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流言蜚語
- 大唐東都引
- 半盞流蘇
- 2028字
- 2018-07-30 17:08:11
一日之內(nèi)連死兩人,且都是與神丹有關之人,洛陽城的百姓更加惶恐,幾乎不到宵禁的時間街上便已經(jīng)沒了行人。
玉長情等人回城看到的便是空蕩蕩的街道,偶爾坊間街邊店家有人走動,也多數(shù)都在張羅著關門歇業(yè)。
“此事越鬧越大,怕是瞞不住了,侯少卿還是盡早稟呈大理寺卿為好,不過月余帝后將至,若還未將案件查清,侯少卿怕是難逃罪責。”
李修遠在馬車上透過車窗單手撩著簾子對侯飛說著,他心中有計較,若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由侯飛來坐,或許今后有些不得已的事便好辦的多。
所以他才會多此一舉提醒,為的便是侯飛不至于稀里糊涂的被人拽下馬。
侯飛是個聰明人,又怎會不知道宜章郡王的意思,拱手點頭謝過他,心下更警惕了幾分。
原本忽然被調(diào)職大理寺少卿便已讓他覺得奇怪,如今一來便遇到這般棘手的案子,想來是有人故意送他過來,辦妥了是好,辦不妥也好名正言順的讓他絕了在大理寺混的念頭。
侯飛垂下眼眸,他知道想拉他下去的是誰,也知道他確實擋了人家的路,但這是大理寺,接觸的都是各種案子,不是靠著身后的大樹就能混的下去,這一點他比那人強,自然當仁不讓。
一行人在宵禁前各自都回了府,玉長情才一踏進府門,就看到除了玉方鴻外的所有府中人都站在大堂前,應當是等她。
苗兒已經(jīng)自覺的朝一邊垂首退開,這時候上去不僅幫不了人,還會成為主子的負擔,萬一這些妖魔鬼怪拿她說事呢?
“長情,你可知錯。”李婉玲坐在上首威嚴的說道,一雙狹長眸子銳利的打量著她,如今各個坊間都傳遍了流言,而這位主角竟然跑出去大半天,直到入夜才遲遲回府。
玉長情眉梢一抖,知錯?那她也得知道是什么錯吧,“長情不知頤王妃所說何事,又怎么知道到底犯了什么錯?”
上首的李婉玲冷笑一聲,忽然起身一把把桌子上的茶碗掃翻在地,厲聲喝道:“放肆,鬧出如此大的丑聞,竟然還敢頂嘴,來人,給我押下去家法伺候。”
頤王府的家法其實并沒多嚴厲,但后來李婉玲為了威懾眾人,硬是在其中加了不少刑罰,用來教訓她的自然不會是原來的。
玉長情還沒說話,從大堂內(nèi)側(cè)走出一個五大三粗的婆子,身后還跟著一個身材瘦小的侍婢,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用紅布蓋著,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東西。
“頤王妃這是要動用私刑?就算本郡主犯了什么錯,也該有父親大人懲處,更何況我根本沒犯錯。”她出門用的是面具,根本不是這張臉,李修遠能看出來是他厲害,但不代表人人都能看破。
李婉玲心中確實沒底氣,玉長情自出王府便沒了蹤影,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實坊間流言為真,她不過就是詐一詐這丫頭,順道能教訓一下她也是好的。
原本她是這般想,但當聽到玉長情抬出自己郡主的身份和玉方鴻后,忽然心中那股被她壓制多年的怨氣再也控制不住。
“本王妃今日便是要打你這個郡主,看誰攔得住。”說罷朝那五大三粗的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立刻掀開紅布拿出托盤上的鞭子,朝著玉長情面目兇狠的走去。
玉長情在心中不止罵了李婉玲百遍,這女人每次在她回府時都要搞點動作,每次都沒得逞,還每次都來,她不嫌煩她都不耐煩了。
“既然王妃一意孤行,那長情只能到大理寺申冤了。”
此話沒換來李婉玲一點反應,她是徐王李元禮之女,父親是先帝兄弟,當今陛下的皇叔,別說她只不過是打了一個小小的郡主,還是她頤王府的女兒,就算是別家的,也沒人敢拿她怎么樣。
“先前我曾去宜章郡王府上,出府回來時曾感覺有人尾隨,不巧昨日正好被侍衛(wèi)給抓住了這賊人。”玉長情說的很緩慢,那鞭子幾乎到了頭頂,才聽到李婉玲說慢著。
她抬眼看著李婉玲陡然變了的臉色,嘴角微微向上動了動,一言不發(fā)跪伏在地,做出一副任憑責罰的姿態(tài)。
但李婉玲卻是無論如何下不去手,她知道那日尾隨玉長情的人是誰,也知道此事若是有大理寺插手,以自己女兒那點手段,怕是根本遮蓋不住。
“罷了,我也不是非要責罰你,只是此事鬧得實在有些不好看,如今坊間都傳你癡纏宜章郡王,且傳的十分不堪,你到底是我頤王府郡主,該有的顧忌和顏面便不能落下。”
她說著重新坐在椅子上,揮手讓那婆子退下,繼續(xù)說道,“如若長情鐘意宜章郡王,那便由你父親親自為你做主,否則還是少些往來的好。”
李塵鄴雖說也是親王之后,但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他不過是鄭王李元懿的庶子,若非自幼聰慧得陛下歡心,連這個郡王的頭銜怕是也得不到。
至于自己女兒玉妃泠的心思,早該斷絕的干凈,她的女兒怎可與一個前途晦暗之人委以終身。
“多謝王妃關心,我與郡王不過點頭之交,若有不妥,長情以后注意便是。”她低眉順目的自地上起身,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接下來一連幾日玉長情都未曾踏出東院,整日便是窩在屋檐下吃茶聽八卦,倒是苗兒整日里翻墻出府,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的十分愜意。
“主子,聽說侯少卿抓了個隱匿在大理寺的臥底,這幾日正審著呢,不日便會有好消息傳出。”苗兒說著跪坐到玉長情身邊,為她添上一杯茶,再為自己弄了一杯喝下。
忽然抿著唇又道,“不過這件事似乎沒那么簡單,聽人說那丹藥就在石忠生死的那日全部都消失了,之后還有兩人因中毒癱瘓,但沒死。”
玉長情點頭,自然沒那么簡單,兩個小小的戶部官員,哪里會有膽子敢做出此等事,以貴族試藥斂財,除非是活夠了。