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華的吻很是霸道,又啃又咬,叩開牙關后直驅而入,不消一會兒,便讓許靈犀丟盔棄甲。
許靈犀對男女之事向來反應冷淡,唯一一次感受到別樣的歡愉,便是之前被蒙上眼睛之后的羞恥。她對這種歡愉避之不及,深知對方不是她能招惹的人物。
她奮力想要推開覆在身上的那具男性身軀,然而寬厚溫熱的手掌在身上游走,力度漸漸流逝,理智與欲火對抗,終成輸局。
遠方的海浪還在拍打著海岸,夜色下的海面泛著月色波光,誘惑人心,又危險難抵。
翌日。
許靈犀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季年華早就出去了,她簡單洗漱了一下,打開房門。
別墅里有些冷清,許靈犀緩步邁下旋梯,隱隱聽到傭人在說話。
“少爺昨天帶回來的那位女士還沒有醒嗎?”
“誰知道呢,誒,你們說,少爺是不是受夏涼晚小姐的刺激,才會帶人回來?”
“不知道,少爺的事情,還是別瞎討論了,走走走,做飯去。”
半晌,眾人散去,許靈犀扶著旋梯扶手的手指屈了屈,平靜地繼續往下走。
她沒有告辭,也沒有給季年華打電話,獨自一人走出別墅區,取了自己的車回家。
一夜未歸,回到程家的時候也沒有人多問一句,人情冷漠,許靈犀早有深刻體會。
不過這樣也好,煩心事沒人提,她也樂得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正欲上樓休息,卻又來了客人,許靈犀站在樓梯轉角的地方,冷淡地垂眸往下望,只見程橙熱絡地帶著寧家二老往里走,寧致澤跟在后面,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許靈犀站在原地,冷眼看著程父與寧家的人互相客套,過了一會兒,她還是下了樓,微笑有禮地打招呼:“伯父、伯母,好久不見了。”
程橙見她也下來了,唇邊的笑容變得有些牽強,又偏過頭看了眼寧致澤,發現寧致澤的目光還在許靈犀身上。
寧父和藹地笑了笑,開門見山道:“我們這次來呢,主要還是來商量一下這倆孩子的婚事。致澤和靈犀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該考慮考慮了。”
“是啊。”寧母附和道,“我還想早點抱孫子呢。”
許靈犀倒茶的手頓了頓,隨即將茶壺輕輕放在茶幾上,不咸不淡地說:“致澤和我都還年輕,我覺得,還是先以事業為重吧。”
“成家又不耽誤立業。”寧致澤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們結婚吧。”
許靈犀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她知道寧致澤對她尚有幾分真心,與寧家聯姻是很早之前便定下的事情。可這一刻,她忽然想起腹中短暫存在過的小生命,想起和季年華那尚未理清的關系。
此時,再讓她順從的接受這門婚事,怕是不能了。
這件事一時之間難以解釋,許靈犀索性摘下訂婚戒指,擱在茶幾上,推給了寧致澤:“對不起,你收回去吧。”
旁人表情皆是愕然,唯有程橙臉上表現出幾分難掩的喜意,許靈犀腦袋里一片混沌,站起身來,說:“我有些累,先上去休息了。”
她剛要邁開步子,大門突然被人打開,眾人不約而同朝門口的方向望去,只見幾個保鏢走進來在門口站定,過了一會兒,季年華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隨從,手上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季少?”程父率先喊了一聲,似乎忘了這是自己家,表情拘謹,又帶了幾分好奇。
季年華冷漠地看了眼客廳里坐著的主與客,絲毫沒有不請自來的歉意,淡淡道:“我老婆跟我吵架后回了娘家,我來接人。”
眾人詫異又不敢吭聲,眼睜睜看著季年華走到許靈犀身邊,俯身將她橫抱了起來。
“你這又是干什么?”許靈犀不明所以,掙扎著要脫身,“放我下來。”
“別鬧。”季年華勾起唇角,眼里卻還是一片冷淡,朝四周掃視,“我岳父岳母呢?”
“可憐靈犀父母早逝,自小養在我們程家。”程母見風使舵,還以為能借著許靈犀攀上季家,暗自高興著,也不顧寧家的人在一旁臉色難堪,自顧自答了話。
許靈犀半闔著眼,眼底凝著寒光,長而直的睫毛半掩著冷漠的眼神。
季年華低頭看她,不禁心神一動,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我帶你走。”他抬起頭,抱著許靈犀往外走,漫不經心地示意手下的人:“既然我岳父岳母不在,東西帶走吧。”
一行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既沒人敢阻,也沒有人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