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冰楓自語的喃喃著,緊盯著冰詩那冷淡的俏臉,在她的臉上,冰楓看見了無情。
“裝神弄鬼!”冰昊忽然冷喝一聲,腳掌一踏,身形如大鵬般飛掠而出,手心之上,似乎有一道更為狂暴的寒氣。
“走!”冰詩終于不再猶豫,猛然望向冰昊,也是冷叱一聲,緊接著一股強悍的氣息自扯動的衣袍中席卷而出,如氣浪般,直接將迷茫的冰楓掀退。
下一瞬,冰詩也是輕點大地,身形暴射而出,渾身上下,冰白色的寒芒彌漫,氣勢驚人。
咚!
倆人狠狠的沖撞了在一起,肆虐的靈力橫掃而出,拳飛腳影,紛飛不斷,一招一擊皆是殺機。
冰楓沉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都未看打斗的倆人,只是冰冷的自嘲的咧了咧嘴角,轉(zhuǎn)身后跌跌撞撞的向雪林外跑去。
“小子,休得離開!”冰昊一見,急了,斷喝一聲,施展靈力正想追去。
可還未脫身,冰詩蠻腰一扭,飄落在冰昊的面前,她那淡然的笑意依舊。
“你的對手,是我?!?
……
“少主,如果我能活著,如果可以……”
冰詩垂下了如柳絮般的睫毛,暗自輕咬了一下紅唇,下一瞬,再看向冰昊時,強烈的殺意,徹底點燃。
冰楓無視耳邊的打斗聲和噼里啪啦的靈技沖擊聲,漸行漸遠(yuǎn),很快便出了雪林。
“我明明一點用都沒有,為什么還是有這么多人保護(hù)我……他們都是傻子……”
冰楓搖著頭,漫無目的機械似的狂奔在雪地之中。
遠(yuǎn)空,漸白,晨曦,漸來。
“師父一定是見我可憐,才會這么幫我……千寒一定是感覺欠我的,才會這么在乎我……”
“冰……詩她……一定是聽千寒的命令,來保護(hù)我!我死了她會被罰,僅此而已!一定是這樣!”
冰楓仿佛找到了理由,大笑起來,說不上來,自己的所有,都沒了,修為沒了,師父讓他回去,千寒叫他出族……
冰楓停下了腳步,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望著那天邊的魚肚白,異常的清晰。
“說到底,我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任何用……”
“你是個傻子吧?如果你想死,請立刻去死,還浪費我用兩條尾巴救你!”
大白那冷笑傳來,極其的嫌棄,甚至還有失望。
冰楓沒有回答,低下頭,他不知道什么尾巴救命,只是很在意它為什么救了自己。
“你為什么要救我?”冰楓開口,如提線木偶般一字一頓的說道。
“呵呵,我告訴你,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不會言棄,也不會放棄的人,身中咒毒,也可以笑著去面對,即便面對強大百倍的對手,也能自信說話。”
“我想我看錯了,我通過死輪回果轉(zhuǎn)附在你身上,用一條尾巴救了死于咒毒的你,又在前幾天救了死于血靈手中的你?!?
“原來是我瞎了眼。”
大白失望的說著,漸漸的沒了聲音,不知道是氣著了還是不想說了。
冰楓早就震驚的目瞪口呆,怔怔了半晌,原來,自己己經(jīng)死過兩次了!
不過……
冰楓沉思起來,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混子,從前世到今生,什么事都沒有做過,只是認(rèn)識了一群朋友。
一群相信他,一群可以為他付出生命的人。
冰楓的心,好像有什么打通了,腦海之中,閃過一抹明光。
可以為他入禁地,為他殺人奪魄,只求多活幾天,還有救了自己的人,還有……她。
冰楓的眼前,欣然和冰詩的身影交織著,緩緩的閉上眼,欣然我不管,但是冰詩,我管定了!
下一秒,猛的睜開眼,陡然回過頭,望著遠(yuǎn)方的雪林,一抹堅定從眼底浮現(xiàn)。
我只守護(hù)我想守護(hù),我只珍惜我所擁有的,至于其它的,我不是圣人,我不配管。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心中沸騰,逐漸緊握的手掌也是異常的有力。
“大白,你還可以動用妖力嗎?”
冰楓的目光落在雪林的方向,朗朗開口。
“不可以?!?
大白見得冰楓如此的變化,心頭有些欣慰,但語氣仍是那副冰冷。
“……”
呼!
冰楓的身影從未如此快過,靈力流淌于全身,生生不息,剎那間,卷起一路雪花,己如一縷輕煙,疾射而去。
雪林近在眼前,可是那打斗的聲卻如憑空蒸發(fā),極其的安靜。
冰楓心中如火烤,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在蔓延,他的目光,逐漸的焦急,身形又快了幾分。
“冰詩,等著我,這回?fù)Q我來救你了!”
雪林中寂靜萬分,連風(fēng)都停止了般,冰楓的鼻子里,似乎縈繞著淡淡的血腥。
嗡!
剎那間,飛濺的雪花從腳底迸發(fā),冰楓的每一步,盡是幻影……
“快點,再快點……”
冰楓緊咬著牙關(guān),目光迅速的打量著周遭,忽然定在前方。
同樣安靜的環(huán)境,血味愈發(fā)濃烈。
樹木遍地殘屑,數(shù)不盡的冰晶插滿整片大地,大大小小的雪坑。
“冰詩……”冰楓顧不得此地有多危險,瘋了般的沖了進(jìn)去,張目四望,哪有什么人影。
只有一地狼藉,還未消散的靈力波動,可想這場戰(zhàn)斗何等激烈。
明明……沒有過多久,為什么還是晚了!
冰楓沉重的心情中,還有懊悔和悲痛。冰詩,她不可能就這么死了,心中仍有絲許期望。
“她有傷,根本打不過,要么她引開了,要么死了?!?
大白那清幽的聲音從冰楓的身后傳來,緊接著一只渾身雪白貓掠了出來。
它那淡漠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情感,忽然那小巧的鼻子輕嚊了幾下,粉眸之中,掠過一絲驚疑。
“沒死……沒死……”冰楓瘋狂的搖著頭,重復(fù)的喃喃著這句,在這片戰(zhàn)斗區(qū)域搜查了一遍又一遍。
“蠢豬,跟我來?!贝蟀淄嶂^,那無情的眸子望向一側(cè),在它的眼中,一片灰暗,但有絲縷血線格外清晰。
說罷,縱身掠去。
冰楓回過身,怔了怔,聽得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它發(fā)了聲便向那方向跑,肯定有所發(fā)現(xiàn)。
也不再猶豫,便是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