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像看怪物一樣，上上下下把赤裸的冰楓看了個遍，還恬不知恥問了一句。
“感覺到了什么沒有？”
……
冰楓只覺得羞恥不己，這水如此透亮，他的目光如此清澈。
但也無奈的很，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感覺還好，只是靈河還未復原。”
“喔？”孤山微微愣了下，眉頭一皺，沉吟著，“不對啊，那種程度，應該晉級靈者了啊？”
旋即又瞄了冰楓幾眼，總感覺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估計問他也不知道……
不過這樣一想，孤山有點莫明的心疼自己的靈草了，幸幸苦苦，到頭來，什么都沒有。
也趁孤山想事的時候，換上一身清爽的衣物，這才適意自然的伸了伸懶腰，骨頭咔咔作響間，靈力充盈全身，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感油然而生。
雖然只是筑靈巔峰，吸收的靈氣也不能存在體內，但比起一般的筑靈修為的人強很多，可能是上過半靈者的原因，感應天地靈氣也舒暢得多。
不過，這些一點都讓人高興不起來，此刻冰楓心情很復雜，一輩子卡在這個修為，以后談何變強，保護親人，前去星靈地？
頓時一下就沉重了起來，臉色一搭，目光低垂，難不成……真的要去人類都市？
“臭小子？楓兒……？我叫你聽見沒？”
耳畔漸響起孤山的聲音，連忙回過神，抬起頭，只是目光中還是有些萎靡，弱弱的回道：
“師父……”
“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幾聲了?！惫律揭姷帽鶙鬟@低落的情緒，責意的話也不便多說，便是暗自嘀咕了一句。
也知道他的修為很難精進，一時間也有些惋惜。
“我只是想我這靈河該如何是好？”雖然現在的冰楓很是惱心，但過了那些幾日，也逐漸接受這個事實。
孤山也是苦笑連連，老臉上露出一抹頹然之色，只是那語氣很是鼓勵。
“先不要慌，我還有一法，只要靈河不散就有救?！?
這話傳來讓冰楓目光一喜，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師父有何法？我……”
“欸……”孤山伸出右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冰楓先別激動，這下見的他捊了捊灰白的胡須，故作高深的望著冰楓，說道。
“先別問，問了就沒用了，呵呵?！?
有這么奇怪嗎？冰楓怔然，撇了撇嘴，強壓下心頭的疑問，不過這也算是一個喜訊了，想到這，不自主的微微一笑。
“失敗率很大，兇險萬分。”孤山沉聲道。
“我就是個例子，而且越早使用這個辦法，效果越好……”
孤山說完沉默了，濁目之中，似乎有些掙扎。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冰楓見狀，雖不知孤山在擔心什么，但心中隱隱也知道是些什么。
孤山曾經也算是個人物了，只是時過境遷，早已沒了當年的威風。
面對冰楓的疑問，孤山并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喃著什么，仔細一聽，好像是進不去了，恐怕去不了了之類的。
“師父，你沒事吧？”這種情景讓冰楓有點慌神，連忙柔聲問道。
“哦？哦，沒事。”孤山微微顫了一下，眼底掠過一抹恐懼，只是抬頭看向冰楓時，很是平靜，那張臉龐似乎在此刻又老了幾分。
“嗯，真的沒事嗎？如果實在不行，我去人類城市，只要不死總會出頭的?！北鶙饔行┽寫训男Φ?，剛才孤山那種目光，讓自己很觸動。
自己師父應該是族中的最強者了，即便是修為一直沒有任何突破，但他看過的事物絕對比族中的任何人都多。
那種目光，一定有讓他極為忌憚的東西，動不動就會兇多吉少，這個險，不能冒。
“試試吧。”孤山見得冰楓這樣的神色，欣慰的笑著，伸手拍了拍冰楓的肩膀。
“雛鷹總要學會飛翔，即便是折了翅膀，也要生生不息。我這把老骨頭了，也沒什么可擔心?！?
孤山大笑道，那爽朗的笑聲里，摻雜著幾分悲哀，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冰楓了，從小看著長大的，視如己出，就當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聽得這話，冰楓鼻子一酸，低下了頭，胸口很是難受。
“師父，可不能這么說，我己經決定了，和姐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去人類城市，去找羅成。”冰楓忽然抬起頭，望著孤山輕松的笑了一下。
“到時候等我回來，還可以帶師父和姐住那邊。”說到這，不由想起了冰詩和欣然，不過怎么我會想起冰詩呢？
突然有種感覺，原來自己放不下的這一切，真的有好多好多。
“臭小子！”孤山看得冰楓那微紅又天真向望的目光，笑罵了一句，“你的族人不要了??？要是你爹還在的話，不打斷你的腿?！?
這小子，眼中還有沒有族人，在無奈的同時，堅定了自己的決定，就賭這最后一把，即便再對不起誰，也一定要對得起楓兒。
“嘿嘿。”冰楓恍然的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暗道一句，還好我爹沒在……
孤山突然間有些擔心，冰楓這種思想，很難生活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想象是美好的，但結果，絕對會讓人痛。
“好了，給我說一下，你身上的妖力是怎么回事？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孤山收回了心緒，正色的看向冰楓，問道。
冰楓卻是一愣，瞧得孤山那嚴肅的神色，心想這該怎么說，說身上住了一個貓妖？是它救的我？
不過，既然事實是這樣，那就這么說吧。
“可能師父你不相信?！北鶙黝D了下，眼前一花，一道聲音灌進了耳朵之中。
“不要把我說出去，這是秘密?！?
是大白的聲音，輕飄飄的說著，還帶著絲許警告。
這下冰楓懵逼了，暗問大白，你告訴我這下該怎么說??？
“自己編。”
……
“楓兒？”孤山輕呼道，灼灼的盯著冰楓那呆滯的神色，這小子怎么還走神啊，或是有其它的什么事？
“哦……”冰楓趕緊回過神，應了一聲，看著孤山那帶著疑惑的老臉，心想，看來只能這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