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相認
- 暗黑女王:墨少的殘妻
- 惜辰
- 3165字
- 2024-01-15 17:52:01
“你是誰?”許師叔退后一步,卻仍警惕的看著她。
.柳梓顏站直,而后恭敬的頷首,“許師叔,晚輩柳梓顏。”
許寧皺眉,“你喚我?guī)熓澹闶顷P(guān)侯勝的弟子?”說完上下打量一下她,眼神里帶著不喜,“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你是近幾年才拜師的?”
柳梓顏聽許師叔說自己是關(guān)侯勝的弟子,皺起眉頭,“許師叔為什么認定我是關(guān)侯勝的弟子?”
許寧哼了一聲,“關(guān)侯勝比我年長,他的弟子才會喊我?guī)熓澹毯V牡茏佣际呛拔規(guī)煵慵热缓拔規(guī)熓澹匀皇顷P(guān)侯勝的弟子。”說完坐到旁邊靠墻的椅子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明顯的不想搭理她。
柳梓顏心下覺得好笑,也有些心酸,這么多年過去,連許師叔都認為師父不在世了。
徑自坐到許寧對面,看著許寧頭上隱隱的白發(fā),想到在山里隱居的師父,微微垂眸,“師父常跟我提起許師叔和張師叔,但是念的最多的卻是許師叔,師叔可想聽?”
許寧冷瞥了她一眼,而后沒好氣的開口:“你那師父喪盡天良,我和他不是同路人,肯定不會說我什么好話,不聽也罷。”
柳梓顏搖頭,嘴角含著笑意,“師父說許師叔自小性子就直,不懂圓滑是何物,常常得罪人,但是他活著灑脫,喜歡和不喜歡都明明白白,他最傷腦筋卻最值得信任!”
許寧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睛睜的老大,“你,你師父……不可能……”
柳梓顏緩緩站起,彎腰九十度,“沈蒼龍弟子柳梓顏拜見許師叔!”
許寧滄桑的雙眸迅速凝聚起霧氣,聲音也顫抖起來,“沈蒼龍的弟子,嫡傳?”
柳梓顏點頭,“嫡傳。”
許寧騰的一下站起,兩大步走到柳梓顏面前,“師兄果然還活著,那他人呢?師兄人呢?快點帶我去找他,”
柳梓顏抿唇,眸色微黯,“師父不在帝都,他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許寧皺眉,疑惑的開口:“為什么?師兄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說到最后,他面色劇變。
柳梓顏沉重的點點頭,“師父腿部有傷,因為那時沒有好好治療,現(xiàn)在只能依靠輪椅行走。”
許寧瞬間就明白了,應(yīng)該說心里多年的疑惑得到了證實,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原先眸底的光也暗了下去,“有你師父的電話嗎?”
柳梓顏點頭,許寧轉(zhuǎn)身走到一個柜子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手機遞給她,是比較老式的直板手機,柳梓顏接過手機想要去撥打號碼,卻發(fā)現(xiàn)手機無法開機。
許師叔連忙拿過去,急切的去找充電器,邊找邊道:“平日里我都是一個人,也很少有人給我打電話,手機關(guān)機了都不知道。”
柳梓顏拿出自己的手機,卻在撥打電話前頓住,抬頭看向許寧欲言又止,許寧有些急切,聲音也大了些,“丫頭,你怎么不打電話?”
邊說邊看著她的手機,一刻都等不得的模樣。
柳梓顏猶豫了下開口,“師叔,你跟師父敘舊,定然會聊到現(xiàn)在蒼月閣的現(xiàn)狀,能否肯求師叔,暫且隱瞞。”
許寧眼里的急切淡了下來,想到如今的蒼月閣,他眼神帶著肅殺,而后卻是無奈,“你都知道了?”
柳梓顏眼眸黯然,許寧見此深深的嘆口氣,“蒼月閣是你師父的心血,曾經(jīng)的蒼月閣受人敬仰,習(xí)武的人誰不知道蒼月閣的沈大師積德行善,可誰知道一生賢明卻被關(guān)侯勝給毀了。”
“我這次來找?guī)熓澹闶且蛶熓迳套h,所以這個電話,師叔就簡單的敘舊,其他的等見面再說行嗎?”
許寧這次深深的看向她,二十歲的模樣,眸眼倒是堅毅,她的身手一看就是練家子,除了師兄教她的熟悉招式,她還有其他的拳法,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而師兄這些年從未收徒,卻在隱居的這些年受了一位女弟子。
如果她不說,他定然會跟師兄說起蒼月閣的現(xiàn)況,可她攔著不讓,無非是不想師兄擔(dān)心。
是啊,師兄的眼光怎么會錯呢!
點點頭,“好,已經(jīng)有了蹤跡,話什么時候都可以說。”
柳梓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找到師父那邊的號碼撥過去。
“喂,梓顏。”阿來的聲音,隔著電話,也能感覺到他的溫潤。
“阿來,你和師父還好嗎?”
“都好,師父經(jīng)常掛念你,每日黃昏只要不下雨,他都會去門口看著遠處的山和小路,他說從帝都過來路程遠,你一般都是黃昏的時候到,他站在那里,能第一時間看到你。”阿來的聲音不同于墨夜擎,墨夜擎的聲音有時溫潤有時淡漠,他也會憤怒,也會傷人。
可阿來,好像他永遠就是溫和的樣子,如山間的清泉。
柳梓顏鼻尖一酸,“我也很掛念你們,等過段時間我就去看你們。”等她把蒼月閣的事情收拾妥當(dāng),她會帶著許師叔去找?guī)煾浮?
電話那邊傳來短暫的停頓,柳梓顏正要問,聽到師父略蒼老的聲音,“半年不回來,那些客套話倒是會說了,過段時間是多久?”
柳梓顏汗,因為她不知道事情什么時候處理完,所以只能給個模糊的時間,沒想到卻引起師父的不滿,看了眼在旁邊急切的師叔,小心的開口:“師父,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跟您賠罪。”
“還賠罪,隔著電話,你自然什么都不怕了。”沈蒼龍的聲音帶著笑意。
柳梓顏低頭輕笑,而后認真的開口:“師父......我現(xiàn)在在許師叔這里。”
沈蒼龍的聲音力氣就帶著激動,“找到他了?”
“嗯。”柳梓顏看向許寧,然后對著電話道:“師叔就在旁邊,他想和你說話。”
許寧解凍的接過手機,聽到電話那邊熟悉的聲音,立刻大哭起來,“師兄......師兄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柳梓顏眼眸輕澀,心口堵得慌,不想許師叔尷尬,她走出門,靠在門背上假寐。
許久,她聽到許師叔喚她的聲音,“丫頭,進來吧。”
柳梓顏睜開眼眸,走進去看到許寧坐在原先的椅子上,眼睛有些發(fā)紅,手背上還有擦拭淚水的濕痕。
看到她,許寧也慢慢平靜下來,見她打量自己,有些尷尬的先聲奪人,“臭丫頭,來了不自報身份,偏偏還要和我打上一架,覺得自己很厲害?”
柳梓顏輕咳一聲,嘴角帶著笑,“好像是師叔先出手的,我只是陪師叔練手,而且我喚您師叔,您就認為我是關(guān)侯勝的弟子,對我一臉的戒備,我心里苦啊!”
許寧翻了翻白眼,言語卻帶著縱容,“你就是淘氣。”
柳梓顏噗嗤一笑,站直身子走到桌前重新倒了一杯茶,而后雙手捧上前,“師侄柳梓顏給師叔敬茶。”
許寧見她面上帶著敬重,不由得點點頭伸手接過喝下,而后放下杯子,“跟你師父聊了很多,他也跟我說了收你為徒的經(jīng)過,他很疼你。”
說完指著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柳梓顏道:“今生能遇到師父,是我的幸運。”年幼的她,哪怕極盡所能維持著那股自傲,可因為那些經(jīng)歷,仍然免不了的自卑,師父給了她一份自保的能力,更是給了那份關(guān)愛讓她看到更好的自己。
“你之前說要和我商議的,是什么?”
柳梓顏聞言鄭重的開口:“師叔,我不會讓師父一輩子只能隱居在山林,我更不會讓師父付出心血的蒼月閣變成一個黑暗之所。”
許寧凝重的看著她,“就憑你一人之力?你知道現(xiàn)在蒼月閣內(nèi)部的情形嗎?”
“師叔當(dāng)年為什么會離開呢?”柳梓顏不答反問。
許寧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后緩緩開口:“師兄失蹤后,關(guān)侯勝代任閣主之位,可武學(xué)的時代已經(jīng)不比以前,他帶著我們開始做生意,可生意哪里那么好做,賺的那一點,只夠大家伙的口糧,我脾氣直,遇到不講理的客人也受不了那氣,很多時候都是直接懟過去,關(guān)侯勝對我不滿,就沒讓我做了,可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他們一個個的都變得神秘,而且行蹤不定,身上穿的、口里吃的都變得富裕起來,我那幾個弟子也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去問成海之,他閃爍其詞不肯多說,越是這樣越是有古怪,所有人都防著我,我就去自己查,可竟然發(fā)現(xiàn)關(guān)侯勝在售賣禁品。”
說到這里,許寧變得憤怒,“關(guān)侯勝做不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生意,就帶著所有人走進一條不歸路,不告訴我,無非是知道我的性子定然不會贊同,我沒有去找他,而是暗暗關(guān)注他們的行動,然后毀掉了一次他們的生意,因為我的舉動,讓他失了信任,也損失了一筆金錢,我倆彼此憤怒的打了一場,兩敗俱傷,當(dāng)然,我傷的更重,過了兩日,在我還在臥床修養(yǎng)的時候,我那幾個弟子被他悄然送到了國外,我去找關(guān)侯勝,問他們幾個的行蹤,他說是送他們?nèi)ド钤欤劣谑裁磿r候能回來,就要看我的表現(xiàn)。”
柳梓顏臉上的寒氣迅速凝起,眸中帶著殺意,“他威脅師叔!”
“我這一輩子沒有成家,沒有自己的孩子,那幾個弟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脾氣不好,平日了總罵他們笨,可我是真心疼他們,取舍并不難,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我肯定是選眼見自己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