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代表所有的男人說這句話。”柳如夢眼眸里的光淺淡了些，至少，墨夜擎便不會喜歡。不過沒關系，很快，這世上沒有了柳梓顏，他就會徹底變成她的了。

掛了電話，羅生看著那兩名手下，皺眉道：“為什么還沒開始，不會脫女人衣服了？”

那兩人干笑，忙道：“是，老大。”

嚴靈筠外層的衣服很快被脫了，她雖然已經四十有余，但一直養尊處優保養的也很好，這幾年因為傷心過度皮膚差了些，卻依然風韻猶存。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嚴靈筠手被人壓住，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柳梓顏就被綁在她的側面，一抬眼就能看到她這里的處境，此刻的她只覺得羞憤欲死，“不要在這里，至少不要在這里，我求求你們了......”

羅生挑眉，側目看向靜默的柳梓顏，然后出聲，“繼續，不要停。”

“要怎么樣才肯放了她？如果一定要死，至少給她一個尊嚴。”柳梓顏微蹙眉道。

“她的尊嚴與我何干？”

柳梓顏抬眸看他，半晌方才開口道：“讓我替她。”

羅生眸色微閃，詫異的挑眉，“你知道你這句話代表什么嗎？”

“我不是小女孩了，自然懂，你把她放了，我來替她。”

嚴靈筠原本緊閉的雙眸陡然睜開，不顧身上的多出裸露吵柳梓顏喊，言語中帶著憤怒，“你說些什么？誰要你替我了。”

柳梓顏微微蹙眉，沒有吭聲，只是看著羅生道：“我看你那些手下也不是很情愿。”

羅生意味深長的看她，“從資料上來開，她對你可不好，你為什么要替她？”

柳梓顏無力的開口：“反正都是要死之人......”

羅生盯緊她半晌，而后開口：“既然是你自愿的，那便如你所愿。”說完看向那邊點了點頭，“給她松綁，位置替換。”

“是。”

“不要，不要換，死丫頭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打小我就討厭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厭惡你恨不得你去死，你什么都要和如夢掙，現在竟然要和你死在一起，我想想都覺得惡心，你給我滾聽到了沒有，滾......”

“嚴女士，你說這些話反而加深了要換的念頭了，畢竟秘密有一個人知道，就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不是嗎？”

羅生森冷的看著嚴靈筠，嚴靈筠原有的力氣瞬間被抽離，她知道羅生這句話的意思，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柳梓顏的關系，“是林美是不是？是她要對付我和梓顏！對，是她，一定是她。”

柳梓顏蹙眉，眼眸疑惑一閃而逝卻并未顯露出來。

一人過來給柳梓顏解綁，嚴靈筠臉色灰敗拉著自己的衣服，卻扔被那幫人鉗制住。

柳梓顏解綁后輕聲開口：“能扶我起來嗎？”

“那必須的啊，不把你扶起來怎么辦事兒啊是不是，啊......哈哈哈......”那些人哄堂一笑，柳梓顏亦笑，笑容卻帶著鬼魅。

一直注意柳梓顏表情的羅生猛然一驚，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柳梓顏沒有率先解決面前的人，她身手如電敏銳的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羅生背后，刀抵在他的喉間，而那把刀便是給她松綁的那把。

“擒賊先擒王，各位懂我便不多解釋了，首先，放開那個女人。”

“不能放！”羅生出聲制止，而后詢問柳梓顏，“為什么你沒有中藥？”

“沒有一點本事，怎么敢當孤膽英雄。我這人沒什么耐性......”說完手里的刀劃下一些，血立刻就順著刀身留下來，她眼眸森冷，“現在能放了嗎？”

抓住嚴靈筠的人連忙用刀亦抵著她，“我們一邊一個，同時放人。”

柳梓顏眼眸里的耐心徹底消失，“你們可要想清楚，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說完她沉聲道：“羅生，你剛才那個電話是打給柳如夢的吧。”柳如夢的聲音她太熟悉了，這個女人已入瘋魔。

羅生眸色一閃，眼里透著贊賞，“原來你裝中藥是為了等這個。”

嚴靈筠原本就慘白的面色瞬間近乎白的透明，“如夢？怎么會是如夢......”

羅生眼眸一動，雙手死死的掰開柳梓顏的手，臉上的被刀身劃開一條口子，正要劃開他的頸間動脈時，另外四人分散圍住她同時出手，多出夾擊之下羅生脫離了她的掌控，羅生頸間的鮮血不止，“快點找東西給我包住，快......”

柳梓顏看著他頸間的鮮血如同絢麗的鮮花，血腥味讓她再次感受道體內的興奮感。一腳踢開理她最近的人，然后一記飛刀襲向挾持嚴靈筠的人的眉心。

房間內傳來打斗聲，羅生的傷口簡單的包扎，那四人同時對付柳梓顏，在他們眼里原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打斗，直到死的那一刻，他們才知道是自己太輕敵。

羅生看著地下躺著的人，眸色森冷死死的看著柳梓顏，緩緩站起向她沖來，破舊的房子傳來吱吱的聲音，嚴靈筠看著有些偏移的房子，眼眸帶著驚恐，“梓顏，這里要塌了。”

這間房子原本是工廠設計的休息屋，建在一刻有些年頭的老樹間，全是用木板建造而成，窗戶對著河流，樹葉茂密是個休息的好地方，但是工廠搬走了無人檢修，漸漸的有些地方也開始腐朽了。

羅生把嚴靈筠關在這里，原本是覺得這間房出口必定要經過廠房大門，窗戶那一側的河流又深又急，掉下去就會沒命，且窗戶已經被封死是個安全之所。卻沒有想到經過他們的打斗，這座屋子已經這么不牢固了。

眼看著傾斜度已經近四十五，與銜接的工廠房子裂縫越來越大，嚴靈筠擔憂的朝柳梓顏喊。

柳梓顏自然看到了，眼睛看到墻后的一個釘子，記下心來，打斗中用腳踢動一塊木板，然后猛然發力讓羅生只有后退抵擋之力，突然后腳跟被木板絆住，整個人往后仰后腦正好撞上那顆釘子。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嚴靈筠連忙爬過來，看著柳梓顏手上的傷口，眼里流著淚急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一個勁的給她的傷口哈氣，嘴里喃喃輕語，“吹吹就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啊......”

柳梓顏手聽了此話手僵硬的忘記收回來，她想起小時候去柳家，柳如夢和柳如歡在花園里玩，她隔著鐵柵欄看著她們穿著漂亮的花裙子歡樂的追趕。

后來不知道兩人鬧什么矛盾了，柳如夢要搶如歡的什么東西，如歡個子小卻跑的極快，如夢在后面邊追邊責備的要她停下來，嚴靈筠聽到她們爭吵追趕的聲音，擔憂的跑出來，正好看到柳如夢摔在地上，柳如夢的膝蓋瞬間被磨破了皮，嚴靈筠心疼的不行，一個勁的給她吹，嘴里還念著：“吹吹就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啊......”

說完后還要去訓停下來的如歡，面對如歡的手足無措，嚴靈筠嚴厲的責備，“如歡，你姐姐身體不好，你不要惹她生氣，她要什么東西你給她就好了。”

原本有理的如歡覺得自己像個犯錯的小孩，低著頭把手里的東西交出來，卻原來是個漂亮的發卡，而那個發卡她認識，是她用撿來的易拉罐瓶子換來的錢給如歡買的禮物。

這樣的發卡實在太普通，如夢和如歡的發卡多的數不清，個個都比她送的那個要好，如歡卻把它當寶。大概是搶來的東西才覺得可貴，柳如夢見如歡整天帶著那個發卡，就要搶奪去，如歡不給便開始搶奪。

而嚴靈筠看到那個發卡皺眉的看著她倆，“還以為你們要爭奪什么東西呢，不就是一個發卡嗎？還是一個這么廉價的東西，如歡你是故意為難姐姐嗎？你看你姐姐膝蓋都破皮了。”

說完把發卡仍在地上，訓斥如歡，“去把它扔了。”然后把如夢抱進去給她擦藥。

如歡看著地上的發卡，眼里嗪著淚卻遲遲沒有掉下來，她在外面輕喚，“如歡......”

如歡猛地抬起頭，看到是她，臉上立刻笑成一朵花，明明她臉上還掛著淚啊，她撿起發卡小跑過來，隔著柵欄握著她的手，聲音軟萌萌的她到現在都記得。

“姐姐你怎么來了？我去給你開門。”

“不用了如歡，我就是來看看你。”

如歡聽了她的話，眼睛又紅了，“姐姐，我跟你走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里。”

“傻丫頭，這里是你的家啊。那個發卡以后就不要戴了，不要惹你媽媽和如夢生氣，等我長大能掙錢了，一定給你買最好的發卡。”

如歡撇這小嘴，那淚水晶瑩剔透每每回憶起她都覺得肝腸寸斷，如歡把發卡遞給她，眼里帶著不舍，她勸慰道：“如歡不要哭了，等姐姐長大了就可以保護你了。”

如果猛點頭，然后問道：“為什么媽媽只愛大姐不愛我？”小小的如歡眼眸里帶著不解，那時的她們都還太小，對于大人給與的不公平的愛，只有不解和委屈。

想不通，明明是親骨肉的自己，媽媽卻待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