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夢醒
- 是個有福之仙
- 水加圓點
- 2123字
- 2018-07-31 22:44:42
火舞暗自得意,那煩人的胖子不敢多言,蘅蕪門幾個人自己也不需要忌憚,實在是沒什么顧忌的了!她吹響口哨,對所謂的“夢魘怪”吩咐到:“去找寒水曇,不論是誰,都給我帶回來。”“夢魘怪”怪叫一聲,聽著甚是嚇人,它在空中盤旋了片刻,猛的俯沖下來,——可不就是蘅蕪弟子們所待的地方?”它看起來莽撞又直接,在場其他人都紛紛捏了一把汗,這“夢魘怪”如此巨大,就算是一屁股坐下去,也要受傷了吧?哎,這小姑娘,看起來文文弱弱,做出來的事情倒是絲毫不弱呢。
那“夢魘怪”俯沖下來,雖然在場的其他人都提心吊膽的,但蘅蕪這邊真正受到威脅的人,卻十分自在,有什么好怕的呢?既然來了個攝魂獸,那就順便收了,送來的禮物嘛,不要才是傻子,于是人們看到,在“夢魘怪”張牙舞爪地朝幾個人沖去之后,驚嚇和尖叫聲沒有,血肉模糊的殘忍場面沒有,只是突然安靜了下來,然后是清風拂過,彷佛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但定睛一看,哪里還有竇寧萬的身影,他身旁的文弱書生也不見蹤影,而是出現了一對賞心悅目的璧人,青衣少女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一雙晶亮的眸子充滿了靈氣,她看起來無害而靈慧,卻不顯得單純無知,反而是有些深不可測的樣子。她身邊的人也如芝蘭玉樹般美好,只是表情極其漠然,彷佛所有事情都不與之相關。
火舞倏地從座椅上站起來,她下山以來,遇到的人對她處處尊崇,事事以她為尊,只有那個胖子傷人竇寧萬,每每出現都讓她惱怒不已,而現在,眼前這張笑盈盈的臉居然和那張賤兮兮的臉重合起來,他們居然是一個人,原來從始至終,自己都是被同一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元汀,她暗自咬咬牙,讓自己看起來好歹沒有那么氣急敗壞。
她自問下山后已經收斂了許多,但此時此刻,父親“大局為重”的叮囑已經被她拋之于腦后,“什么收斂,什么忍讓,什么不計較?”她想,都是狗屁,今日她讓元汀一寸,元汀必定得寸進尺,好一個無涯岸元汀,好一個竇寧萬,竇寧萬,逗你玩,分明是羞辱我!
火舞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怒意,只是瞬間的功夫,她又劍只元汀,刺了過來!劍是利劍,招是狠招,火舞幾乎在劍端蓄滿她的畢生氣力,如果能直接了斷元汀,那真是......太好了。
然而還不等元汀出手,元汀身旁的男子就出手了。他瞬移到元汀面前,抬起手出了一招。
這一招,只一招,火舞重拾靈脈后重建的所有的信心,她所有的驕傲,都消逝了。因為那人回她的那一招,不,甚至不是一招,只是一個起式,一個簡單的動作罷了,而且,那動作不是別的,正是遙山派弟子入門學習的第一招的起式,換作:“借氣蓄力。”是教初入門的弟子,如何借用外力為己用,躲過危機,理論上來說,是完全自保的一式。但顯然,云沐雖使出了自保的一式,里面警告的意味卻更濃。火舞的劍驟然掉在地上,沒有人預料到,遙山年輕一輩里面的佼佼者,有一天居然會拿不穩自己的劍,有一天,會任由自己的劍就這樣掉落下去。云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到她跟前,火舞跌坐在地上,盯著地上的殘劍,她不愿抬頭,也無法言語,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變慢了,甚至覺得思考有些困難,不然,為什么她拼了命,也想不通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么自己苦練數年,在元汀前仍然毫無招架之力?又為什么父親竭盡全力為自己逆天改命,重練靈脈,還是這樣的。。。。。。弱!
“弱”,“差”,“笨”……這些詞像是畫面一樣反復在她腦海里來來回回地浮現,是自己做的不夠嗎?不然為什么,云沐甚至都沒動,就化解了自己所有的蓄力,她的糾結和疑惑都寫在臉上。
云沐緩緩走上前,眾人覺得是不是因為他重傷了美人,要賠禮道歉或是為其療傷,可是云沐只上前說了一句話,但只是這一句話,便叫火舞的疑惑隨風而逝,也叫她的驕傲成為笑話。云沐說:“我師父當年給遙山派掌門教這一式的時候,掌門可是發懵了?怎么學成這樣?”
火舞這才意識到,從始至終,都是自己單方面的仇視,這兩人,對自己本身其實是毫不在意的吧,虧得自己總覺得和元汀冤家路窄,其實事實只是,那個愛沒事找事的人,恰巧都是自己,那個可笑而自不量力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該醒了,火舞想,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自己雖然沒有元汀那樣耀眼,但在遙山派也是一等一的出色,自己原本能做的很好,可是后面怎么了?為什么要追殺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是嫉妒嗎?不,師妹有的,自己都有,甚至還更好。師妹不過是愛上了遙山門派以外的人啊,怎么就失了智地要置她于死地?啊!是了。她的瞳孔陡然睜大——是放哥哥!放哥哥說:“舞兒,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南華門規森嚴,以后你是主母,這些你都要學著去解決。”于是自己瘋子一樣去追殺阿冷,又和元汀對上險些被廢去靈脈,然后就是父親找來的重建靈脈之法!火舞此事恍如置身無人之境,一心思量起自己的過往來,她細細地回憶,慢慢地思量,卻越發迷惑,很多事情,自己本都不需這樣做,卻都做了,為什么?
元汀看著她的表情變化,善心大發,嘆了口氣道:“哎,不如去問問遙山掌門,你這一夢實在是太長了,該醒醒了。”火舞只覺得頭痛欲裂,什么夢?怎么醒?如何醒?阿冷看著她這副模樣,又有些心疼,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門姐妹,于是對眾人說道:“我想送師姐回去。”
火舞聽到這話,猛得抬頭,眼中滿是不解,阿冷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師姐不是故意的。”火舞有些呆呆的,不是故意的?那是怎么樣的?
于然見她心意已決,又不放心,便打算與之同行,眾人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