴聲,就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拿起一看,卻是一個陌生號碼,再一看,又好像有些面熟。

“喂,你好。”

“下課了嗎?”磁性的聲音透著聽筒傳過來,語氣熟稔,柳梓顏立刻聽出那是墨夜擎。

“你怎么會有我的號碼?”她有些氣餒,怎么人人都能輕易的聯系到她。

“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了。”他沒有說,從她辦卡的開始,就知道了她的號碼,從來沒有聯系,卻熟練在心。

柳梓顏看著好奇看著她的莫瑤,拿著手機走到陽臺,靠著墻壁,低聲說:“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

“嗯?”

“那天你的爸爸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當時我有明確拒絕,所以,你不用當真。”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柳梓顏也不說話,一時間,只聽到彼此淺淺的呼吸,半晌,墨夜擎開口:“那你當時怎么沒有拒絕,還讓那個電話打過來?”

“我以為你會拒絕。”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怎會拒絕,這原本便是他努力想要達成的事。

柳梓顏啞然,以為他是無法拒絕自家爺爺的命令,有些無奈,看來這件事情,只能自己找個機會跟墨老爺子說了。不然,墨夜擎也很為難。

“對了,今天中午,你是怎么知道......”她想問,他是怎么知道包廂里發生的事,又是怎么解決的?又是為了什么,出面幫她......

“柳梓顏,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次墜江嗎?”

“五年前?”柳梓顏喃喃低語,突然感覺腦中很多破碎的畫面與聲音閃過。后腦曾經被磕到的地方隱隱作痛。

她記得,五年前她十三歲,當時的她學武一年,讀初二,學校要求上晚自習,她沒有寄宿,下自習課的時候已經很晚,在走路回家的路上,遇到幾個清瘦的男人手持木棍,個個面帶狠色,正在打砸一輛黑色的小車,小車里傳來少女害怕的尖叫聲。

車身很堅固,卻經不過多次的損壞,裂痕一點點的擴大,車窗玻璃已經有了破損,能清楚的看到里面少女蒼白而絕望的臉。

她不是個愛逞強的人,但是絕對不是個冷血的人。

自己學武也才一年,要對付這么幾個兇神惡煞手握長棍的男人,并沒有勝算,可是看著車內的少女,那樣的絕望,一個女孩子落在幾個暴徒手里,會有什么下場可想而知。

咬了咬牙,她瞬間下定決心,躲在墻壁后面開始尋找機會,當時的她沒有手機,也來不及去找公用電話亭,她自然沒想著硬碰硬,趁著他們松懈之時快速出擊。

那幾個男人見她一個初中生,自然不放在眼里,卻沒想到她是懂武之人。

里面的少女見到情況發生的轉機,愣愣的看著她,而她終于找到機會,打開門,拉著她往主街道跑去。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冰冷而顫抖的手,她的眼神,涌入的希望,那時她就想,一定不能讓她落在他們手里。

奔跑的途中她的鞋子掉落,腳踩在尖銳的沙石上,刮出一道道傷口,其實當時的她身上也有很多傷,那是打斗過程中,被那些人的木棍打在她身上造成的。

那些人追的很緊,威脅聲咒罵聲混著凌亂厚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街道上稀少的車輛飛馳而過,沒有人愿意停下來了,兩個人跑到沅汐橋上,那個少女已經沒有了力氣。

她知道不能停下來,使命拉著那個女孩走,但那個女孩已經徹底筋疲力盡,回過頭,她眼中噙滿淚水,雙唇顫抖的厲害,而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那個女孩看著她,又看了看越來越近追來的人,一個勁的跟她說對不起和謝謝。

那少女的聲音像那顫抖的音符,像那破碎的海浪。

她知道對不起和謝謝的含義。

對不起,我連累了你。

謝謝你,許以我一份希望。

直到那個女孩跳江的那一刻,她才懂,那句謝謝,還有在生命終止前,感謝自己給她機會保留了一份清白。

而她,在那個女孩跳下去的后一秒,也跟著跳下去,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再去對付那些人,那些人抓住她也定然不會放過她,活下去,或許是唯一的生還機會。

墜下去的平行空間,她與那個少女眼神交匯,那個少女看到她也跟著跳下,眼中明顯流露出的悲痛肝膽欲裂。

她想要拉住那個少女的手,那個少女也伸出了手,但是兩人沒有握在一起,便墜入了深深的江底。

水中的窒息感瞬間侵滅她的感知,后腦撞到一塊堅硬的巖石,頭腦也變得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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