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伽依諷刺地笑了笑,看向陳舒藝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陳小姐,何必再說這樣傷人的話?”
陳舒藝急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葉姐姐你想啊,我哥他跟你在一起一年,對你不是沒有感情的。他費了那么大的力氣,如果不是因為心疼你,怎么會在最后的關頭放手?”
這兩天的時間里,葉伽依幾乎成了過街老鼠。
不過時晚飯后心情煩悶,出門散步,也會被走在路邊的人指指點點。
以前對她友好的人,現(xiàn)在看到她無一不是嘲笑和諷刺。
明的暗的,她從來也沒想過,人心竟然會現(xiàn)實成這樣。
更讓她心寒的,就是葉成德了。
冷嘲熱諷,當著她面的,在房間外的,她幾乎成了整個葉家的罪人。
這幾天陳敏儀和葉成德吵了不下十次,她早已身心俱疲。
在經歷了這些之后,再次聽到關于“感情”的論調,葉伽依覺得,自己想不笑都難。
她冷冷地看著陳舒藝,嘴角掛著諷刺的笑,“陳小姐,你是覺得你哥哥施加給我的還不夠嗎?”
陳舒藝急了,自己今天特意跟著司機一起來,就是想勸勸葉伽依的,怎么被她越說越亂了?
“不是的葉姐姐,你相信我,我哥他不是這么無情的人。如果他是,他又怎么可能只提出這樣的條件就放過葉氏?”
葉伽依不再看她,“他不過是想要羞辱我,借此羞辱整個葉家罷了。這幾天的新聞,還不夠說明一切么?陳小姐現(xiàn)在對我說這些,是真的把我當成傻子么?”
她不信媒體會這么靈敏,那么剛好的,就拍到了她走出鼎風的照片。
如果不是何銘祈故意放出風去,即便是拍到了那照片,媒體又怎么會知道交易內容?
她已經定了何銘祈的罪,陳舒藝再說,不過無端引起她的反感罷了。
陳舒藝急得不行,卻也知道急是沒有用的,只好暫時撇開不談。
何銘祈不和陳家人住在一起。
獨門獨棟的復試洋樓,陳舒藝把她送到了地方就離開了。
房子里有一個傭人,和李媽差不多的年紀,姓劉。
劉媽一路把她帶到了樓上西面的房間,介紹道:“葉小姐,這是你的房間。如果有什么缺的,請隨時告訴我?!?
房間里配備了一個浴室,落地窗簾拉開了一半,露出里面的飄窗。
一張大床,另有沙發(fā)和和桌椅等家具。
葉伽依興致缺缺地看了一眼房里準備齊全的生活用品,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不過是籠中之鳥,籠子準備得再舒適,也藏不住困住她的本性。
見她沒有說話,劉媽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走出了房門,對她道:“請跟我來?!?
走道的盡頭,是另一間房。
“這是少爺的房間,何先生吩咐了,吃過晚飯,讓你在這里等他?!?
這話已經相當露骨了。葉伽依自嘲一笑,點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劉媽在后面看著她有些單薄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本來是在陳家做事的,當初何銘祈執(zhí)意要搬出來住,她受了陳夫人的拜托,跟著來了這里照顧何銘祈的起居。
她幾乎是看著何銘祈長大的,但這些年,她卻越來越看不懂何銘祈。
這幾天的新聞她也看了,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新聞里那個女主角吧。
看著她了無生氣的模樣,劉媽眼神復雜地嘆了口氣,下樓忙活去了。
陳舒藝勸了都沒有用,這又哪里是她能勸的?
年輕人的事,還是年輕人自己解決吧。
何銘祈回到家里時,就見劉媽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怎么了?”
劉媽看了看樓上,終于忍不住說:“少爺,葉小姐午飯和晚飯都沒吃,你還是勸勸她吧?!?
何銘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樓上,沒有回應,只說:“劉媽,辛苦你了,你下班回家吧?!?
說完他就上了樓,劉媽是知道他的脾氣的,不能再多說什么,只好把廚房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偌大的房子里靜悄悄的,只剩下何銘祈和葉伽依兩個人。
他一邊上樓,一邊扯了領帶,一眼就看到了葉伽依大開的房門。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徑直走到了房門口。
葉伽依正睡著,臉朝里,身子微微蜷縮,是個充滿防備的姿勢。何銘祈把手里的領帶往茶幾上一扔,一手抄過她的膝彎,一手托著她的脖子,把她抱了起來。
葉伽依睡得淺,被這動作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等看清了是何銘祈,下意識地就要掙扎。
何銘祈倒是也沒有用力,猛地一松手,由著她掉到了床上。
葉伽依吃痛,飛快地坐起身防備地看著她。
何銘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果然是一點也沒有動。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地說:“吃點東西,然后洗了澡過來?!?
見葉伽依動也不動,他驟然彎下腰,貼近了她的臉。他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臉上,輕佻又無禮,連聲音都透著鄙夷:“還是說,你要我喂你?”
葉伽依還沒來得及回應,何銘祈已經站直了身子,冷冷地說:“別忘了你的身份。”
說完,轉身就走,不管不顧葉伽依驟然蒼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