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嵐說:“打通了,他已經(jīng)在停車場了,讓我們先開始,他一會直接從那邊上臺。”
心中仿佛有一塊大石暫時落了地,葉成德也聽到了這句話,一直皺著的眉放松了些,跟一旁的司儀商量著,一會新娘先進(jìn)場。
大不了,司儀臨時多加幾句話。
滿場的賓客像是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見司儀上了臺,紛紛停下了說話的聲音。
畢竟是專業(yè)的司儀,怕是沒少遇到過突發(fā)情況。激情飽滿地說了一通,將原本安排的時間又延長了一些。
新郎新娘進(jìn)場的地方不在一處,葉伽依看不到何銘祈到了沒有,只在快要進(jìn)場的時候問了句。陸嵐說道:“從停車場到這里,這么會,怎么著也到了,放心吧。自信一點(diǎn),你可是葉家大小姐,別露了怯。”
葉伽依點(diǎn)點(diǎn)頭,鼓起了勇氣,帶著淡淡的笑容上了臺。
新娘上場,一陣掌聲。
都說葉家的女兒是出了名的美麗動人,在場有好多人沒有見過她的,今天也不免感嘆了一番。
該何銘祈上場了,葉伽依聽著司儀介紹新郎的出場,也跟在場的人一樣,看向了新郎進(jìn)場的那個點(diǎn)。
他應(yīng)該從那里出來,再和她走到一起。
話筒聲落,進(jìn)場口沒有一點(diǎn)動靜。
全場安靜了片刻,再疑惑的聲音響起之前,司儀說:“看來我們的新郎比較害羞,沒事,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給新郎點(diǎn)勇氣!”
笑聲響起之余,全場掌聲雷動。
葉伽依幾乎屏住了呼吸,可是進(jìn)場口依舊空空蕩蕩。
這回,臺下響起了嗡嗡的說話聲。
司儀風(fēng)趣的話再也沒能止住那些議論,葉成德的臉已經(jīng)黑得幾乎要滴下水來,陸嵐,葉成德,幾乎有何銘祈號碼的人都打過了電話,但是無一例外的,電話里傳來的是冷冰冰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啟用短信呼……”
全場燈光閃耀,因?yàn)榛閼c的設(shè)置,葉伽依站的地方有聚光燈照著,格外耀眼。
也將她此刻的尷尬,公諸于眾。
她在那燈光下整整站了一個小時,看著葉成德周旋于各個賓客之間帶著笑解釋,看著陸嵐用自己的手機(jī)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打何銘祈的電話,看著婚慶的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停車場找了,根本沒有何銘祈的車;家里也找了,沒有人應(yīng)門。
質(zhì)疑聲,嘲笑聲,奚落聲,葉伽依覺得自己像極了悲劇女主角,穿著最漂亮的衣服,接受著所有人最惡毒的嘲笑。
這場轟動了整個南洲市的婚禮,又一次以不堪的姿態(tài)轟動了整個上流圈子。
不得已,葉伽依回了化妝間。
外面的爭吵聲以及母親的勸慰聲仿佛離她很遠(yuǎn),她木著一張臉坐在鏡前,鏡中的那張臉依舊妝容完美。只是一個多小時之前,她還以為自己即將以這美麗的姿態(tài)見到自己的丈夫,并將自己的一生交付給她;但最終,她只是以這美麗的姿態(tài)面對了這世間最大的不堪。
門被推開,葉成德臉色難看地走進(jìn)來,剛要說話,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葉成德勃然變色,“什么?終止合作?”
葉伽依從迷惘之中醒過來,驚訝地看向了葉成德。
來電話的,是鼎風(fēng)集團(tuán),葉氏目前在進(jìn)行的一個最大的案子的合作方。
掛了電話,葉成德臉色黑得難看,本來是一場帶著炫耀性質(zhì)的婚禮,到了此刻,他葉成德竟成了全城的笑話。
合作案的突然叫停,顯然是雪上加霜。
葉伽依從未看到過他用那樣兇狠的眼神看著自己,不免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爸爸?”
“看看你找的什么男朋友!”
葉成德剛說完這一句,手機(jī)又響了。
三個人看著那個震動不休的電話,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
最終,葉成德接起了電話。
害怕的情況發(fā)生了,葉伽依眼睜睜地看著葉成德的臉色再度一變,這回他沒有說什么話,電話里的內(nèi)容,她也無從得知。
掛了電話,葉成德仿佛脫力一般坐倒在了沙發(fā)上。
葉伽依有些害怕地上前問:“爸爸,是……銘祈嗎?”
葉成德陡然兇狠地看向她,下一瞬,葉伽依臉上火辣辣地一痛,伴隨著陳敏儀驚訝的叫聲,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葉成德。
從小到大,葉成德都沒有打過她。
葉成德惡狠狠地盯著她,“你就知道何銘祈!”
“有話好好說,你打她做什么,難道是依依想這樣的嗎?”
陳敏儀一把將葉伽依拉到了自己身后,嗓門也大了起來。
葉成德指著陳敏儀,“好,好!都是因?yàn)槟悖∫恢睉T著她,非要嫁給一個窮小子,現(xiàn)在好了,我們?nèi)~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知道剛才打來的什么電話么?葉氏最大的合作案被叫停了,他們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葉氏資金鏈斷裂,要收購葉氏!”
陳敏儀和葉伽依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